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虎与鱼美人（十九）
第九幕
第四场：海滩
煞虎、大伥、二伥上。行进中。
煞虎：这会儿的闻着酒味没了。
大伥：这不到海边了嘛，叫海鲜冲了。
煞虎：这帮子逆民，到底是给咱家的馋虫勾搭出来了，哼，你就眼气咱家吧。二伥啊，你瞅他们落下没?
二伥：跟着呢;有个三、四十步吧，还那六个。
煞虎：咱悠着点儿走，别给他丢了。这里头有几个瞅着眼生，好像不是石家的。
二伥：大王好毒的眼力，那里有几个是付家的。
煞虎：咱家说嘛;来得好，这儿割了他，回头付家省得麻烦了。
大伥：大王，咱哪儿下手?
煞虎：地方咱家找好了，前面崖头。哼，这帮子逆民，这回绝不给他走了一个。
大伥：这回大王这一身好毛可以抖搂开了;只是头里走了两个，可惜了大王的诡谋了。
煞虎：放心吧，那两个一定回来的，还有石槽;英雄可能迟到，却不会缺席;这回定要与他一赌输赢嘞。
大伥：大王，你咋知得石槽能来?你能掐会算俺知得，却又这般准成的?
煞虎：大伥啊，莫不成怀疑你家大王?
大伥：不敢，不敢，只是向大王讨教。
煞虎：对你说吧，这帮子逆民做梦都在抽咱家筋、剥咱家皮、撕咱家肉、放咱家血;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咋的?那小子是他们的头儿，与咱见仗、取咱性命这档子事情岂能落下他?走的那两个定是给他通风去了，瞅着吧。
大伥：了的，了的，阴谋阳谋，大王妖鬼不匹，佩服、佩服。
(众兽下。)
切场：石柱、付大等付家村民，村民甲、村民乙上。石柱执叉，付大执镐，余执棍。(尾兽后。)
石柱：(向付大。)哥啊，前面就到崖头了，那贼必定折回，咱别惊着它，这回逮不住它，以后便不好逮它了。
付大：弟儿说的是。(向众人。)大伙儿脚步放轻些，慢着点儿。柱儿啊，走了这一路的，咱也都看见了，就这么个熊玩应儿，给咱撵着管哪儿跑，有你们说的那么血性?给它祸祸了家里又祸祸外头，一村儿人趴窝，今个就不是它了?它的能耐都哪儿去了?
石柱：哥说的是，我也是为这跟槽儿别扭着。槽儿生性谨慎，做事儿犹豫，他想的不赖，一步步设套拿它，可它能听咱的吗?要依俺早出手啦，哪儿还跟着后面这些事儿嘛。
付二：今个不知咋的，它瞅着和昨个不一样;昨晚它逮咱爹那会儿都起了空啦、嗷呜嗷呜地咆哮。
石柱：二哥啊，给你说的玄乎?不会是当时吓懵了吧?也有可能啊，一物降一物，兴许今个是因为咱哥在这儿。
付二：这话你说的，咋还懵了呢?俺看的真真的
付大：好了，好了。柱儿啊，你这儿给哥打气呢?啥个一物降一物?没见它拖着条腿、身上一块块伤疤吗?它是受伤了，看来伤的还不轻，估摸着上回没少挨揍;好，今个咱就借力打力、就力儿灭了它。(向付二。)诶?昨晚儿爹和你不就在这块儿吗?
付二：嗯就这儿;看那块石头，那会儿俺就那儿歇着。
村民子：哎，快看，那儿有块布头
村民丑：那儿，那儿有只鞋
石柱：骨头，这儿有块儿，那儿也有一块儿
付二：(向付大。)哥嗳，咱爹的，零零碎碎，这都是、都咱爹的。(拾遗物。)爹嗳，爹嗳
付大：爹嗳，俺来看你来了;哎嗨，哎嗨，俺的那个爹嗳，你死的好惨啊，俺来晚了。
(众人下。)
切场：续上。
二伥：诶?大王，他们停下了。
煞虎：停下了?不走了?哦是见着咱扔下的骨头了，好啊，死神会点燃他腔子里的腥血，快着火啦，走咱的，他们就撵上来了。
(众兽下。)
切场：续上。
石柱：哥，哥，起来、快起来吧，先别忙着请爹，眼下逮贼要紧。
付大：嗯，嗯，弟儿说的是。爹啊，你这儿等着，待俺索了贼，提头给你祭灵哈，走。
众人：走，走。(村民甲、乙尾后。)
村民甲：柱儿啊，柱儿。
石柱：哥有事儿啊?
村民甲：啊，柱儿啊，你不觉得咱这一路走的太过顺当了点儿吗?
石柱：哥啥意思?有话快说。
村民甲：那魔兽花样百出、诡计多端，槽儿又不在这儿，我担心咱着了路数，对付不了它
石柱：哥嗳，你这是给贼吓着了咋的?听书听多啦?哪儿有什么魔兽?不就是只虎吗?还那么多花花肠子?别想三想四，快跟上吧。(随去。)
村民甲：柱儿，柱儿
村民乙：哥嗳，你倒是看出了什么?
村民甲：我总觉得贼有蹊跷，一两句话的也说不好;你见这地场，咱躲都没个地方躲，一旦着了道儿，还不都送了它口里。
村民乙：这一路懵里懵蹬的，倒还没顾得想这些个;那哥啊，俺听你的，依你现在咱咋办?
村民甲：还能撂下他们不管吗?跟上吧，放屁添风，听天由命吧。
(众人下。)
海滩另一处：山崖。
村民丁、石槽、村民丙上。石槽执叉，丙、丁执棍。
村民丁：槽儿哥，你看，那边，他们在那边，海头。
石槽：丙哥啊，你看这地理，一面绝壁，一面沙滩，贼来如风，人无可屏，正是贼的势头，再给它截了归路，哪儿逃去?身处险地而不知，咱硬上怕也不是法儿。
村民丁：哥嗳，那咱还能撂下他们不管吗?
石槽：丙哥、丁丁，你俩留下来，我下去看看，其他的
村民丙、村民丁：不行，不行;槽儿、槽儿哥，要去咱一块儿去。
石槽：我是统领，怎的?现在可以不听我使唤了?好兄弟，听话，你俩留下来，我们都下去了，村子谁来守啊
村民丙：槽儿啊，话说到这儿，我赧颜羞愧，以前我窝总着心眼，你做事儿总把别人搁在头里，不说了，你比我有用，老婆孩子交你了，我下去，别给付家丢脸，也别让柱子小觑了俺那。(下。)
石槽、村民丁：丙哥，丙哥。
石槽：丁丁啊，你还小
村民丁：槽儿哥啊，你啥也别说，俺不听;平日里就你对俺好，俺都记着了，俺就爱跟着你;临来的时候爷爷要咱一堆里别散了，咱不散，今个你走哪儿俺就跟了你哪儿。哥嗳，兴许咱还一块儿回来，可有一样，那会儿你可得教俺念书啊。(下。)
石槽：丁丁，丁丁，我是要你在这儿接嗨，傻孩子。我的生死弟兄，我的骨肉相亲。(解腰链系树枝上。)壮儿啊，接到鱼儿没有?快快跑啊;鱼儿，我爱的妻，多想和你一块啊;风儿，“我爱你。”这话儿捎她啊。(下。)
海滩另一处。行进中。
二伥、大伥、煞虎复上。
二伥：哥啊，你说石槽会来吗?
大伥：头里没听大王说吗?英雄可能迟到，却不会缺席，大王说话还会错吗?
二伥：那大王嗳，他那儿人那么多，你不怕呀?
煞虎：怕?这儿咱的地盘，不是石家;大逆贼，今个就给你开回眼，也不枉你喊了咱家这些日子的大王嘞。二伥啊，今个他们坠入圈套，你功不可没，咱家给你记着嘞，呆会儿擎等着吃肉吧，哦，骨头也紧着你先啃。等咱收拾了这帮子逆民，回头占了他的窝，他们的老婆孩子可全都是咱的啦。
二伥：嘿，大逆贼，开天辟地头一回，俺真是爱死你了;你瞅瞅俺这颗心，砰砰直跳，都蹦了石家、躲了花花怀里头去了;哎呦，俺美，脸儿发烧，兴奋地就待要死了。
大伥：弟儿啊，说什混话呢?乐极生悲，咱这刚跟大王活过来，咋还寻死呢?贱骨头、没出息
煞虎：你两个别扯闲篇了，到地了。咱这就掉头回去，冲了后头反包他们;都机灵着点儿，等割这波腾出手来，石槽也该到了，咱给他都交代这儿。
大伥、二伥：好嘞大王，谨遵号令。(众兽掉头。)
石柱、付大等付家村民，村民甲、村民乙复上。(与兽对峙。)
石柱：注意了，贼掉头了。
付大：该是瞅着前面无处可走了吧?
石柱：一定是了，它们要突围。
付大：大伙儿小心了，贼要逃，我们俩俩一堆散开、堵住它，千万别给它跑了。
煞虎：差不多了，听我号令：冲。(向人冲去。)
众人：快，快，魔兽冲过来了，打，打;那边，堵住，堵住;跑了，跑了;快追，快追，它跑了，跑了。(众兽冲出包围。)
煞虎：二伥，你找个高点的地方瞅着，等石槽来了提个醒儿。(掉头向人。)大伥啊，该干活了，你跟着咱家左右侧应、呐喊助阵，咱家就待抓排收割了，瞅好了，有一个立着的不算完活儿。
大伥：是，大王，俺这就开吆喝。
煞虎：嗷呜，嗷呜;嗷呜，嗷呜。(打滚，恢复本相。)
大伥：大王淫威，大王逆贼;大王淫威，大王逆贼。
付大：(向石柱。)弟儿，这畜生咋还掉头回来了?这腿不瘸了，毛顺当了，伤疤也没了，又这般凶相?这，这
付二：说你不听，昨晚就这样。
石柱：哥啊，看来咱是给它耍了，它这是诱咱这儿下手啊。
付大：那弟儿啊，现在咋整?
村民甲：现在咋整?豁上性命拼吧。
石柱：大家不要慌，人说“好汉难敌四手”，咱人多，占着上风;今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断不让它活着出去;来，听我号令，围上去，打
众人：打，打;打死你，打死你。
煞虎：嗷呜，嗷呜;嗷呜，嗷呜。(与众人打斗。)
除石柱、付大外，余扑地、喊叫。
付二：哥嗳，弟儿嗳，俺的腿折了，不听使唤，快拉俺一把，救救俺、救救俺，俺不想死。
付大：弟儿啊，弟儿，轻点儿喊，别给贼喊过来。(向石柱。)好凶的贼啊，想象不到、想象不到;唉，悔不当初没听槽儿的，这会儿的弟儿啊，付二和这些弟兄咋办?还能都赔在这儿?
石柱：这会儿的跑不及了，也不是个解法儿啊;诶豁出去了，横竖一死，拼才有活路。该着有今天啊，槽儿啊，比着你哥白长两岁，哥对不住你啊;嘿嘿，晚喽。
付大：柱儿啊，不说这些啦，来，咱哥俩豁出去、跟它拼，诶你快看，那儿不是槽儿吗?
石柱：哪儿?啊，正是，正是;槽儿来了，咱有得救了，咱过去找他会合。
二伥：大王，不好了，石槽来了，石槽来了。
煞虎：瞅着了，咱家这儿还没完活呢?割了他赶趟。(向付大、石柱。)嘿嘿，你两个，这待要走啊，也该打声招呼吧?咱家不让啊。(扑倒付大，复扑倒石柱，待下口。)
石槽、村民丙、村民丁复上。
石槽：(掷叉煞虎。)那贼孽，勿伤我兄。
煞虎：(臀中叉。)哎呦，哎呦。(丢下石柱。向石槽。)好小子，好手段，好，好，咱家这又先中你一招。大伥、二伥，把干粮看好了，别走了一个。
大伥、二伥：是，大王，俺这儿照顾着。(巡回骚扰伤众。)
石槽：丙哥，丁丁，我把贼引开，你们快去救人，向海边去;记着，我或有不虞，你们且不可鲁莽硬上，爱惜生命，不多说了。
村民丙、村民丁：槽儿，槽儿哥，小心，小心啊。
石槽：快走吧。
(众下。)
插场：海滩山崖。
石壮、鱼美人、庄叔上。石壮执叉，鱼美人执剑，庄叔执棍。
石壮：你们看，那棵树上系着根红绳。(取下递于鱼美人。)
鱼美人：腰链?槽儿哥的，一定是他做的标记。
庄叔：这儿的草刚踩过，槽儿一定这儿下去的。
石壮：看，快看，鱼儿嫂子，那边，他们在那边。
鱼美人：啊快，快走。
(众人下。)
恢复现场：石槽执镐与煞虎对峙。村民丙、丁驱伥救人，余众或扑或立或行，趋向海边。
煞虎：哼，你小子，这刚一见面的，旧账不提又欠新债，今个这儿一堆结了吧;你看咋个结法儿?要咱家说，旧的就拿你命来抵，这新的吗?就拿鱼儿抵了吧，你瞅着公道不?践约吧，咱家这就与你两清了。(扑上。)
石槽与煞虎打斗，几扑几立，紫葫芦从怀中流落地上，抢抓手里。
石槽：紫葫芦，是要我借助你的力量吗?可是，你还差着几个时辰啊;忠肝义胆，榆树爷爷，到兑现的时候了是吗?啊，鱼儿，分开几个时辰，离别又是诀别吗?我的耳畔叮咛着你的嘱托，可我还是走出了村庄、拿出了葫芦;我违你愿、逆你行，我可以不听话吗?我是这样不听话的吗?血在烧，我的心给咬着，偏就伤你。苍天，天，你不偏袒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命数在你，又可以为我改变吗?鱼儿，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知道我有多疼你吗?梦啊，你倒是睁开了眼睛。家园，乡亲;山川、海流爱的母亲，一个赤子您的儿子就来了，不要拒绝他吧。(起身，将葫芦蒂咬碎、弃地。)来，兽中之王，给我化了虎来。(霎时间数道灵光自地而生，遂现一猛虎，体大胜出煞虎，呈黑、白、棕三色，精神抖擞、目光炯炯、光彩照人。)★
煞虎：(倒退。)啊一一啊一一你是谁?石槽?虎?石槽?虎王?
石槽：你这癞痢畜生，在天你是煞彗，在人你是杂碎，在兽你是妖魔，三界为孽，暴殄天物，丧尽天良，你这种东西是不应该活在世上的。以你的廉耻，想必自己不会扯下这张假皮的，那就给我撕碎了吧;你这败类，为兽也不在其类，沾哪儿黑哪儿，地狱里去吧，阎王会给你找合适的地方。来，抖起你的淫威，上前领死吧。
煞虎：(旁白。)石槽?好强壮、好威武的虎啊;虎王?这岂斗得他过。(伺机逃跑。向石槽白。)俺、咱家这张皮是御赐的护体，上头不发话，下头不敢动，触动上天，必降灾难，罪责一人，殃及一片，你不敢撕这旗，不敢打俺
石槽：哼，你这泼皮无赖，死到临头还在做梦。“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天;头顶一片天，是青天，是正义，是民怨;替天行道，今天就是天要剥你这张皮的，看打。(扑上。与煞虎厮打。)
(众下。)
插场：海滩另一处，距石槽与煞虎打斗现场不远。
石壮、鱼美人、庄叔复上。
石壮：快看，快看，前面两只虎打起了;诶那只是哪儿来的好，好，煞虎被扑倒了、扑倒了，打得好、打得好。槽儿哥呢?咋没见着他?
鱼美人：壮儿，那那是槽儿哥啊。
石壮：啊什么?鱼儿说什么?那虎是槽儿哥一一
鱼美人：哥，哥啊黑、白是勇敢、是正义;棕理想、美好、爱，是渴望与追求石郎，这三色正是你品格的色彩啊;啊石郎，哥哥，鱼儿不好，鱼儿来迟了。啊庄叔、壮儿，快，我们快过去，帮他、帮他一把。哥，石郎
(众人下。)
恢复现场：现场一侧。
大伥：弟儿啊，俺瞅着情况不妙，这回大王悬乎了。
二伥：活该，这倒霉玩应儿，到底把真的招来了，那会儿俺瞅它就是假货。瞅着吧，又一灰太狼，够慈善的，还不及人家下场呢
大伥：弟儿啊，别这儿嚼腾了，那边又上来人了，快走吧。
二伥：这个丧门星，竟说大话，还他妈的紧着俺啃骨头呢。倒血霉了，这回定给它拽上了。(与大伥逃窜。)
村民丙、村民丁复上。
村民丙、村民丁：伥狗，哪里走。(追打。)
大伥：哎呦。(被村民丁打死。)
二伥迎头遇上石壮。
石壮复上。
石壮：伥狗，你跑不了了?看叉。(舞叉向二伥。)
二伥：(中叉。)哎嗨，活阎王，到底给他了。(死。)
(众下。)
回复现场：石槽与煞虎打斗、伏煞虎身上。
鱼美人、庄叔、石壮、村民丙、村民丁复上。
鱼美人：(仗剑上前。)哥，哥啊，你且闪开，待鱼儿斩了它。
石槽：(抽身煞虎，移步跄踉海边，回头一望。)鱼儿，我的爱(栽倒海里，身体遂没泥沙。)
煞虎：(扑地挣扎。)啊?斩妖剑，哪儿来的?莫非天要绝俺?不要，饶命啊;不敢杀俺，俺，咱家是上界的，有大旗护体，你不敢
鱼美人：孽贼，还我石郎，还我石郎，去死吧。{挥剑力劈。)
煞虎：啊饶命、饶命，俺不想死，啊(半个头颅脱落。死。)
众人：(上前围殴。)打，打，打死它，打死它。
鱼美人：(向海边寻石槽。)石郎，石郎;哥，哥啊，你在哪儿，在哪儿啊;哥，哥
海里生出一块礁石。
鱼美人：啊哥，哥是你吗?(扑倒礁石上。)石郎，哥苍天，天，你不公、不公啊哦，你弃眷了一个好人，又要勉怜我吗?爱人，山有眼，海有耳，说好在一起、不分开的，为何松开牵鱼儿的手呢?你不该呀，鱼儿不该呀。(从脖颈上取下命宝含嘴里。)石郎，哥哥呀，鱼儿累了，靠你肩膀好吗?来，化我礁石吧。(依礁石侧。)爱人，牵我的手吧，从此我们一块儿看星星、听海浪;“在一起，我爱你。”哥哥，你有听见吗?石郎，鱼儿再不要离开你了。(遂化礁石。)
(众下。)
★注释：此时石槽(化虎后。)通兽语。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