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悲歌之碧色顶（4）

寿儿趴在假山上，鲜红的藤蔓儿上，细细碎碎的叶子翻过来，春风在遥远的地方刮着。

寿儿呆呆地看着山石。

山石上，有一对男女纠缠，美丽的女孩裸露出雪白的肌肤，她仰卧在山石上，强壮的男子嘴角噙一些笑，风裹住他们的衣衫，丝带凌乱，香艳至极。

寿儿用手捂住脸，低低呜咽，他拼命屏住呼吸，从山上出溜下来，伏下头。

山石雄伟，显得这男孩子更小，他悲哀地哭着，泪水汹涌，却无一人肯留下来，安抚他。

玉环手里执几支迎春花，她穿一身粉色裙子，头上簪一朵榴花，这榴花簪在白玉环上，她仰着笑脸，每个人都蹲下来，恭敬地与她行礼。

“寿儿哥哥在哪里？”她问到，口齿尚不清楚，她举起迎春花，“我要送他花花。”

“寿儿公子在那边。”仆人指着远处，“你可以去找他玩。”

这仆人勉强压住嘴角的轻蔑，他从小石子长径上，扯去几丛茅草。

“你又扯掉了这些花花。”玉环有几分生气，她蹲下去，珍惜地抚摸青草，“他们是花花，不要再拔掉她们拉。”

“好吧。”仆人说，“我不会再拔掉她们了。”他捡起草，把他们远远扔出去。

“这些是茂兰。”山石后的男子转出来，“很有名气的履兰。”

他看着玉环，伸出手指，拉住她。

“环儿怎么知道她们是兰？”他皱起眉毛，“你还没有这兰的岁数大啊！”

玉环含一个手指，痴痴地笑着，她看到寿儿独自站着，她嘻嘻笑起来，跌跌撞撞奔了过去。

“寿儿哥哥！”她说，柔软的身体扑进他怀里，“你带我去摘花花吗？”

她天真地笑着，头顶石榴花落几个花瓣。阳光明媚，使得她脸蛋透明。

远处朱楼的贵妇，轻轻笑了出来。

那玉朗神清的狐男，看着寿儿，竟然有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