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婆（上）
(1)
天还没有亮，外面的摩托车、电瓶车的声音与上早班人的吵杂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翻了个身，一股冷空气直入我的背心。不觉一寒，打了个冷颤。难以承受，将被盖紧紧地裹在身上。想再睡，可浑身不自在，怎么也睡着。于是穿衣起了床。站在窗口向外望去。
在窗外的小巷深处，在微弱路灯光下。陈婆婆拖着一个蛇皮袋，背仰望天，胸俯着地的从远处慢慢地朝这边走来。走得很慢而又十分吃力。明明只有数十米，可这种慢这种吃力让我感觉到要耗费她毕生的精力而还要延续几个世纪才能到达。心痛地忘记了那寒冷的感觉。将分好类的废品收拾好，提在手里。“”地一声碰了门，快步走了出去。
在垃圾桶旁，陈婆婆不停地颤抖飘摇在寒风中。那弓成虾的身躯想抬高点，可显得有些吃力。抓住铁夹的手不停地颤抖，在垃圾桶里面刨来刨去。找可回收的物品塞进那十分脏的皱皱的蛇皮袋里。我看到她的这个艰难而让人心酸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站在不远处，双脚似灌满了铅，举步为艰。不由自己，脚下似生了根般的站在那里不动。久久地望着她，有很多感慨不知怎样发出。
不知是过了多久，但我觉得在我心中似过了好几个世纪。终于撬开了自己那僵笨的嘴：“陈婆婆，您早啊!这些是我给你准备好了的。”我觉得是花尽了自己毕生的勇气，扬了扬分好类的垃圾。我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但觉得我的话在风中不停地颤抖。她缓缓的而十分吃力地转过头，向我笑了笑：“唉，多好的人啊!每次都是这样，让我感到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这么凉，把它放下快回屋里去。不要为了我而让自己着了凉。”
我一听，觉得鼻子有点酸。忍不住这酸味带来的刺激，鼻涕带着眼泪流了出来。心有千言万语但不知道怎样表述，只化着几句十分僵硬的话：“冬天的早晨很冷，您的年纪与身子受不了这般折腾。”她听了，摇了摇头而又十分爽朗地回答：“人的年纪大了，谁都避免不了身体的一些毛病。哈……早上起来活动一下，算是晨练吧!没什么，我的身子强着呢!”
她的话让我感觉不到什么快乐，有被雷公轰击闪电电了般的难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不平，忍不住地发出感慨：“陈婆婆，您这么大的年纪应该家里养天年。可您的孩子……”我的语气中带有愤怒。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忙摇摇头爽朗地一笑：“你不能说我的孩子。大的个个都有出息，小的都很乖。有他们我永远活在快乐的春天。”
她的话让我满头都是雾水，以自己的社会阅力还有弄不懂。于是有了解她的兴趣，慌忙向她道歉地说：“嘿嘿……我不了解他们，不应枉加评论。对不起，我向您的孩子们道歉。”她听了笑得十分随和：“没什么。我的这个模样确实很让人怀疑我的孩子。”她这样说，让我更加想听她与她的孩子们的故事。顿时觉得脚下轻了许多。三步并着二步地来到她身边，将能回收的垃圾装入她的那个蛇皮袋里。来到垃圾桶边，边用手在垃圾桶里翻找可回收的垃圾边对她亲昵地说：“陈婆婆，您能讲您与您孩子的故事么?”她一听，那僵老而像树皮一样的脸皱了半刻才缓缓地说：“你想听，等中午热和的时候我摆给你就就。”见我赤着手在垃圾桶里刨来刨去，慌忙大叫：“别刨了，这里很脏还有些东西刺手。”
我笑得很开心，并调皮地回答：“我也是劳动人民出生，脏么回去洗一下就没事。嘿……我昨晚做了个好梦。刺手的东西不会找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觉得右手的食指有点扎心地痛。受不了这个刺激，猛的将手从垃圾桶里抽了出来。趁着这微微的路灯余光，低头一看。一双手变得滑溜滑溜的。在乌七抹黑中涂有其它一些绿、蓝、灰、黄等颜色。或多或少，只有一些印记而不显得那么分明。但给人的感觉是想倾吐。忍住这颜色给我带来的刺鼻的味道，朝扎心痛的地方望去。只见那食指的指弹上，浸出一些殷红。慢慢地向右手扩散，浸入染有各种颜色的乌七抹黑的右手中。
我对这双手感到有咬牙切齿的厌恶，陈婆婆一见十分痛心而带斥怪的对我说：“我说这里面很脏还有刺手的东西。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好了，让婆婆看看，并帮你处理一下。”
(2)
上世纪八十年代未，在中国四川北部的一个小山村。
太阳靠近山边，放出一道道血红的光芒。虽然红，但让人感不到半点热度。冷冷地置于寒风中，让人感到揪心的凉。在山坳的一个偏坡中，被寒风扫尽落叶的青杆树光秃秃地兀立在这寒阳中。突然地上“沙沙”地响个不停。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里有点发毛的感觉，让胆小的人不敢在这里多留一步。低头一瞧。那是风推地下的青杆落叶的响声。虽是一场虚惊，但心头还是有点虚的感觉。
“宝儿呀!不要以为有你爸爸妈妈的陪着，就不理婆婆了。快起来，婆婆带你回家!”一个中年大婶的声音从两座长满青草柴刺的坟墓旁传来。遁音而去，这两座坟中间增加了一座小小的新坟。陈大婶俯身在地，一边给这座新坟烧着纸钱，一边低泣着。忍受不了丢去了孙子的痛，不由自已地叫了起来。
夜幕吞噬残阳，让黑夜吞噬了白天最后的一束亮光。变得暗暗的，让夜色在寒夜里变得更加的凄凉。一声声低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豪。随着这寒冷的风，传得远远的。似一把刮骨的刀，冷冰冰地插在人心上。不停地绞，似要把整颗心绞碎。让人胆颤而发寒。
夜很深了，陈大婶俯卧在小宝的坟头。爱抚着上面的新土，似爱抚她那小宝身上那十分光滑的肌肤。含着泪喃喃细语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小宝，你回到你父母的身边。有他们照顾，我应该放心的。可他们生下你没多久，就外出闯生活。你一直是我带，让你这样跟他们走了。他们是没带过孩子的，我怎么会放心呢?唉……我不走了，就在这里好好的陪陪我的乖宝宝。
宝儿呀!你不是一直在问你的爸爸妈妈么?婆婆以前一直在骗你。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挣钱，等你长大了会回来给你修漂亮的新房子，娶漂亮的新媳妇。你当时很高兴很天真，为有这样的爸妈感到很幸福。问我娶媳妇干啥呀!我说帮我增个小曾孙呗。你吵着说不要!怕有了小曾孙不会再爱你了。你只想娶个漂亮新媳妇陪你玩耍。你的天真，让我笑得合不上嘴。我被逗笑了，也是话不择语：“行啊!祝我的小宝玩耍个痛快!”。你一听，高兴得蹦蹦跳跳。说要娶媳妇，就要娶隔壁的阿花妹妹。我乐着逗你：“小宝宝快快长大吧!把阿花娶过来。”
唉，你这个淘气鬼呀!什么时候让我省过心。我只是哄你的，可你却当了真。去保护阿花却被同学打成了熊猫眼。你当着别人说。阿花是你的媳妇，她不但领情还不依，领着大人找上门来。你呀，还那么嘴硬。我只得厚着脸皮给你擦屁股：“小孩子说的话，当大人的不必这么当真。我家小宝还小。他愿意，可我不一定答应呢!”哈……我的牛是为了我的小宝。跟你过不去，就是与我为敌。那方羞怒难忍，无故地打着阿花。她委屈地哭了，被大人拖着离开。
唉……以前的烂事不提。你也回到父母的身边，婆婆再也不必骗你了。在你二岁时，你的爸爸妈妈在一次车祸中双双离去。是我一坨屎一瘫尿的把你拉扯大。我总是希望小宝快点长大，让我给你娶个新媳妇。哪怕是隔壁的阿花也行。可你怎么不听话?河边危险呀，一个小孩不要独自去玩。可你就是不听，就这样掉下去再没有回来了。
陈大婶全身都是冰凉，与小宝说出这些心里话感到心中还有些热气。她什么都不想，只想陪着她的小宝这样一直延续下去。永远的不离开。她累了，扶着这小坟丘慢慢地入睡。这夜空在寒夜里终于静了下来，让人感觉到静是永远的延续。静不知拖延了多久，一阵阵婴儿的“哇哇”大叫哭声撕裂了这夜空。寒风凄凄地传向四方。让人惊悚，有种毛发发直的恐怖感。陈大婶被这婴儿声从睡梦中震醒，深深地紧抓那坟头上的新土，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叫一声：“我的小宝回来了。不要哭，婆婆带你回家!”
(3)
天虽寒得刺骨，但天边也放出亮光。陈大婶一边嚎哭地呼唤着她的小宝，一边用粘满稀泥的双手紧紧地挖扒着这小坟上的新土。这婴儿的哭声像似很与她极配合的似。一泣一嚎，一低一高，在这寒冷的早晨将这惨淡撒在这刺骨的空气中。让早起的人听得毛发直竖，让入睡的人用被子将头紧紧地裹着。怕外面的风会化着魔鬼的厉爪，将自己，将自己的心撕裂。
陈大婶受不了这婴儿给她伤口上撒盐般的痛，狂抓着新坟上的泥土大声责怪起来：“小娃儿哭么，当大人的就好好地哄哄嘛。害得我想多陪小宝一下都不行。”以为这样的责怪一定有点作用。这是金口良言啊!作为孩子的父母一听会感到内疚而会负起责任来。她的想法虽顺其自然，但至少不会再吵着自己多陪小宝一阵。可时间过了很久，这婴儿的声音没有像她想象般中断。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小。她想狠狠地骂这对年轻的夫妻一下。可觉得有些不对，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于是仔细一听，不觉感到全身直冒冷汗。
她不敢多想，从坟头上爬了起来。将粘满泥土的手在衣服上胡乱地擦了一下，遁着这婴儿的哭声匆匆地奔了过去。在一避风的草棚前，在一个用棉絮铺得软软的草窝中，正躺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正张开小手不停地哭叫。看得心里有些发软，走过去逗逗这女婴。女婴一见，不哭了还冲着她笑。叹了一声“这女婴像是跟我有缘。”于是将女婴抱在怀中。
想不到这女婴在她怀中显得特别的乖。脸上还露出甜甜地笑，并沉沉地睡着了。望着这女婴，出奇地发呆。抱在手中不知如何是好。将自己定格在这早晨的寒风中，静静地沉思了一阵。狠狠地咬了咬牙，抱着女婴向自己的家门走去。
回到家中她烧了锅热水将这女婴好好的洗漱了一番，用棉紫紧紧地裹着抱着轻轻地敲开了刘嫂的门：“刘嫂呀，这女婴够可怜的。我心不忍就抱了回来。唉……家里没有什么她可吃，这一抱回来让我顿时慌了神。你的奶水够么，让她也吃上几口。”刘嫂是个热心肠的人。十多天前生了个男婴，碰到这样的事她当然愿意帮忙。于是哈哈一笑，十分幽默地说：“我的奶子最近胀得很难受。我的那娃呀，就是不争气怎么吃也完。为这事正愁着呢!嘿嘿……谢谢陈婶给我帮忙。”
她的幽默将陈婶逗乐了，并开心地对她说：“陈婶是过来找你帮忙的。怎么变成我帮了你的大忙。你这个鬼丫头，竟会逗我这样的开心。”她吐出舌头笑了笑，接过了这女婴抱在怀里。将丰满乳白的奶子一亮，将奶头对准女婴的小嘴。
吃奶是婴儿通天的本领。这个不用人教，他(她)不学自会。女婴见奶头来袭，用小手轻轻地捧着。张开小嘴，将奶头温温地含在口里。慢慢地吸食那美味的奶水。她们一见，被这可爱的女婴逗乐了。刘嫂边爱抚怀中这女婴，竟不住地发出一阵阵感叹：“陈婶呀，这女婴太可爱了。这是您失去小宝时，老天送给最好的礼物……”
她还想说些什么，被她的男人狠狠地瞪上了一眼：“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挡。喂奶就喂奶呗，说那么多干嘛?”她心里愣了一愣，涨红了脸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对陈婶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婶虽还在这疼痛中绞心般的挣扎，但知道别人不是故意在自己受伤的心口上撒盐。知道这很痛，但没有怪别人的意思。强忍着这痛，让自己强装着笑了起来：“你也不是故意的。小宝他要走，我是留不住的。想跟他去，可这乖孙女又没人照顾。不放心呀，只有选择坚强地活着。”
陈婶那脸上露出的笑，在滚滚眼泪中显得格外的惨淡。刘嫂想找出能安慰她的话，可翻遍了整个记忆。脑子里除了空白，剩下的是一遍茫然。她无话找话：“这女婴太可爱了，我抱在怀里实在有点舍不得放下。陈婶千言不要让她饿着了。我奶子胀得要命，正愁无处消灾呢!她饿了。不!不能等到她饿了。只要她想吃的时候，您给我抱过来。我要让她帮我消罪。”
刘嫂的幽默让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阵阵隐痛，在瞬间发出开心的一笑。“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想让我笑死独占这个小宝贝呀!”见她真的被逗乐了，刘嫂笑得更开心：“您如果不争气。那我就抢过来养。再过十八年，美女一枚呗。我愁什么呀，只顾开心地笑笑。”
跟年轻人斗智商，陈婶知道自己还差一大节。可年轻人的开心，让她不仅羡慕而且重回年轻的那个时代。与她们混在一起，开开心心到永远。她感叹，自从有了失去，自从白霜偷偷地爬上了鬓发。有诸多的生活杂事告诉她，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并成为终结。想寻回，那是不可能的。想开心，看老天爷是否会开恩。唉，丢去很多，剩下的在记忆里只能算是一种留恋。
见她被自己逗得这么开心，刘嫂心中的疙瘩终于掉了下来，于是试着开导她：“唉，在人生中就是在得与失中周旋。失去了并不可怕，可能得到自己想象不到的东西。这女婴太可爱了。说真心话，我抱在怀里真有点舍不得放下。小宝宝，跟刘嫂过吧。我一定将你当亲生的养。”刘嫂的男人一听，悄悄的说：“陈婶够伤心的了。你怎么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一听，没好气地盯了自己的男人一眼：“你除了头脑简单，剩下的就是四肢发达。这帐可算得。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现在虽然有点辛苦，还要你在外面挣钱养他们。可十八年过后，她成了一个大闺女。我们还愁什么?她的长像一定不错的。只要我们把好关，让她嫁给一个金龟。后半生愁什么?不等着好好地享福了么。”
(4)
她压低声音做出十分诡异的样子对自己的男人说。他一听，傻愣在空气中。似木头，半天没什么反应。陈婶耳不背，她的这点小九九清楚地传入自己的耳朵。很生气，但心处于矛盾之中。失去孙子的痛是很沉痛的。对孙子的那份爱，无人可以代替无人可以分享。凭内心的痛可以说。如果有人能领养这个女婴。是可以接受。但前题条件，要当自己亲生的痛。这个也是别人不可代替与分享的。她感激刘嫂有这种想法，可人家有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把心中的爱全注入这女婴的身上，不可能抛弃对自己的孩子的痛。
自将这女婴被她抱回家中，自己的心也注入这女婴身上。她默默地认了，只有这女婴才能分享与延续自己对孙子的那种爱。别人不可代替自己对这女婴的倾心付出。因没人会有自己这样倾心。就是说没有得到自己完全认可前，她只相信自己的真心。对别人多少还有点不放心。
她忍住失去小宝的痛，很生气地看了刘嫂一眼。抢过熟睡的女婴深深地抱在怀里，没好气地说：“我的孙女吃饱了。我们要回家。”说完，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刘嫂看着她的背景，捂住嘴忍不住笑。那男人上前摸摸刘嫂的额头奇怪地问：“没发烧嘛!今天你咋啦?”
她顺势地打开自己的男人的手，没好气地说：“这里没你的事，滚到一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人。”她说完，朝着将要走出房间的陈婶说：“我的奶水多的是而胀痛得要命。要是她饿了，请抱过来给我消消灾。”
走在门口的陈婶一听，全身不由自己地猛抖了一下，站着定格了一片刻：“不用，她饿了我自己想办法……但如果你真的胀痛得要命，我一定让她帮你消灾。”定格一动化，脚步加快。随着门的“”的一响，消失在门口。随着陈婶地消失，她忍不住地大叫：“哈哈……灌猛药呀!”她男人满脸疑地走过来，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啥猛药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她狠狠地瞪了自己的男人一眼，用指头不停地敲打他的额头恨恨地说：“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太多，这辈子轻易的被你骗到手。笨呀，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男人。我不给她来陡点，她能走出失去孙子的痛而倾心哺养这个孩子么?唉，你除了四肢发达在干那事上让人满意，还能让我看好你什么呢?”这男人虽气得想将她活剥生吞，可被她欺负惯了只有忍气认栽。
陈婶回到家中，将熟睡的女婴放入暖暖的被窝里。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浸入心里。甜甜的，似整个人连同自己的整颗心被泡入蜜罐。那种舒心怡悦的感觉，让她变得目不转睛。舍不得呀，也不忍心去破坏这难得的祥和氛围。她定下心。哪怕是再艰难，也要让这孩子在快乐幸福中健康地成长。
唉，这孩子是我在失去爱孙的一个早晨得到的。是老天爱及着我，给我送来一份让我惊喜的大礼。她让我高兴，就叫她晨喜吧!在早晨，晨风吹近夜里的阴森与黑暗，新的一天开始就有新的希望。晨喜在黑暗中点燃了我快要熄灭的心灯。穿心般的痛虽然难忘，但有晨喜的到来，她慢慢地抹平我心中一点一点的创伤。带给我的喜悦，让我的痛化着新的力量。让我的生命在疼爱她中再放光芒。
她想了很多，望着熟睡的晨喜数语喃喃：小晨喜哦，你快快地长大吧!因你是我爱的延续，生存下去的希望。你的出现，让我走出心灵的坟墓，随着星光去找温暖的太阳。虽晨喜给她带来生命中的惊喜，但对失去的爱孙念念不忘。小宝哦，你现在有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妹妹。我没时间天天来陪你。你有爸爸妈妈在身边，让他们照顾你吧!过段时间婆婆会带小晨喜过来看你的。控制不住自己，她的眼角掉下了几颗亮晶晶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