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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别传——第七回·第八回

推荐人:江南四大才子 来源: 阅读: 2.93W 次

第七回 雪娘遭暗害

济公别传——第七回·第八回

此时,已到炎炎夏季,到处闷闷郁热,真是:鱼虾浮浅水,知了爬高梢。

济公一路摇着破蒲扇,就来到孤山一带。这里山势突兀,险峻陡峭,峦峰迢迢,怪石嶙峋,处处长满了荆棘酸枣树,山洼里时常还会有狼虫虎豹出来伤人,所以夜间根本没有行人敢走这里。

济公夜晚寄宿在山上的一座李坡山神庙里,这庙着实堂皇,红墙碧瓦、雕梁画栋,正堂中间安一只铜铸大鼎。庙宇前是一片十几平方米的平台,平台的四周由青石筑成。

平台上方有一五彩石砌成的池子,池内的水碧波荡漾、甘澈清冽。池子旁边有一座凉亭,供路人休息而建。

凉亭的西面矗一块石碑,碑文有字,乃是当年宋高祖亲载,碑文曰:朕误斩李坡,悲恸万分,坡忠厚千秋,侍母不二,孝心可表,特封为孤山山神。今建庙祭祀,流传万载,后辈效之,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天地为证。

每到闲暇时,济公会与一位看庙的老汉在树荫底下下棋,或是听老汉讲《包公铡美案》的故事。原来老汉年轻时是一位说书的,他能讲全本的《三侠五义》、《薛刚反唐》、《瓦岗五虎将》及《杨家将》的故事,当地人称他为“名嘴黑郎”。

在孤山的东面有一个小村庄,叫孙集村,村中有一个年轻寡妇,名叫雪娘,而乡民都愿称她王江氏。

几年前,他丈夫到江苏贩茶叶,返回途中不幸落水而亡,只撇下妻小相依为命。眼下她有两个女儿,大的叫金芳,时年十一岁,小的叫金萍,时年九岁。一个小儿子,名叫智儿,时年七岁。

一天上午,雪娘安顿好金芳姊妹俩,自己带着智儿回娘家。临行时嘱咐道:“金芳金萍,你姊妹俩要听话,不可出去惹事,我到你姥姥家去,今晚就回来。”

姊妹俩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们姊妹俩一定很乖,只是你和弟弟路上一定要小心。”

说完,雪娘就带着智儿离开了,走不多久,就到孤山脚下。常言道:岭高必生怪,山险却有精。此时正值夏季,处处荆棘藤萝,乱草丛生,所以路上行人很少。

怎想这娘俩越走越热,智儿嘟囔道:“娘亲,我实在走不动了,找个阴凉处休息会吧。”雪娘道:“儿呀,此处地势凶险,郁草杂生,要是走出虎豹或者是山匪,只恐性命难保。还是等到了大路上再歇息吧!”说着,背起智儿就赶路。

又走不多时,智儿道:“娘亲,我渴的厉害,想喝口水。”雪娘道:“这可如何是好?此处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又不见面清泉,可如何了呀?你先忍耐些,往前走走再说吧!”

走不多时,就见前方有一片瓜田,在瓜田的地头有一间草庵。雪娘见了十分欣喜,她急匆匆的赶上前去。

只见看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妪,身穿皂衣,头缠宝髻,满脸褶皱,但身子骨却还硬朗。

雪娘笑道:“大嫂,我儿渴的厉害,四处又无泉水喝,恳求大嫂舍块瓜给我儿吃吃解渴。”这个老妪非常爽快,她笑道:“什么恳求不恳求,在桌上有切成块的瓜,你随意拿块吃吧。”

雪娘心里十分高兴,就拿了一小块给智儿吃。少时,他就吃完了,虽是解了渴,可身子骨还是闷热,汗流不止。

那老妪见智儿闷热,哂笑道:“妹妹你先在这稍待,帮我看好瓜田,我带他到西边的小河里洗洗。”

雪娘道:“我儿年纪尚小,不会游泳,只恐会有危险。再说,还累烦大嫂,叫奴家情何以堪?”

老妪道:“没事,没事,只要小孩儿能解热,多走些路又算得什么?”

都说七八岁的小孩秉性贪玩,智儿一听到河里洗澡,心中不禁暗喜。他嘟囔道:“娘,我要去洗洗,我要去洗洗。”

老妪道:“妹妹呀!你看他都乐意,容我带他去洗洗吧!河边离这不远,去去便回。”语音未落,老妪就领着智儿奔河边而去。

书中交代:这看瓜的老妪哪里是个心善之人,原来是一只修炼三百年的狐狸精,常常吸取人的精血与阳气,以助自己修持长生。

她本名叫做白狐夫人,住在方山云峰洞。虽然有三百多岁,但是面如俊俏少女,相貌端庄。整天变作人的模样,比如砍柴樵夫、打猎山人,专在路旁及半山凹处设下埋伏,然后迷惑洞里,或蒸或煮,任她享用。但凡吃不了,还晒成腊肉干以防阴天呢!

这只变化的狐狸精领着智儿走到半山凹处,前后转头看了看没有行人。她就生了歹心,变成一个半人半妖的东西,撑开魔爪,张开血盆大口,将智儿化作一滩血水,全都吸到自己口中,登时智儿就一命呜呼!

这才是:自古邪正分两道,修炼千年终是邪。

狐狸精害了智儿,心中大喜,依然变回慢腾腾的老妪,原路返回,又去哄骗雪娘。

雪娘在瓜田地头上,手里揉搓着衣角,左等右等终不见二人回来,心里惶惶不安。正眼巴巴的看时,就见老妪回来了,雪娘赶上去问道:“大搜啊!我儿怎的没回来,你自己就回来了?”

狐狸精捏作虚情似真情道:“妹妹呀!你休要担心,智儿没事的,他自己玩水玩上瘾了,我叫他走,他硬是不回来,说是只等自己玩够了就回来。”

雪娘道:“这怎生是好?智儿年纪小,不识水性,若是不慎落入深水中,岂不危险?再说,在这半山凹里,如果遇到山匪绑了去贩卖,也只恐凶多吉少。”

说完,雪娘就去寻智儿,狐狸精见雪娘走脱,顿时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她谎称道:“妹妹,你先慢走,在你头顶上有一个大虱子,就像绿豆一样大,让老身给你拿下来吧。”

雪娘听到自己头上有虱子,也没多想,就信了狐狸精的鬼话。把头伸将过去,狐狸精见雪娘上当,顿时,心中起凶,张开尖利魔爪,直插雪娘的囟门。随后将脑浆与精血吸得焦干,只剩皮骨,雪娘“啊呀”一声,命丧黄泉。

这才是:可怜雪娘命里苦,惨遭毒手赴阴曹。

狐狸精害了雪娘后,又将她的手指一一折下来,用包袱包好,留作零食来吃。没想到,这狐狸精还不解馋,她又捻着口诀,驾着阴风赶到雪娘家中,还想坑害金芳姊妹俩。

这狐狸精驾着云风走不多时,嗅到自己身上有血腥气,怕被人看穿。

正巧前方有一方清泉,咕嘟嘟的冒着凉气,狐狸精见了,心中欢喜道:“妙妙,下面有一方清泉,正好洗洗血腥气。”于是按落云头,一个猛子扎进泉水中,洗起澡来。

洗完后,口念真诀,用屏山取物之法,将洞中干净衣服取来换上,然后直奔雪娘家中。

此时,天已大黑,狐狸精来到雪娘家门口,从门缝往里观看,只见屋里还亮着灯。

她哂笑道:“呵呵,这姊妹俩没睡觉,想是等她母亲回来,待我变成雪娘模样,进去吃她们,也免得左右邻坊生疑。”

她就摇身一变,瞬间就变成了雪娘的模样,真假难辨,毫厘不差,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狐狸精心中欢喜,大大方方的敲打着门关,屋里的姊妹俩听到敲门声,断定是母亲回来,霎时跑将出来开门。

她们都是肉眼凡胎,根本不晓得站在眼前的是一只狐狸精,于是就放她进来。

姊妹俩没见智儿身影,惊奇问道:“娘亲,怎么你自己回家了?我弟弟在哪里呀?怎么没和你一起回家?”

狐狸精油滑的很,她笑道:“他……你弟弟在你姥姥家耍的尽兴,不想回来。”金芳问:“难道姥姥家中有好吃的,弟弟一时嘴馋,不想一起回来?”

狐狸精眼睛一转,笑道:“正是,正是,你姥姥家里买了一些瓜果,你弟弟一时嘴馋,所以不想回来了,说是过几天他再回来。”

金芳道:“原来是这样。”又问:“娘亲,怎么你声音变了,变的有些苍老了。”

金萍道:“是有些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狐狸精顿时脑子一转,谎称道:“今天路上口渴的厉害,又正巧天气炎热,想是把嗓子渴坏了,所以声音变了。”姊妹俩听狐狸精这么一说,就以为是真的,也没多想。

走不几步,金萍猛一低头,就见雪娘的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

金萍感到很惊奇,问道:“娘,你的身后怎么拖着一条长尾巴?今早晨出去时可没有呀?”金芳看了,只吓得战战兢兢。

原来狐狸精变化时,一时粗心就将尾巴忘了收缩,因此露了出来。她慌道:“哎呀!别怕!你看娘老糊涂了,从你姥姥家讨的几缕麻絮,想回来给你们纳鞋用,本来缠在腰上好好的,不想它怎的就露了出来。”狐狸精一边说着慌话,一边施法将尾巴收缩了。

那姊妹俩虽说年纪小,可小的时候也常常听姥姥讲狐狸精吃人的故事。

此时,她们姊妹俩越发感到恐惧,等狐狸精进了屋里时,金芳对金萍附在耳边,轻声道:“妹妹,我们需要小心呀!方才娘的声音变了,又见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我想她一定是狐狸精变得,咱们的母亲和弟弟想是被她吃了,我们一定要替她们报仇。”

金芳道:“我也觉得不对劲,果然是一只老狐狸精变得。”说完,她们俩就哽咽起来,可是又不能让狐狸精察觉,只好先忍着悲痛。

此时,狐狸精在屋里听见姊妹俩在外边嘀咕,不免心中发虚,她吆喝道:“金芳,在屋外干什么呀?娘口渴了,快给我倒杯水喝。”

姊妹俩听到狐狸精在叫唤,就跑进屋里,给她倒上一杯热水,并慌道:“娘,你不知道,我们姊妹俩在外边商量,明天我们也想到姥姥家去玩玩。”狐狸精一时也不好推脱,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金萍道:“娘,你这一路辛苦,想是脚乏了,我去烧水,给你泡泡脚。”狐狸精听到,心中十分欢畅,连连点头。

少时,水开了,金芳从锅里舀上半盆水,就端到狐狸精脚下。狐狸精也没多想,脱下鞋子,就把脚往盆里插。只听“哎呀”一声,狐狸精就跳了起来,快低头看时,满脚瞬间起了燎泡。

在旁的姊妹俩偷偷见了,止不住捂嘴嬉笑。原来金芳端来的水,是锅里沸腾的热水,也没有兑凉水降温,是端来故意烫狐狸精的。

狐狸精洗脚不成,哼哼着哀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算了,算了,不洗了。”就叫金萍把水端下去,然后卷开被褥,叫姊妹俩上床睡觉。姊妹俩不敢顶嘴,只好乖乖的上床和衣假睡。

毕竟不知姊妹俩的性命如何?请听下集分解。

第八回 狐狸精伏法

狐狸精叫姊妹俩睡觉,二人只好上床假寐。只睡到二更时候,姊妹俩生怕遭到狐狸精毒手,于是以小便为由,跑到庭院,然后爬到一棵高大的枣树上。

金芳轻声道:“妹妹,今晚我们要小心,这狐狸精可是吃人不眨眼的东西,不如我们戏她一戏。”金萍道:“嗯,正合我意,只是如何戏弄她?”金芳轻声道:“你靠近些,我说给你听。”于是就附在她耳旁,怎样怎样的述说了一遍。

彼时,狐狸精见姊妹俩到了庭院,就将雪娘的手指拿将出来,自己躲在屋里吃了起来。

刚吃了三四根手指头,就听见金芳喊道:“娘,别睡哦了,快起来看看,这棵枣树上结满了红枣,又大又甜,非常好吃,你快出来吃吧!”狐狸精回应道:“好好,我这就出来。”金萍笑道:“这狐狸精是个外行,编谎话骗她都信。”

原来此时正是六月天气,树上的枣子尚未熟透,大都还是青色的,然而狐狸精哪里晓得,因此金萍说她是个外行。

此时,狐狸精慢腾腾的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姊妹俩蹲在树上,说道:“你们姊妹俩真淘气,怎么就爬到树上去了?快摘下俩个枣儿我尝尝。”

姊妹俩道:“娘,不行,这棵枣树不同别的树,这枣儿一摘下来就变味了,不好吃了。”狐狸精以为是真的,问道:“那怎么办呀?岂不是吃不成了?”金萍道:“娘亲不必担心,你爬上树来吃吧。”

狐狸精摇头道:“不行,不行,娘年纪大了,不比年轻时,只恐爬到一半跌落下来摔伤胳膊腿,最终落个残疾之人。”

金芳道:“娘亲勿虑,你看在那里不是有个箩筐吗?你坐在里面,用绳子把筐拴好,再把绳子扔上树来,我们姊妹俩拉你上来。”

狐狸精道:“你俩年纪小,只怕拉不动摔伤我。”金萍道:“没事,没事”。

狐狸精也一时嘴馋,果然就找来了箩筐,然后把筐栓好,就将绳子的另一端扔到树上,自己钻到箩筐里,叫姊妹俩拽她上去。

姊妹俩拽住绳子,起初还咬着牙,一股劲的拼命拽拉。可刚拉到一半时,姊妹俩相互使了个眼色故意撒手,狐狸精“嗖”的一声落地,弄了个人仰马翻,只摔得她哼哼叫唤,姊妹俩心里暗自偷喜。

狐狸精嘟囔道:“哎呀,你们俩个小妮子摔死我了,摔死我了。”金芳巧言花语道:“娘,你没事吧,刚才我俩手里湿滑,没能抓紧绳子,你再坐进去,我们再拉你上来,这次肯定安稳。”

狐狸精又钻进箩筐里,姊妹俩咬牙切齿依旧用力拽拉,只等拉到半空时,姊妹俩又故意松手。顿时,连物带筐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摔得个狐狸精四脚朝天,腰麻腿酥,满头冒星,可乐坏了树上的姊妹俩。

狐狸精疼的直叫唤,她哼哼道:“你们姊妹俩摔死我了,不是说这次稳当吗?”

金萍舌辩道:“娘,你没事吧,刚才有只乌鸦飞过来吵闹,我们俩一时大意,就手松了,你再坐进去,我们拉你上来,这次肯定稳当。”金芳道:“是呀!这次肯定稳当,娘就放心吧。”

这狐狸精一时嘴馋,也没多想,又钻进箩筐里。姊妹俩依旧使蛮力拽拉,眼看就上来了,狐狸精只恐摔又下去,急忙伸手想要拽住树枝。不想这姊妹俩心中早有数,又一松手,把狐狸精再一次重重摔落地上。

这一次可不比前两次,只摔得狐狸精鼻青脸肿,手麻脚崴。狐狸精这才回过神来,知道姊妹俩戏弄自己。没耐何,只有化作一道金光投西南方向去了。

姊妹俩见狐狸精现了原形逃走,急忙滑下树来,进屋察看。呀!只见在地上有几只血淋淋的手指头。

金萍道:“这手指头想必是母亲的?”

金芳道:“你怎么就晓得?”

金萍道:“姐姐你看,在这个手指上有一只戒指,我认得这是娘平时戴的。”

金芳仔细观看,果然是自己母亲的。顿时,二人哭天叫地,万分悲恸,嚎啕大哭起来。

当时,济公正在村外不远的草地里烤山兔吃,忽然,从半空闪过一道金光,济公立刻起身观看。

他感到周围有一股邪气笼罩,自言自语道:“怪呀!这么晚了,是哪里的妖怪出来走动?莫不是出来找食的?又或者是过路的妖怪?”于是,将烤兔吃完,就去找寻。

此时,夜已很深,周围一片寂静。济公刚进村,就听见不远处隐隐传来阵阵哭声,济公觉得蹊跷,就循声而去。

济公一路走来,就到了雪娘的家门口,此时,哭声越发听得清楚。济公笑道:“在这呀!哭声是从这屋里传出的,想必是凶多吉少呀?我和尚有事做喽。”

济公刚要敲门,不料门闩没插,门自己开了。济公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径直走进堂屋。只见屋里有两个小妮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手里还拿着几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济公是个修行的人,本来心就慈善,一见这场景,不觉心里发酸,好说歹说一番,终于哄住姊妹俩个,停止了哭声。

济公就问事情的经过,姊妹俩就将狐狸精害雪娘和智儿的事从头到尾的详说了一遍。

随后,姊妹俩又问济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的。济公笑道:“呵呵,我是大慈大悲专收妖怪的济癫和尚。”

姊妹俩看着济公满眼的欢喜,金萍道:“恳请大师父收服狐狸精,给娘和弟弟报仇,我们姊妹俩今生今世不敢忘恩。”济公道:“不用急,明晚她还会来的,到时,我自有妙计擒她。”

金芳哭道:“到时抓住她,非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为娘和智儿雪仇。”济公道:“这怪太可恨了,还想吃你们姊妹俩。”一夜无词。

不觉东方发白,又见金鸡报晓。济公早早起来,自己到集市玩去了。

晚上,济公和姊妹俩简单的吃了几个包子,就安顿姊妹俩上床睡觉,自己躲在暗处只等那怪出现。

那狐狸精果然不甘心,专要吃金萍姊妹俩,她思忖道:“昨天一时大意,叫那两个小瘪三好戏弄,若不是当时念着避伤诀,只怕命丧黄泉。今晚我若进她家中害她,只恐被当坊土地察觉。昨天变成雪娘模样,已被她识破。今番不如再变成她姥姥相貌,然后去哄她们,必能得手。”

狐狸精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她姥姥的模样,直奔雪娘家中。

此时,酉时刚过,济公在屋里假寐,忽然听见阴风潇潇,皂鸦哀叫。济公便晓得是狐狸精来了,迅速起身察看。

狐狸精根本不知道济公躲在暗处,她变成姥姥的模样,站在门口一面敲门,一面喊道:“金萍、金芳,开开门呀!我是你姥姥,我来给你们送吃的呢。”

屋里的姊妹俩假装没听见,依然不理睬。狐狸精又喊了一句,屋里依然没有回应。

正在狐狸精趴墙头偷窥时,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从里面慢腾腾走出一个老妈妈,年龄过花甲,满脸荷叶皱,她叫道:“你是谁呀,夜深了,你喊什么喊?”

这个老妈妈分明是济公变得,狐狸精却不识得。狐狸精定睛看时,呀!不禁大惊,原来站在跟前的这个老妈妈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狐狸精骇然问道:“你是谁?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济公笑道:“你又是谁?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肯定是假的。”

狐狸精道:“我是金萍姊妹俩的姥姥,你肯定是假的,想是山里成精的精灵变得。”

济公道:“你仔细看看,我才是她们的姥姥,你是假的,想是山沟成精的妖怪变得,我识的你哩!”狐狸精一听济公识得她,心中便恐惧起来,她道:“既然你识得我,你且说说我是谁?”

济公道:“你是山里成精的狐狸精,身上有一股骚气,岂能瞒我?前几天你变成看瓜的老妪,用计吃了姊妹俩的母亲和弟弟,是不是?我把你个心狠的妖怪。”

狐狸精撅着嘴道:“休要骂我,正是你姑奶奶做的。”

济公道:“骂你怎么了?我把你个憨货。”

狐狸精道:“你这和尚死心眼,你姑奶奶行不更名,做不改性,人称白狐夫人。”

济公笑道:“什么黑狐白狐?满身的骚气。你今晚又变成他姥姥的模样,编谎话说是给她们送食物,实是想来害他们。”

狐狸精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勾当?”

济公道:“呵呵,我是来度化你的恩人,佛家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不收手,待等何时?”

狐狸精道:“听你口气,倒像是个臭和尚,破僧人?”

济公道:“呵呵,被你猜中了,我就是济癫和尚,济癫和尚就是我。”说着,摇身一变,化了济公本相。

狐狸精早些年就晓得济公的手段,因此心中难免抵触。顿时,她也捻着口诀,复了法相,看时,果然是一只人头狐身的妖精。

狐狸精纵身一跳,跳到半空,口里不停地吐着毒气,济公迅速用蒲扇扇回去。二人在半空中搏斗多时,难见高低,顿时,狐狸精心中生计,变成三头六臂,各各手里持金枪,就不断刺向济公。

常言道:“双手难敌四拳”,济公哪里斗得过她,一个踉跄颠倒在地。没耐何,济公只得喷出金光来伤她,不想狐狸精手段精明,将射来的金光全都化开了。

济公慌道:“厉害、厉害,这狐狸精着实难对付。”狐狸精道:“臭和尚,你多管闲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语音未落,手持金枪就刺向济公前胸。你说济公不愧是罗汉金身转世,就在这不得命时,只见东方发红,从云端里现出一个金甲神人。

他甲胄披身,腰系红娟,身后白鹤盘旋,手里还持一杆画戟,在半空指定狐狸精道:“大胆狐狸精还不领径受死,我乃夜游神,前来降你。如果识相,快跟我到四山山神处认罪皈依,胆敢说半个不字,毁你功果。”

狐狸精哪里听话,笑道:“多管闲事,又来一个送死的,口无遮拦,满嘴喷粪,看你姑奶奶不打杀你,来解我心头之恨。”

济公对夜游神喊道:“休要伤她性命,将她领回去服罪。”

夜游神回道:“好吧,就依圣僧。”

说完,从手里放出一道红绫子,这红绫子可不比普通的,上面金书二十四山九宫数及南无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字。还没等狐狸精缓过神来,红绫子就将她的手脚全都绑住了,任凭狐狸精怎么挣扎,都难以挣脱。

济公笑道:“妙妙妙,烦请夜游神将她带回去,交四山山神处置,劝他皈依,以成正果。”

夜游神道:“我会的”话毕,就押着狐狸精消失在云端深处。

第二天,济公就将狐狸精服罪的事与金萍姊妹俩说了,二人闻言,心中十分高兴。

下午,济公将姊妹俩带到姥姥家中,叫她好生照看。然后又将雪娘、智儿遇难的事都说了一遍,堂上双亲听后,无不悲恸哀声,双泪涌流。

傍晚,二老又叫设宴席款待济公的就命之恩,济公也不好推辞,只好应承。翌日,济公要走,众人拉着不舍,没耐何,在此盘桓了近有四五天方才离去。

佛云:修行容易遇师难不遇明师总是闲

自作聪明空费力盲修瞎炼也徒然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集分解。

原着张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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