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只谈了十二天的“恋爱”（3）

姑娘问：“什么样子呢？”

我用商量的语气同她说：“你看‘琳婴’这个名字怎样？‘玉娃娃’的意思。”

姑娘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说：“小名应该要好记一点呀。”

我说：“那就叫‘娃娃’！”

早在几天前，我已经将王月英在我微信中的名字设定为“瓷娃娃”。谈话既然已经进行到这里，我索性将她的微信界面截图给她发了过去，让她看到上面“瓷娃娃”三个字。

小英问我：“有特殊含义吗？”

我解释道：“这个就没有了，就看你的小脸儿像瓷娃娃，说得文雅点就叫‘琳婴’。”我接着又说：“你的头像也跟瓷娃娃似的。”我接着又问她：“俄罗斯有种旅游纪念品叫‘套娃’，见过吧？”

小英没有接“套娃”的话茬，而是在谈自己的头像：“我的头像是可乐啦。”

我说：“右面是可乐。左面呢？”

小英说：“小绵羊。哈哈！”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对卡通形象总是不敏感。”

小英大概对我说的“不敏感”不大理解，她问我：“那你喜欢什么样？”

我知道小英有些误会了我的话，于是有些重复地说：“我是说我不会区分卡通形象，有时竟分不清猫咪和兔子。像这只羊我就没认出来。”

小英没有就这一话题接着往下说，我们当日的交谈到此结束了。虽然我仍有些感觉竟犹未尽，可是，每日与姑娘几乎定时的交谈让我顿觉年轻起来，我再一次享受到了恋爱的美好。我本已认为自己心如死灰，可是没想到，一点阳光顿时让我感觉春光一片。

间，由于工人都已下班回家，老板夫妇在外应酬，所以只有我同烧饭大师傅共进晚餐。大师傅是从宝清来的，年轻时在山上被草爬子咬了，不幸患上了森林脑炎，经过治疗，虽说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落下了后遗症，现在头部仍是歪的，两只胳膊很难向上抬起超过90度。他的形象有些像庄子笔下的支离者：除了胳膊的病，他的右手还患有大骨节病，按理说不能弯曲，不过，大概由于症状较轻，他持刀切菜却挥洒自如。

为了弄清楚昨晚遇见的老太婆是不是傻子，在餐桌上我向大师傅提起了昨晚的事。在核实过老太婆的形貌后，大师傅说：“她不是傻子。这老太太在去年死了老伴，精神有些恍惚，时常一个人摸黑到老伴的坟上去。家人担心她出事，在她出门后时常跟着她，你见到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她的儿子。”

到了晚上，当我躺在小火炕上的时候，我自然会想起小英。于是，我发语音对她说：“教你句俄语看你能不能说上来：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晚安的意思）

小英不但当时没有回话，直到第二天一整天也是音信全无。这天是11月23日，是我到密山的第12天。前一天夜里只是雪大，可是今天白天却刮起了狂风。早晨我清出的通往打卡地和厕所的小路瞬间就被狂风吹过来的雪给掩住了，无奈，我只得象征性地打几遍卡，向上面报一下我坚守在原地没有离开。这样的天气粮库没有活可干，我正好继续研究《庄子》。没有活虽说轻闲，可是，吃饭的也少，大师傅只用电器做饭，火炕就没得烧了。我将笔记本放在火炕上办公，臀下的塑料凳有些凉，我只得将两本驻场监管员工作手册垫在臀下，勉强隔些凉。

今天我研究的是《庄子·大宗师》。文中有一段说道：“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参阅了许多译文，原来庄子的原意并不是像现代人通常所理解的那样。现代人对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通常理解为与其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过得那样艰难，莫不如分开后各走各的，去尽情享受人生。庄子原意是说顺物情不如顺道，也就是说：遵循于经验现象不如遵循形成经验现象的形上本体。“鱼相濡以沫”之情便是物情，而“江湖”便是道，“泉涸”是道之毁灭。在道家眼中，人类对爱的渴求是建立在匮乏的基础上的。如果人类个体自身足够强大圆融，男人是不需要女人的，同样，女人也不需要男人。

庄子的理论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像《甄传》中皇后所说的那样：臣妾做不到。严寒的天气令我不可能不感受到冷，一个人独坐屋中令我不可能不感受到孤独，小英一天没同我说话不能不令我对这段感情充满莫名的焦虑。中午，我对着窗外狂风推雪的景象为小英拍了一段她难得见到的视频，并告诉她这叫做东北的“大烟泡”，也叫“白毛风”。可是，小英并未对我给她发的视频说上只言片语。

这天，完成我为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后，我打算为小英做一份电子相册。我选的背景音乐是《蓝色多瑙河（舞曲）》，旋律同当时窗外的雪景很搭。我选的第一张相片是小英最像瓷娃娃的那一张，我还在图片下方加上了文字：“我是瓷娃娃”。有一张相片上小英穿着adidas的短袖，我模仿宋丹丹在小品中的台词为图片配上了文字：“短袖，阿迪达的。”有张图片小英上身穿着紧袖白色针织衫，下身穿着米色小格裙，小英双手持着一本打开的杂志将迎面射来的强光挡住，我为这张图片配的文字是“别晒我，我怕黑！”另一张图片小英穿着同样的衣服，她在专心致志地读一本杂志，我为这张图片配的文字是“我最知性”。为了表现我和她的关系，我也选了几张自己的相片加进了相册。首先，我将昨天自拍的雪景照放入了相册，还加了一张带有农用小四轮拖拉机的风景照。此外，我又将今年拍的比较好的两张照片加了进去，一张是同小英互相介绍时发给她的那张照片，另一张则是伏后拍的，我穿着新买的鳄鱼牌黑短袖，自我感觉不知什么地方有点像张嘉益。相比于所选的小英的照片，我的三张照片显得太少了，于是我又从往年的旅游照中选了几张，一张是在莫斯科普希金国家博物馆拍的，一张是在红场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前拍的。在北京旅游的照片我选的一张是在十三陵神道的石象前拍的，另一张则是在长城拍的。在相册的结尾处，我选了两张动物图片，一张是两只黄喉蜂虎相依蹲在树枝上，其中一只用长喙噙着蝴蝶，侧头喂另一只的图片；另一张则是两只红额长尾鹦鹉相依蹲在树枝上，它们的头互相向对方稍稍倾斜，似乎要接吻的样子。最令我自己叫绝的是：我为两张图片配上了很有特色的文字。我为黄喉蜂虎配的文字是“它们最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的朋友”。这段文字说起来还有些来历。前天早上，由于睡眠不佳，我很早就醒了。由于时间太早，不可能起来惊动人家，所以只能赖在被窝里胡思乱想。我想：等到新年的时候，我发给小英什么样的新年寄语呢？经过一番构思，我想了一段话。内容是这样的：

藤萝因为相互牵挂，世界才多了一大片绿色；人因为多了份牵挂，心头才时时生起涟漪，让我重新感觉自己还活着。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成为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的朋友。

我一共用了81个“好”字，希望我俩能够像唐僧师徒一样战胜前进路上的重重困难，最后牵手今生。在为两只黄喉蜂虎配文字时，我想到了这段话，于是精减了一下，用了九个“好”字。

为两只红额长尾鹦鹉配文字就简单多了，我用了“相亲相爱”四个字。相册风格我选的是“时尚杂志秀”，有的图片颜色呈现明、暗两种格调，每张图片均配有由英文书写的杂志边框。经过数次修改和完善，一直到我自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我才将相册存好，并选了两只丹顶鹤翩翩起舞的图片作为杂志封面，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发给小英。顺便说一句，现在的手机软件没有让你免费用的。为了同小英分享相册，我还支付了十元钱呢。

我来粮库的这些天大致摸清了此地的气候特征：早晨起来一丝风都没有，可是，一过九点多钟，风就会刮起来，冻得人不想出屋。等到晚饭后，风又息了，这时我可以戴上帽子，沿着通往村里的小路散步，享受一下乡村生活的静谧。可是，23日这天夜里风却一直不停，狂风似乎是想用大雪将人间的一切都给埋了，让大地只呈现一片洁净的白。往日夜里，公路上的汽车时而呼啸而过，常常将我从梦中惊醒。这天夜里，狂风甚至掩盖了汽车的声音，吹得人心烦意乱，寒意缕缕。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雪停了，风也停了。今天粮库的重要工作内容就是清雪。公路上清雪车已经开始作业，粮库院内有将近十名工人在不同角落清雪。小英上午发了朋友圈，说是工作单位昨日停电了，她们忙着将电脑搬到老板娘家里凑和办公。小英发了一组办公自拍照，照片上她总是略微低头俯视着手上的文件，从这个角度看她的嘴唇显得十分性感。小英的唇线条鲜明，丰而不厚，加上那一点撩人的美人痣，让我百看不厌。我知道了她昨日没有消息的原因后，顿时一片释然。到了下午两点半以后，小英给我发来了消息。她说：

“哈喽，哈喽，我老板娘问我，亲情、爱情、友情哪个最重要。你说这个问题你会怎么回答呀？”小英在文字后面加了个表情，是一只戴着白围兜、蓝领结的玩具猴在朝人敬礼的表情。

“进度挺快，”我想，“小英开始和我谈情了。”我说：“做一道菜，盐、味素、辣椒都需要，没有重要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说三种感情不宜放在一起进行对比。

小英说：“我刚跟同事探讨的时候回答的答案是亲情，我觉得大部分人会这么选吧。你觉得嘞？”她似乎对我的回答视而不见。

我说：“亲情时间有限，出路靠繁衍后代来延续；爱情有保鲜期，出路是转化为亲情，时时念着对方；友情需要银子维持，激励人们不断奋进。”考虑到为我俩的感情加温，我又加了一句：“按照马克思主义来说，事物之间可以相互转化：友情可以升华为爱情，爱情可以转化为亲情。”

小英并没接我的话茬，而是继续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亲情吗？”

我说：“你爸妈对你好呗！”

我又说：“选什么不重要。比如说你爱吃甜的，不等于你拒绝酸的。”我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不论你怎样认可亲情，你最后还是要找个男人共度今生。

提到“甜的”和“酸的”，恰逢朋友圈内做冷饮销售的朋友发了几张火红的冰糖葫芦的图片，我选了一张转发给了小英，并问她道：“吃过这个吗？”

小英没理糖葫芦，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因为我觉得家人养育呵护我们成长，是不求回报的，而朋友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多姿多彩，是让亲情以外的情绪有一种寄托，而爱情的结合最后基本都会转化为亲情的，所以我会选择亲情。”她似乎在对我的观点进行发挥。

此时我正在研究《庄子·应帝王》，学习列子求学的一段故事。你可能不大熟悉列子这个人，不过，你应该知道《愚公移山》这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就出自《列子》。你应该知道老子是道家学派的始祖吧？老子传道给关尹子，关尹子传道给壶子，壶子传道给列子，列子传道给庄子，这些大师是一脉相承的。列子在壶子处求学时，有一天在街上见到一位算命先生，这位先生名叫季咸，能够准确预知人的生死存亡祸福。列子见到季咸的本事很是羡慕，于是他告诉壶子说：“我一直以为您是最高的，没想到今天遇到了更高的人。”

壶子说：“你从我这儿学了一丁点本事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你明天把那位算命先生请来吧，让他给我算算命。”

第二天，列子果真将季咸带到了壶子这里。季咸先是说壶子快要死了，来日又说壶子有了生机，不过这全是因为自己的功劳。又过了一天，当季咸第三次为壶子看相时，季咸就开始对自己变得不自信了，他对列子说：“你的老师总是变化不定，我没办法给他看相。你还是等他心神安定的时候再来找我给他看吧。”

又过了一天，季咸再次来为壶子看相。这一次季咸什么也没有说，吓得撒退就跑，列子追都追不上。

经过老师的一番解释之后，列子才知道壶子道法无边，自己连皮毛都没有学到。从今以后，他安下心来，专心致志地跟从壶子学到，最后终于成为了一名有道之士。

就在我要效仿列子潜心求道之际，小英总是一味地同我谈“情”，我半开玩笑地同她说：“我现在研究《庄子》，你却跟我讲‘情’，这是不让我得道啊。”紧接着，我将笔记本上研究《庄子》的讲义拍照发给了她，又在后面模仿宋小宝的语气说：“小英啊，长点心吧！”文字后面我又配上了三个表示“敲打”的表情。

小英说：“哈哈，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不可能是单一的，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理念和感悟。”

我继续同她开玩笑：“我想把你引‘道’上去，把所有情都舍了，就像列子一样，吃猪肉同吃人肉一个味。”我这话说得就有些违心了。其实假若小英有一天真能嫁给我的话，那我还要“道”做什么呢？我时时感觉自己就像那条处在涸辙中的鱼一样，想要畅游江湖纯属奢望，若能得一鱼而相濡以沫，就是今生的最大幸福了。

小英说：“对了，你家里人是不是也都是很关心你呀？”

我说：“我的卦书上写着：六亲兄弟如冰碳。说得很准。所以，我曾一度向往爱情。结果爱情也失败了。你说我命多苦吧！”

小英说：“我觉得我爸妈对我和妹妹就很好，总害怕我们姐妹两个吃苦。”

没想到小英还有个妹妹。我赶忙问她：“你妹比你小几岁？”

过了半个多小时，小英才回复我说：“她还在读书的，大四。”

我终于抓住了一个话茬，赶忙问她：“你爸多大岁数？”自从认识小英以来，我们的年龄差始终是最令我担心的一个问题，我很怕她爸的年纪会比我小。听说杨振宁一直称呼翁帆的父亲为“翁先生”，想来也够尴尬的了。

小英说：“55呀。”还好，她爸毕竟比我大八岁。

我问小英道：“你是左撇子吗？”之所以有这一问，是因为我看她发的照片上是用左手在操控鼠标。小英也很快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她说：“不是呀。是我自拍，所以是反的。”在此之前，我还真不知道自拍的效果竟是这样的，所以我赶忙发了个表示“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将夏季在牡丹江步行街闲拍的一段视频发给了小英，并告诉她说：“我家乡的步行街。”视频的背景音乐是《外婆的澎湖湾》，这韵味同小英的家乡也十分贴近了。

小英说：“看起来还不错。”

我说：“你们那边的人喜欢看赵本山的小品吗？”在此之前，我曾就同样的问题问过莆田的同事，他们表示也比较喜欢赵本山，所以我想再问问小英。

小英说：“很少哦。”这话我理解为她那边的人是不大喜欢赵本山的，于是我继续问她：“你喜欢看吗？”

小英回答得依旧很简单：“少哦。”

看来泉州人同东北人在语言交流习惯上确实存在差异，我说：“是不是有些方言不大听得懂？”

她说：“是的呀。”

我们从下午14:37开始聊，聊聊停停，现在已经18:06了。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给她发了一张自己15岁时在村子里拍的照片，照片背景是我们村的池塘，那时我的头发很厚，现在看起来就像戴的假发一样。我在图片后面写道：“我15岁时。”

小英说：“看起来很小了。”

我问她：“可爱吗？”

她没有答复我。我接着又逗她说：“那时还没有你呢。”

是啊，当我已是翩翩少年、每日往返于乡间时，这世上还没有小英这个人呢。小英出生时我已经上大学了。这大概也算是最萌年龄差了吧。

小英并没有接我的话茬，只是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对我说：“我刚到家呢。”

不论小英对我所言的反应究竟如何，她每天下午都开始主动找我聊天令我感觉很幸福。我仿佛觉得自己就像那条困在涸辙中的鱼，因为对方给予一点唾液而求生欲望顿增。这些天来，小英在我大脑中出现的频率与日俱增，我整个人也似乎变得年轻了。睡觉前，我给她发了一个“月亮”表情，希望这枚特殊的月亮能够挂在她的窗前，看着她安然入睡。

25日下午14:57，小英又给我发来了信息。我发现，小英似乎每天下午空闲时间较多，她总是在下午主动给我发来信息。我如果是早晨或晚上同她主动说话，她几乎是不回我的。这令我很是疑惑，不知她早晚在忙些什么。

小英问我：“知道这是哪里吗？”紧接着，她给我发来一段视频。从街面的建筑来看，这似乎是南方的一个小镇。街上有不少摩托车穿行而过，街不宽，两旁买卖铺户林立。

我回复她说：“没见过。”我想，小英大概是出差到了某个小镇，于是问她：“你出差了？”

小英说：“这里叫‘西街’，是泉州一个景点，你有听说过没？”

西街是泉州市区保存最完整的古街区，保留着大量具有历史原貌的建筑。不过，小英问我时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关西街的事。我说：“没有。关于泉州，我只知那里有个小英。”

小英说：“我上午去谈客户啦，下午就被同事拉出来逛街啦。”

我想撩撩她，于是问道：“你上街回头率多少？”

小英依然自说自话：“大学四年，泉州这边的景点我都玩腻了，最近想去旅游了，不知去哪儿好。”

我向她推荐道：“曲阜‘三孔’挺好。”

她继续说：“西街的小吃确实还可以的啦，超多各种各样的小吃，简直就是我们这种吃货的天堂。你想不想吃呀？”

没想到我撩她不成，她竟开始反撩我。我坚定地说：“我早晚会去吃的。”为了向她显示自己也有些见识，我接着又说：“我尝过济南芙蓉街的小吃。”

小英说：“哈哈，那什么时候有机会来这边，我带你逛逛，我做东请你吃好吃的，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我说：“我担心人身安全。”我这句话是设下一个小机关。我想她会问我“担心什么”，这样我就可以回答她说“我担心我同你这样的美女上街会引来泉州男人的嫉妒，因而人身上会不安全。”这样借机夸她一下，逗姑娘开心是我喜欢的。没想到小英并没有问我关于人身安全的事，而是依然谈吃的，她说：“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比较好吃或者好玩的东西呢？”

鉴于上次发冰糖葫芦图片她没回复，现在她问起了东北的好吃的，我再次将冰糖葫芦的图片发给了她，并且说：“这个就是当下好吃的。好玩的滑冰滑雪，可是我都不会。体育运动方面我不擅长。”我又补充道：“再就是冰雪大世界的冰灯了。”

小英说：“我是比较喜欢吃甜食啦，不过我也是超怕蛀牙的，哈哈。”

她的这点爱好正好同我一样，于是我回复她说：“我也爱吃甜的。”

小英说：“有机会我过去了，你也要带我吃各种各样的美食呀！”

我说：“我给你做紫薯球，甜的。”说实话，紫薯球是我拿手的甜点，也是女士的最爱，尤其是我女儿很喜欢吃。做时先将大枣一个个去核，放在锅上略蒸一下，然后捣碎，和上蜂蜜，再将枣泥一个个搓成小球。将紫薯去皮蒸熟后捣碎，和上少许白糖，再放上一些炼乳，撒上少许干糯米面，搅拌好。将紫薯泥包在大枣球的外面，再搓圆了，放在油里炸。这样，香甜松软的紫薯球就做成了。我想：如果有一天能为小英奉献上一盘由我亲手制作的紫薯球，看着她吃时开心的样子，这也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吧？

小英说：“我是比较喜欢吃甜食啦，不过我也是超怕蛀牙的，哈哈。”

我说：“吃完及时漱口，加上注意保养，应该没事的。”

小英说：“有机会我过去了，你也要带我吃各种各样的美食呀。”

至今回忆起我和小英的这段“恋爱”故事，仍有许多细节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比如这里，完全相同的话为什么要说上两次？为什么我的许多问话她完全不答，而只顾自说自话？聊天之际，我还以为小英特别期待来到我身边，同我一起享受具有东北特色的美食。如果我之误以为竟而成真，那当然也是人生的一件美事了。可是，这也仅是如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