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只苍蝇（9）
二十多年了，狗鹿没碰女人了。
其实，狗鹿想女人，也恨女人，说白了就是恨那个姓鹿名梅的女人。
家平祸了，他也老大不小了，一般大的大都结婚生子了。方圆十多个村子，谁不知道张二炮的小儿子要蔫炮了。不过，经了这么多风雨。只有平安是福。只要能娶上媳妇，那算天对他不错了。
金禄虽说人长得不魁梧，但摸样也不差哪；只是这么多年，他落了个低着头不爱说话的毛病。
没人给金禄说媒提亲，这是众所周知的。可金花呢，就不同了；人常说：女大十八变。当初，谁也没在意这个嘻嘻喏喏的小丫头，人家可成了一个美人儿。那提媒的都快踢破门槛了。
娘心里难受，可说不出啊。给闺女说媒，不给儿子提亲，这算啥子事？俺金禄到底咋啦？
花，梁庄村那个梁宝，孩不错，恁看……
娘，别说了。忙完俺哥的事再说。
可……娘说不下去了。
娘，恁别愁，他们不说，咱们自己找。
金禄一句话也不说，躺在床上听妹子和娘的对话。
她们不说了，娘回屋睡觉了。
好多天过去了。那天日头快要落了，摘辣椒的金花才回来；一进门把娘拉进里屋去了，说：娘，鹿家寨的鹿梅，恁认识吗？
认识。咋了？
她说她喜欢俺哥。可就是……
咿，那闺女好着咧，恁哥可没这福气。
哎，就是她爹让她跟她哥换门亲，要不，咋都不中。
恁是……金花，傻闺女，那鹿魁可是个天生缺心眼的人。娘不愿意。别说了。
娘，俺哥是个好好的人啊。
鹿梅是个好闺女，可鹿魁天生……恁让娘心里难受。
娘，俺可怜俺哥。恁不同意，俺哥不娶，俺也不嫁。
娘听不下去了，一头扎在床上痛哭起来。
娘不甘心，可又有啥法子哩。毕竟，这样换亲不是个事。
鹿梅和金花透了心事之后，两个人大哭起来。鹿梅骂爹是混蛋，只是苦了金花，这么漂亮的一个大闺女……
2014-10-15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