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刀之阴阳

小糖糖反手放下女娃娃。

“太平。”他说，“你不在观里待着，又到处乱跑。姨母没有责备你么？”

女孩伸指入唇，衔着手指，痴痴地笑着，她歪着脸，头发散落下来，女娃娃骨子里的天生高贵，像花香一样自然。

而这长身女子，却是戾气满身，即便珠簪美服，绝世芳华，却有说不出得猥琐与难堪。

她看着小糖糖，愤怒的眼神，仿佛要燃烧起来了，却转瞬变成了灿烂的笑容。

“哥哥！”她说，笑意盈盈，“你又到哪里去了？又带回这样女子？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她摔下我，我脚腕一顿，几乎要摔倒了。

“敏姬！”小糖糖说，“你为什么如此大大咧咧，管得太深了！”

“太平！”小糖糖问到，“姨母没有责备我们么？”

那女娃娃吐下舌头，又扭骨糖样钻进小糖糖的怀里。

“母亲没有说过你！”她说，伸手揽住男子的脖颈，“母亲不喜欢敏姬姐姐。说她狐媚惑主。”

男子笑了起来，他看着女子，眼里慢慢溢满蔑视。

女子恼羞成怒，复抓得我手腕嘎吱嘎吱响。

“至于这个女子。”小糖糖说，“是他带来的。据说来自海市。我看不过如此，值不得费万金。”

他懒洋洋打个哈欠，“敏姬。你要是愿意带走她，应该去问敏，至于我。”他拍拍手掌，满脸不在乎，“我对这样女子，实在没有兴趣。你愿意带走她，尽可以随便好了。”

“不过。”他说，“敏很看重她。”

他转过身体，太平欢喜地爬在他身上，胜利得笑着，挑衅般看看敏姬，吐个舌头。

敏之随手折下一只凌霄花，插进敏姬发鬓，啧啧几声，叹息到:“敏姬，你实在美丽。母亲生育你到这世间，母亲与你有大仇恨么？”

他眼角溜溜我，我紧紧盯着他，他背着那女娃娃，进深宅去了。

敏姬盯着那个背影，终于俯下头，仔细盯着我，我感觉自己恢复成了蚌肉，如今，被鹬鸟恶狠狠算计。

“你是敏带回来的么？”她问到，“那个敏！不是敏之。”

她抬起我的下巴，又仔细看着我，尖利的指甲划过去了，又慢慢渗进我的皮肤，疼得我几乎尖叫起来了。

“敏与敏之。”她说，“黑暗与光明。”

她痴痴地笑起来了，泪水却淋漓尽致，掉满我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