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人间（二）

第二章

听说在那座山上经常有闹鬼的，但是她并不是很害怕。每天都没等到天亮就早早出门，有什么没有遇见过的呢。听说那些鬼是以前的战死沙场鬼，当时尸体没有人搬移，满山都是荒尸；也有一些孤魂野鬼冤魂不散的满山跑来跑去。由于当年的村民没有理会他们的尸体，没有帮他们安葬；就导致那些野鬼在山上作恶多端。当年也有许多上山割草的被那些野鬼给害死，还有一些村民像是被鬼遮眼似的自己跳山自尽。

她听了许多村民都是这么说，也有村民劝她不要去了。但她并没有丝毫理会她们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心惊胆战的，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拿起割刀和装草箩筐。最好的趁黄昏之前回来，然而我就大步大步的往山上跑去。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心理变化，只是在走前不远处还有人在那里高谈阔论她不怕死，还有一些像似诅咒她嫌命长着没事干的；她也不想去顶撞她们。就让她们的乌鸦嘴所说的不显灵，但愿菩萨保佑她平安无事的归家；什么妖魔鬼怪都见鬼去吧。

她跑了一半的路放慢了脚步，一方面可能是她还一直困惑她们所说的谣言，另一方面是因为累了，不想让自己遭遇第二次狼狈不堪。在半路上，她走着走着发现她右手边有一尊佛像，是斜视侧瞄到的；走近一看，原来真的是一尊菩萨佛像在那里。他听下了脚步，思索了几下；要不在这尊菩萨面前祈求个平安，一来可以保佑自身的平安；二来又可以驱赶山上的妖魔鬼怪的。她跪在佛像面前，小声地自言自语几句；然而又向四周围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就起身继续往山上去了。

这尊佛像应该是以前的村民在这里镇压妖魔鬼怪下山作恶的，所以村民不得不告诉她山上有鬼。明知山有鬼还偏向鬼山行，没有见过鬼怪的她心中已经没有多少的恐惧，况且那时候时间也不早了；她还得趁黄昏天黑之前割完草归家去。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在那里行走，旁边草木丛生的，树林里还阴森森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她到了草丛那里。望眼一看，一片绿的、一片黄的草丛；是如此的辽阔，又是如此的荒凉，简直荒无人烟的。高耸的草丛几乎看不见人影，连她自己也淹没在草丛里面。多么广垠的草丛，看起来就是荒废了多年，没有几个人影的地方，除了草丛里的虫鸣还有天空飞过的鸟鸣外，那里几乎静得只听见割草的声音。她没有丝毫胡思乱想，只是埋头苦干的把草给割完。是啊，她就这样习惯了埋头苦干，勤劳苦干的她很快就把草给割完了。当她转身而起之后，她又好像发现了不远的地方又长的像野菜蘑菇的东西，她也没有思索多久，撒腿就跑到那里，把那些野菜蘑菇连根拔起全都放进箩筐里，这就是准备今晚加菜的。

天色不早，天很快就黑了，村里的各家各户都忙着洗菜做饭。村委闲话区应该早就没人了，没有去谈论她是否能平安回家了，最后她沿着山路还是平安无事的回了家。一路上也没半点恐惧，伴着欢乐的心情回家去的，因为今晚有蘑菇可以吃。

回到家后，她放好了箩筐，整理刚割完的草；她又情不自禁把得意的眼光望向村委闲话区，那里看起来没有一个人坐着说闲话了。她只看见一个老人躺在那里，还是今天的那个姿势；手指缝里夹着红色火的烟头，嘴里还悠闲地吐着烟，还听见那模糊不清的话语；可能是老人没有了牙齿咬字不清，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出来半个字。她一边还在整理那堆草，一边自豪面孔里的心却想着那个老人喃喃自语些什么。难道那位老人该不会以为我已经死在山上了，或者被野鬼推下山了。她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自以为是老人在喃喃自语的话，她笑了笑走进了屋里去。

“妈，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呢？”她笑着自豪的看着我太婆，当她看着母亲时并没有很快忘记了她不幸的遭遇。

“原来是野菜蘑菇，野生的不知道有没有毒呢？”太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野生蘑菇。但是太婆以农民的经验看了几眼，这是可以吃的野生蘑菇。听说这种蘑菇口感很不错的，外婆就更有点自豪感了，往后就多多摘点回来。那时候她喝醉酒的父亲睡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呢，她也没把她以为高兴自豪的事告诉她父亲。因为对她父亲来讲，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芝麻屁事，不值得一提。

太婆也很快煮菜做饭，七个兄弟姐妹就围着吃饭。她今晚吃得至今最饱的一次，喝了三碗蘑菇汤，美味的蘑菇汤是今晚的主菜了。暗黑的灯火屋里，外婆的奶奶爷爷吃饱饭早早就睡了，小弟弟也在太婆的怀里躺着睡了。屋外的街巷都一片漆黑，像似遮天蔽日似的，没有多少人愿意外面说闲话。因为在外面天色黯然，街巷的路灯没有几盏是明亮的，月光也是那么的虚弱；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在外面说闲话的了。因为黑得叫人害怕心慌的很，那时候的风也吹得很猛，呼呼的风声像鬼哭狼嚎似的；那时候除了路上行人去上茅房的灯火在飘摇外，就没有多少灯火了。

就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家家户户都几乎关门睡觉去了。突然间有人在门外敲门，屋里的人大多睡着了，但外婆和太婆被吵醒了。她们都以为是风吹得太大。但是隐约间又听到门外叫喊，太婆没让外婆起床去看，因为都快累了整天。

“你快去睡觉吧，都累了一整天，还是妈去看看谁来了。”太婆连声说道，放下怀里的小弟弟就起身出去了。外婆也笑了笑，幸福的闭上眼睛。然而太婆出去了后边走边问哪位。太婆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隔壁家的李婶。李婶平时总是心直口快的一位典型的农村妇女，说话不中听，村头村尾都算是赫赫有名的直肠口快女郎；为人也比较吝啬孤寒的。母亲看她一身慌张的样子，手里拿着手电筒一直在颤抖，看她脸色又很担心的模样。太婆没有让她进屋说话，因为李婶平时都嫌弃进去屋里坐的。

“李婶，您怎么那么晚还过来呢？有甚急事呢？”太婆心平气和地问道，没有很紧张的样子。

李婶支吾了半会，“你们家的丫头有没有回家呢？今天上山去，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山上呀？”李婶心急口快地问道，却变得更加紧张了。

太婆一听不对劲的语气，脸色大变起来。“你们家的丫头才死了呢！什么人来的。”太婆大发雷霆的冲着李婶说道。手一挥用力把门给关上了，李婶在门外愣了一下。回头自己喃喃自语，我说错了什么，好心问问你们家丫头是否平安。李婶并没有发觉自己说错了甚，还是很无奈的回自己家去了。太婆气愤地回到屋里，看了一眼丫头，然后就很快熄灯睡觉了。外婆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听到门外太婆的叫喊声和关门时的巨响，看见太婆的脸色不太对劲也就没问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带着刚才的幸福和不愉悦安心地睡去了。

半夜的月光渐渐地亮了起来，整个村静的很，像是全村人都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