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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3(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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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王章句下 第九章

《孟子》3(修订)

孟子见齐宣王曰:为巨室,则必使工师求大木。工师得大木,则王喜,以为能胜其任也。匠人而小之,则王怒,以为不胜其任矣。夫人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王曰:姑舍女所学而从我。则何如?今有璞玉于此,虽万镒,必使玉人雕琢之。至于治国家,则曰:姑舍女所学而从我。则何以异于教玉人雕琢哉!

孟子见齐宣王说:大王要修建大房间,肯定要让工匠去找高大树木。工匠师傅们找到大木头了,大王就高兴,好像自己也能造房子似的。工匠要是用小木材做大用,大王就会发怒,认为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这都是君上小时候看到的,长大了也希望自己这样做。王说:照我说的干吧,是怎么回事呢?今天,要是有璞玉一块在这里,大王在心里将璞玉雕刻一番,最后还是要让雕玉的手艺人去雕刻。在治理国家方面,大王也说:先按我说的办吧。这和普通人教授雕刻玉器的手艺人雕刻玉器有什么非别吗?

梁惠王章句下 第十章

齐人伐燕,胜之。宣王问曰:或谓寡人勿取,或谓寡人取之。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五旬而举之,人力不至于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

孟子对曰: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取之而燕民不悦,则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热,亦运而已矣。

齐国举兵征讨燕国,得胜。齐宣王问孟子:有的齐国人说我不应该该兼并燕国,有的齐国人国说我应该兼并燕国。燕国和齐国都是战车过万的大国,齐国举兵征讨燕国,五十岁的人都要去举兵参战。这是齐国人力相对没有这样强大造成的,要是不兼并燕国,燕国兴兵报复齐国的征讨。我要是想兼并燕国,该从哪方面考虑?

孟子说:大王兼并了燕国,燕国人很高兴大王这样做,大王就去兼并燕国。在古代,古人武王就是这样做的。大王要是想兼并燕国,而燕国国民不高兴大王这样做,大王就不要兼并燕国。古代也有相同作为的人,那就是文王。用万乘大国的力量来征讨万乘大国,人们挑着食物还有美酒迎接王师,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躲避灾难,国民遇水深,遇火热,那是国民和国家的命运到此。

梁惠王章句下 第十一章

齐人伐燕,取之。诸侯将谋救燕。宣王曰:诸侯多谋伐寡人者,何以待之?孟子对曰:臣闻七十里为政于天下者,汤是也。未闻以千里畏人者也。书曰:汤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为后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云霓也;归市者不止,耕者不变;诛其君而吊其民,若时雨降,民大悦。书曰:我后,后来其苏。今燕虐其民,王往而征之,民以为将拯己于水火之中也,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若杀其父兄,系累其子弟,毁其宗庙,迁其重器,如之其可也!天下固畏齐之强也,今又倍地而不行仁政,是动天下之兵也。王速出令:反其旄倪,止其重器;谋于燕众,置君而后去之;则犹可及止也。

齐国征讨燕国,取得了胜利。诸侯要商讨救援燕国的事宜。齐宣王说:诸侯里大多是商讨讨伐我燕国的,我应该怎样对待这样一群人?孟子说:我听说:以七十里土地,最后能威服万民,施政天下的人,是商汤。还从来没有说过有千里国土还要害怕别人的国君。书中说:商汤从葛地开始征讨,天下人以信义定位商汤。商汤在东部征讨西夷东扩带来的怨恨,在南部征讨北狄南下带来的社会纷扰,商汤对万民说:谁和我一起去征讨这些人。万民仰望商汤,如大旱望云雨,回归市场的商贩络绎不绝,耕种的农民也不思考变迁,诛讨乱国无道昏君,惩处不法乱民,好像按时节降下的瑞雨,万民大悦。书说:万民从圣君讨伐,然后有美好生活。而今燕国国君虐待他的人民,王去征讨燕国,燕国国民以为大王要从水深火热里救出燕国国民,肯定会列队欢迎大王的王师,为大王王师送上美酒佳肴。如果大王杀死燕国国民的亲属,捣毁他们的宗庙,把他们的振国重器搬走,这怎么能行呢?燕国举国谁都害怕齐国的强大,但是大王而今不行仁政却加倍摧残燕国,这是要激起燕国人的彻底反抗的,大王应该快速颁布政令,归还燕国的旗令,不要让齐人移动燕国的振国重器,和燕国的民众商量,定位他们以往的国君暴行,然后废除以前的君主,这样才能把征讨燕国这件事出现的坏的事物制止,让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

梁惠王章句下 第十二章

邹与鲁哄。穆公问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诛之,则不可胜诛;不诛,则疾视其长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则可也?

孟子对曰:凶年饥岁,君之民,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而君之仓廪实,府库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残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夫民今而后得反之也,君无尤焉。君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

邹与鲁起民哄。穆公问孟子:这次民哄,府司里死了大概三十三个人,但是普通百姓倒是没什么伤亡。穆公说:我要是杀了他们吧,这么多人杀都杀不过来,我要是不杀他们吧,这些人看着他们的父母官死都不出手相救。这样该怎么办呢?

孟子说:大灾的年份,国君的人民,老弱者都去沟壑避难,青壮年去别的地方要饭,是成千上万的人的不幸;君上的国库充足,各地府库的地方仓库也储备充足,地方行政司不以实际相告,造成国民流亡,这是上面行政缓慢至于连累百姓。曾子说:不要出尔反尔。今天国民应该这样,明天国民应该那样,大王不要摇摆不定。大王要行仁政,就要把仁政做到做好,这样国民才能亲上,并且对国家的长者的死亡感到痛心。

梁惠王章句下 第十三章

滕文公问曰:滕、小国也;间于齐楚,事齐乎事楚乎?

孟子对曰:是谋非吾所能及也。无已,则有一焉。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弗去,则是可为也。

滕文公问孟子:腾,是个小国家。在齐国和楚国的中间,我们应该归附齐国还是归附楚国?

孟子说:这件事情,我还真说不好。我看其他也不好判断,但是有一点大王应该记得。造护城河,坚修城池,于国民同守,致死报效国家而不逃离,这样才能在两国之间生存。

梁惠王章句下 第十四章

滕文公问曰:齐人将筑薛,吾甚恐;如之何则可?

孟子对曰:昔者大王居,狄人侵之,去之岐山之下居焉。非择而取之,不得已也。苟为善,后世子孙必有王者矣。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若夫成功,则天也。君如彼何哉!强为善而已矣。

滕文公问孟子:齐国人将要在薛地筑城,我非常害怕这件事情,事情发展成这样,我该怎么办呢?

孟子回答到:以前大王的居所受到狄人的入侵,大王丢弃居所到岐山脚下居住。这不是大王自己权衡这样做的,是事情发展到后来,大王不得以这么做。大王全心在国内行善道,后世子孙肯定会有能称王天下的人。君子以盛德和作为创业,就是要找一个好的继承人。如果君子以一生的作为创业成功,是上天的命运安排。君上遭遇厄运,一心改变厄运,就要多在国内行善政。

梁惠王章句下 第十五章

滕文公问曰:滕、小国也;竭力以事大国,则不得免焉。如之何则可?孟子对曰:昔者大王居,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币,不得免焉;事之以犬马,不得免焉;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乃属其老而告之曰: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吾闻之也:君子不以其所以养人者害人。二三子何患乎无君!我将去之。去,逾梁山,邑于岐山之下居焉。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从之者如归市。或曰:世守也,非身之所能为也,效死勿去:君请择于斯二者。

滕文公问孟子:腾,是小国家。尽心竭力侍奉大国,依然不能避免灾祸。这该怎么办呢?孟子说:以前大王的居所被狄人侵占,大王用皮货还有钱币侍奉狄人,腾不能免于灾祸,用狗和马匹侍奉狄人,不能免于灾祸,用珍宝和美玉侍奉狄人,不能免于灾祸。是腾属地的老一辈人告诉大王:狄人想要的是我国的国土。我听大王说:君子有德,不会在别人赡养自己的同时侵害赡养自己的人,不做缺德的事情。腾就这么几个国民,有没有国君都是一个样子,我不会再供养你们这些狄人,要离开腾国。大王去。越过梁山,在岐山之下造屋居住。腾国的国民说:这是仁慈的君王,腾国不能少了这样一个君王。和他一起前往好像去赶集。有的人说:这是我们世代守护的地方,刚才不和大王一同前往,是不明白守业的道理,所以不能和大王一起身体力行,如今我们明白了守业的道理,立誓和大王一起同生共死。大王应该把腾以往的经历和如今做一下比较,然后在其中思考选择。

梁惠王章句下 第十六章

鲁平公将出,嬖人臧仓者请曰:他日君出,则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舆已驾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请。

公曰:将见孟子。

曰:何哉君所为轻身以先于匹夫者!以为贤乎?礼义由贤者出,而孟子之后丧逾前丧;君无见焉。

公曰:诺。

乐正子入见,曰:君奚为不见孟轲也?

曰:或告寡人曰:孟子之后丧逾前丧,是以不往见也。

曰:何哉君所谓逾者?前以士,后以大夫,前以三鼎,而后以五鼎与?

曰:否。谓棺椁衣衾之美也。

曰:非所谓逾也,贫富不同也。

乐正子见孟子曰:克告于君,君为来见也,嬖人有臧仓者沮君,君是以不果来也。

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吾之不遇鲁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子不遇哉!

鲁平公要出门,伺候国君车马的殿内仆臣请示鲁平公:其他时候君上出门,肯定会事先告诉下属君上要去哪里?而今君上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下属并不知道君上要去哪里?请问大王这次出门是要去哪里?

鲁平公说:我要去见孟子。

平公的下属说:大王为什么要以牺牲生命安全为代价去见一个比普通人高贵的人!是因为他是一个贤能的人吗?天下礼义都是由贤能的人影响的,但是孟子以来,世人在丧葬方面的负担要比以前多,大王还是不要去见孟轲了。

鲁平公说:那我就不去见孟轲了。

乐正子入见鲁平公,说:君上为什么又没有约见孟轲的念头了?

鲁平公说:左右告诉我说:孟子出世以来人们在丧葬方面的花费要比以前多,因为这个我不去见他。

乐正子说:大王所说的丧葬费增加是什么意思?以前用士子的标准,后来就用大夫的标准,以前以三鼎陪葬,如今用五鼎陪葬?

鲁平公说:不是。是棺椁和丧衣比以前华美了。

乐正子说:不是他们所说的超越。是因为国人如今和以往的贫富不同。

乐正子见孟子给孟子解释说:我特意把您和平公见面这件事情告诉平公,平公原本要来,车马都准备好了,但后来没有来。平公的仆臣中有内殿仆臣在平公面前说您的坏话,平公生气才不来见孟子。

孟子说:平公是一国之君,行止当有思量,平公的行止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我不能和平公相遇,是上天的安排。殿内使臣,怎么能阻止我和平公相见呢?

公孙丑问曰:夫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

孟子曰:子诚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问乎曾西曰:吾子与子路孰贤?曾西蹴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则吾子与管仲孰贤?曾西艴然不悦,曰:尔何曾比予于管仲!管仲得君如彼其专也,行乎国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尔何曾比予于是!

曰:管仲,曾西之所不为也,而子为我愿之乎?

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显;管仲、晏子犹不足为与?

曰:以齐王由反手也。

曰:若是,则弟子之感滋甚!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后崩,犹未洽于天下。武王、周公继之,然后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则文王不足法与?

曰:文王何可当也!由汤至于武丁,贤圣之君六七作;天下归殷久矣,久则难变也。武丁朝诸侯,有天下,犹运之掌也。纣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家遗俗,流风善政,犹有存者;又有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皆贤人也,相与辅相之;故久而后失之也。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然而文王犹方百里起,是以难也。齐人有言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基,不如待时。』今时则易然也。夏后、殷、周之盛,地未有过千者也。而齐有其地矣。鸡鸣狗吠相闻,而达乎四境。而齐有其民矣。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时者也;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时者也。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孔子曰:『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也。故事半古之倍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时为然。

公孙丑问孟子:夫子要去齐国了,管仲和晏子的公德,你能再给我说说吗?孟子说:当年孔子的弟子子诚就是齐人,他大概认识管仲还有晏子。子诚曾经问曾西:我和子路谁更像个贤人?曾茜为难说:我就怕你问我这个。子诚说:那我和管仲相比谁是贤人呢?曾西脸色就变了,不高兴地说到:你什么时候能和管仲相提并论了?管仲事君,就好像是他专门的本事。推行国政要反复思量斟酌好久,视大功如小事,你什么时候能和管仲相比?公孙丑说:管仲那样的人,曾西是做不到。敢问先生能有这样的水平吗?孟子说:管仲让自己的君上称霸中国,晏子让自己的君王在诸侯当中地位显赫,管仲还有晏子这样的人还不能让先生满意吗?公孙丑说:齐王不是这样认为的。孟子说:要是这样,我应该感激涕零。文王高尚的德行,在中国显德百年然后离世,都没有让天下融洽。武王周公继承帝王伟业,才使盛德大行天下。如今齐王想改变齐国,效法文王不就可以了吗?公孙丑说:文王的治国办法怎么能完全改变现在的齐国呢?从商汤到武丁,贤圣的君主有六七代,后来天下被殷商统治了好长时间。时间长了人们的一些行为习惯就难发生改变了。武丁朝见诸侯,坐拥天下,把天下运于手掌。商纣王消除武丁的治国策略,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所以武丁的家政遗俗,当时流行的社会风气还有好的政治策略,依旧存在世上。又有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这些都是贤能的人,他们争相辅佐国政,弘扬国治美德,所以先祖遗风根基才十分牢靠,要很久才能消除影响。一尺的土地都是文王的国土,一个臣民也是文王的臣民。文王典范虽好,但是文王是从方圆百里的国土兴起的,齐国不是这个样子,所以模仿起来难。齐人有句俗话:虽说人都有智慧,但是不是趁形势做事,虽说有基础,但不如等待良机好时日,诸国今天的情景和以前不一样了。夏以后,殷朝、周朝的强大盛,土地没有超过方圆千里的,但是如今齐国有超过方圆千里的土地。鸡鸣狗吠交响呼应,四境安定祥和。齐国有比其他国家都多的国民。土地不任意变更产权,人民生活安定不到处迁徙,齐王行仁政被人民拥戴,万国莫敌。如今普天之下有这样作为的君主有几个人?人民因为国家卑劣的政治而身心憔悴,有比这时候还多的吗?饥饿和干渴的人都要思考改变命运。孔子说:盛德的传播速度,比邮政的速度要快。这样的时候,兵强马壮的大国,在四方推行仁政,四方人们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就好像是被倒挂的人被解救了一样,所以让受古代影响的今人改变命运,走向幸福,并且事半功倍,肯定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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