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五）
(五)
石头脑子里一片混乱，耳边响起警官声音：“2016年12月29号中午12点至13点30分，你在哪?都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我当时在顺子家打麻将，顺子，阿发他们都和我在一起!”“你没回家吃午饭吗?”“没有。”“为什么?”“上午和我老婆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就没回家。”“为什么吵架?”“能为什么就是缺钱花呗。”“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刚开始还行，近两年孩子大了开销大了，钱不好赚，我老婆还大手大脚的，养活他们很不容易!不过我们也就小打小闹的，没什么大矛盾，总体还可以吧!”“你有没有打她?”“没有。她就是只母老虎，尤其近几年脾气见涨，越来越厉害。”“现在他们母子三人都食物中毒，你女儿石小霜抢救无效死亡，你妻子儿子经过救治脱离危险了。现在你妻子的母亲和弟弟怀疑你投毒，企图杀害他们母子，报案了。而且经过法医鉴定，他们吃的面条确实有毒。而你偏偏那天中午没有回家吃饭，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你目前嫌疑最大，你好好想想案发当天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特别情况?”
石头抱着沉重的脑袋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脑袋生疼生疼的，突然一幕幕场景电光石火般闪现出来，凌乱的厨房，扭作一团的夫妻俩，撕碎的纸包，四散开来的粉末颗粒，碗橱顶上的干面条。。。，石头猛然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我害了他们!是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我的女儿才九岁呀!”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并没停，一下比一下狠地抽在脸上，脸很快就红了，肿了，破了，血从嘴角，脸上流了出来，几个人都摁不住。渐渐地，石头的嗓子嘶哑的发不出声音，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整个人跟抽走了骨头一样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跪在地上，最后跟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