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顶之扒灰
玉郎捻一片薄云,与狐媚儿对望。
这女子背生双翅,她悬浮在半空。
春晖在地面奔跑,踢碎无数小花。
“她在跑什么?”玉郎问到,“人类真有意思,他们不过百年,却这么多悲欢离合。”
“悲欢离合啊!”这男子说,他倾倒美酒,美酒化春雨,淅淅沥沥。
“喂!”他喊到,“春晖!你到哪里去?”
“玉郎大人。”春晖跪下来,她扑倒在尘埃里,“求您救救我的女儿。”
“谁?”
“玉环。”春晖说,泪水落了满脸,“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玉郎看着女子,满脸不可思议,他从云端伸一条腿,柔软的袍子成了碧空流苏,“玉环只是一枚环而已。”
“环儿?”
“是呀。”玉郎说,他有几分好心,“我的一枚玉环。跟随我几千年了,我把她放进你的腹中。”
“可我孕育了她。”春晖说,“她在我的腹中成长。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我是她的母亲。”春晖仰起手,她望着苍穹的男人,又缓慢跪下去,垂下了头。
玉郎大吃一惊,又摇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尘埃里,李隆基如同落网之鱼,又像丧家之犬。
玉环坐在车里,李隆基紧紧依着女子,满脸仓惶。
“名花倾国两相欢。”寿儿跟在大队后面,“常使君王带笑看。”
他低低吟诵,又看这车,玉环清减许多,这妇人不过三十几岁,却真称得绝色。
“玉环。”李隆基说到,“你后悔么?”
“后悔什么?”
“你离开寿儿。”
“我可以后悔么?”她回答,寿儿迤逦在队伍最后,风尘仆仆,满脸菜色。
“你愿意再到寿儿那里去么?”
“我不愿意。”
“为什么?”李隆基大喜,“我如今落魄,你依然愿意追随我?”
玉环冷冷地笑了,她伸手抚住李隆基的胸脯,娇媚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