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刀之抑郁
海水温柔,狂风暴雨仿佛与我隔了一个百年。
我持续躺在淤泥里,提不起任何兴趣。
小鱼干极其纳闷,他围着我,歪着大脑袋,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我个人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那缺人踪迹皆无,天空的缺人也消失了。
我长时间不说话,闭着蚌壳,肌肉里的珠珠们,乱糟糟的,每天演戏,磕磕碰碰,奏着奇妙的歌曲。
他们歌唱人鱼的曲子,赞颂人类的爱情。
我侧耳倾听,这歌曲像一股细泉,渗透进我的心田。
小鱼干百思不得其解,时间长了,他憋得难受。我示意他到别处去游玩,他拒绝了。
“大头鱼!”他说,“你到底怎么了?你如今像个病海鲜,即便把你送到宴席上,你也吸引不了什么嘴巴啊。”
“我想做宴席的头菜!”他说,“经过火焰的煅烧!大头鱼,我想带你一起去宴席,你愿意么?”
我没有回答,我想,要是那缺人肯去宴席,我倒是愿意。
我沉默着,海底的美景不再吸引我了。
我在淤泥里爬行,躲开许多水族。
清晨,阳光明媚,斑斑点点的云霞,撒下一万网金子。
我躺着,想通过海水,逡巡海面,我真想再看到缺人。
大头鱼离开我,他要到远方去了。
“我是一条鲨鱼。”他走时说,“人类把我的鱼翅当做了珍宝。”
我看看他的鱼鳍,这破成抹布得鱼鳍,也可以当得“翅膀”么?
“你看什么看?”他恼怒起来了,“我的鱼翅是磕缠些,可也不少重量了。”
他扭过头,又围绕我几圈,吻吻我的大肥肉,游得远了。
我觉得难过,想哭出来,却心底酸涩,无法发泄。
小鱼干游走了,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水花翻滚,我第一次觉得他伟岸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