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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缘(1)

推荐人:王雅兰 来源: 阅读: 2.47W 次

刚子,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孽海情缘(1)

刚子是父亲最要好的朋友的小儿子。我十来岁的时候就认识刚子了。那时候他经常跟着他的伯父来我们家。一年要来好几次。每次来,刚子都把手上提着的茶叶,笋干交给我,由我交给妈妈。刚子的爸爸是我爸爸去他们村收购木料的时候认识的。

刚子没有妈妈,他妈妈在他出生的第二年就跟着一个经常在他们村山上下吊弓吊山羊野猪的汉子跑了。刚子的大伯终身未娶。和刚子的父亲一起生活。别人说刚子长的象他伯父不象他父亲。他还有俩个哥哥一个姐姐。

他们村里人都说只有他姐姐是他父亲的种子,因为他姐姐象他父亲。而他们兄弟三都和他伯父一模一样。刚子的伯父高大魁梧,而他父亲矮小精瘦。别人说。刚子的父亲和他伯父是共一个老婆的。因此,他们家在当地名气一点也不好。他们的亲戚很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自从认识了我父亲,他们家对我们家特别好。走动的非常亲热。

兄弟几个中,刚子是最讨伯父喜欢。每次他伯父来我家都带着刚子。因此,我和刚子自小就比较要好。刚子会唱歌,会唱黄梅戏。唱女驸马,唱天仙配。还会唱打猪草。刚子的家我只去过一次。在离我们家很远很远的一个偏远的山村。

那里除了树还是树。出山只有唯一一条路。路只有两尺宽的样子,被茅草围着。路顺着一条细细的小河沟而形成。两边的山上都是青青的茅草。没有什么其他的植物。父亲说夏天从路上走,运气不好就会遇见蛇,尽管蛇不乱咬虎不乱伤,看见了还是很可怕。我十六岁那年。父亲去他们村收购木材就不幸被一种叫做铜麻袋的蛇咬伤过。

刚子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出落成了一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一张圆圆的大脸。女孩子一样白里透红的皮肤,蓬松的头发黑油油地闪着光泽,都说深山里出美人。不仅女子美男子也同样标致。

刚子和我是同年,和我同年的还有小姑姑,小姑姑也非常喜欢刚子。我们三个经常一起做游戏。小姑姑说:“你要能和刚子结婚。那就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了。”我就问小姑姑:“你怎么不要和他结婚呢?”小姑姑说:“他喜欢你,你们是一个辈分。他爸爸和你爸爸做朋友,他就的叫我姑姑。”后来,刚子每次来,小姑姑就打趣我说:“春红,你男朋友来了吧。”

我很喜欢姑姑这样说,因为我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刚子每次来都和我们做游戏,他帮助我们家割谷子,插秧,什么活计都会干,妈妈爸爸也特别喜欢他。刚子每次来妈妈都给他煮荷包蛋吃。

十七岁那年,刚子的伯父一个人来我们家,这一次他是来提亲的,但是他的要求被爸爸妈妈拒绝了。爸爸妈妈都以我年龄太小为由拒绝了这门婚事。刚子的伯父走后,妈妈对爸爸说:“这么些年了,对他们好吃好喝地照顾着,没想到他们倒异想天开了。”我不知道他们照顾他们家什么了,在我的印象里,倒是刚子家帮助我们很多。每年的茶叶,笋干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野菜都是他们给我们准备着。

过了几天,刚子一个人来。爸爸妈妈看见他。明显没了往日的亲切。不冷不热地给他做了饭,刚子在我房间来说话,刚进来。妈妈就在外面叫我出去帮忙,口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刚子于是很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也许想不明白,平日里那么喜欢他的叔叔婶婶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刚子从进门就红着脸,吃饭的时候我没有出去吃,独自在房间生气。妈妈也不叫我吃饭,反而关着房门。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和刚子说话。刚子吃完饭就坐房间门口不走了。我听见他一直低低地哼唱着一句:“小小橄榄,又苦又酸。”他唱了一遍又一遍。我知道他心里很苦。可是,我不敢出去。

十七岁的我。有些懵懂。不知道什么叫感情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只是知道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那份喜欢很单纯很直接。没有任何的利益色彩。我听着他唱着歌,一直地坐在房间门口不走。妈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忙碌着,时而唠叨一句父亲。

我想出去看他又羞于出面见他。心里隐隐地有些欢喜又有些忧愁。后来,我听见他站起身对妈妈说:“婶婶,我回去了。”妈妈很苍白地答应:“啊。好!”接着,我听见他对着房间叫了一声:“妹妹,我回去了。”我没有应声,悄悄地睡下了。过了几分钟妈妈推门进来了。看看我,说:“他回去了。”我睁开眼,问:“他来做什么?”“玩!”妈妈很干脆地说。

我把这一切告诉姑姑,姑姑说:“完了,你们好不成了。”我说:“为什么呀?”姑姑说:“你笨,他们家那么穷困。他又没妈妈,两个爸爸。你怎么在他家生活?”我说:“那个是他伯父。”姑姑还是说:“你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笨了?姑姑不是说我和他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吗?

我记得,那一年来我们家提亲的特别多。都被妈妈拒绝了。后来,舅舅的女婿就来给姨妈家的强表哥提亲。表姐夫对爸爸妈妈说:“大姑爷和大姑都说了。只要春红去了他们家,两家就是一家了。

以前你们问他们家借的那一万块钱不要了。”妈妈低着头半天没说话,不过我看的出她很高兴,她说:“我不管,你问春红吧,她应了就成。”强是姨妈的大儿子。比我大两岁。平日我们也不错。不过我不喜欢强,他长的黑黑的。又不说话,象个木头似的。姑姑说他是闷头鸡吃白米。心里聪明着呢。可是我不喜欢他。我说:“我不要。”爸爸对表姐夫说:“这件事情,过几天我在答复你吧。”

表姐夫走后,爸爸妈妈就和我商量。妈妈说:“姨妈家条件好,他们那里有山有水有田地。交通方便。物产丰富,能嫁到他们家是福气。况且,姨妈变成婆婆又亲热。奶奶还是自己奶奶的姐姐。这门亲不提就罢了。提了就不好拒绝,要不这几辈子的亲事就断了。”

那以后,强就经常来我们家了。他也象当初刚子在我们家一样帮助我们种地收谷子。但是,我不怎么和他说话,他对妈妈说:“春红妹妹长大了,言语倒少了。”妈妈就笑笑说:“女孩子家看见人害羞呢。”

有天晚上,我从奶奶房间回来,看见五婶的娘家弟弟在我们家,妈妈满面怒色,不大理睬他,我很奇怪。叫了声:舅舅。问:怎么了?妈妈说:“有些事情,不该你问的你别问,睡觉去!”我见气场不对,就悄悄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五婶看见我,说:“你妈妈真不是个好人!”我说:“五婶,怎么了?”五婶就拉我去她屋子里,说:“你爸爸哪个朋友的儿子,刚子。”我说:“你看见刚子了,他怎么了?”五婶说:“他托我弟弟给你们做媒。”我说:“那我昨天晚上看见舅舅在我家,是为了这个吗?”

无婶说:“你妈不答应就算了。怎么骂你舅舅管闲事呢?我看平日你们两家不是挺好的吗?”我说:“五婶你不知道,他大伯提过一次了。后来刚子来,我爸爸妈妈就不理他了。现在他们要我和强表哥结婚呢。”不料五婶立刻就转了口气说:“哦,这样啊。那是好。”我说:“好什么。我没答应呢。”五婶摇摇头说:“你不答应有什么用,你爸爸妈妈应了就好,他们家那么好你干吗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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