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只苍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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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鹿帮完我们家收完玉米就不见了。一进屋，我的屁股还没沾地儿，就父亲命令式的叫我去找狗鹿吃饭。母亲在灶屋里还一个劲地嚷：快去，快去。我一口气跑到那三间土瓦房。狗鹿不在。

我往村外的土岗找去，刚进二郎台；就听见包谷地里有人囔囔。

恁回去吧。这点活，俺一个人来。

我细听是狗鹿的声音，他和谁在说话。话接着。

中了。昨个儿恁帮了俺，连俺的饭都没吃一口。

说啥哩？

这不中，俺心里不得劲儿。

……

我听到这回家了。

回到家，我跟父亲说：没找到狗鹿。父亲把我骂了一顿，他去找了，也没找到。

收的收完了，种的也差不厘了。狗鹿又封上门了。啥时走的，谁也说不上个准儿。

狗鹿去那个饭铺子有一段时间了，和老板娘也混熟了。有时饭菜咸了淡了，狗鹿就自己到灶台操吧几下。就最近看来，狗鹿算是常客了，别的人都是半夜里想妗子----想起来来一阵子，一顿没一顿的。狗鹿天天来，老板娘高兴。也真是的，要是赶背了，狗鹿一天不来，还真没个吃饭的。逢上这茬，老板娘就嘟囔：咋了？都有钱了，还是都死绝了。

狗鹿在家忙惯了，见活儿就心痒痒。赶上老板娘忙忘了往大缸里提水了，狗鹿就过去挑上两挑。老板娘高兴，他也舒坦。

狗鹿碗里的面多了，盘里的菜多了；狗鹿干起来活了也更认真卖力了。

厂里发了个通知，最近要赶制几千块预制板。老板说：干好了，月底加钱。大家都很兴奋。只是狗鹿的饭时没有了定点儿。出第一批活的那天，狗鹿忙到月升树梢了，才收工。狗鹿饿坏了，啥也没想就跑到那个饭铺子。

到了一看，人家的灯早熄了。狗鹿饿得肚子里像装了蛐蛐，转了好几个圈，才“咚咚”敲门。

谁啊？

俺。吃饭哩。

都关……话断了，又着急地续上了说，谁？

俺。

等会啊，来啦。

屋里传出着急找鞋的声音。咋这么晚才来？

活紧。

这老板，啥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