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的证明（5）
案情分析会议结束后，刑警队长陈景明带了几个人开着车来到大红大火饭店，敲开了饭店门，这个饭店一直是秦广汇在守着夜，秦广汇睡得很死，陈景明敲了好久才把他敲来。
秦广汇打开一丝缝问：“你们什么人啊，找谁呀?”
陈景明拿出警官证在他眼前一亮说：“我们是警察，我是队长陈景明，就是来找你的。”
“我又没做坏事，找我做什么呀?”
“我们进去说吧!”
秦广汇打开了室内的灯，饭店内通明瓦亮。
陈景明说：“你别一副睡不醒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啊，你起码睡了几个小时吧，我们这群人到现在眼皮都没眨，你知不知道?”
“陈队你讲笑话了吧，你们睡没睡关我屁事啊，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想在我这里宵夜?”
“李靖是不是你饭店的合伙人?”
“李靖怎么啦，他出事了，出车祸啦，被人杀了?”
“这里是我问你答，不是你问我答，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是的，他是我的合伙人。”
“这几天他到哪里去了?”
“这几天是指哪几天啊?”
“就是指从十一月二十四日到今日今时止。”
“让我想想啊，让我想想啊···二十三日的傍晚，我和李靖、卢骆宾三人一起在丰台吃馋嘴鸭，席间，我听卢骆宾说，他和李靖原计划二十一日去南方考察理发市场，想在黄村开个理发店，最先定的是去长沙，后来改为去深圳了。二十一日这天，他们没去成。那天上午九点钟，李靖给卢骆宾打电话，说南行的日期要改改，改在二十三日这天。到了二十三日下午两点钟，李靖又给卢骆宾打电话说今天走不了，上面要来检查卫生，南行日期改在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四日。”
“你是亲耳听到李靖给卢骆宾打电话还是听卢骆宾转述的?”
“我没听到他们通话的内容，是卢骆宾转述的。”
“谁是卢骆宾，他是干什么的?”
“卢骆宾是我和李靖的朋友，他和李靖的关系比和我的关系好一些，他们先认识，先往来，我是通过李靖认识卢骆宾的，他也是做点小生意，具体做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你们二十三日傍晚为什么跑去丰台吃馋嘴鸭?”
“那天傍晚店子里没生意，李靖早就想去吃一次馋嘴鸭，我们就叫上卢骆宾一起去了，就这么简单!”
“你们喝酒了吗?”
“喝了，不多。”
“喝的什么酒，有谁喝醉了吗?”
“喝了九听啤酒”
“有谁喝醉吗，李靖喝醉了吗?”
“啤酒怎么能醉人啊，那个李靖就是喝一水桶也不得醉。”
“李靖都说了什么话?”
“那说的可多啦，谁记得啊。”
“有没有说过关于他家人的话?”
秦广汇挠着头，想了想说：“好象是没有，应该是没有，我们的话题似乎都是关于黄村哪个妹子长得好看，做什么生意赚钱，没聊到他家人。”
“你们吃完饭都做什么去了?”
“我坐的士回店子了，李靖和卢骆宾两人去了京良浴城。”
“他们去做什么?”
“到浴城还能做什么，洗澡呗。不过，李靖没在那里呆多久，我到店子里后半小时的样子，他就回来了，我问他卢骆宾呢，他回答说住在京良浴城了。”
“这就是说，你和李靖分手后半小时的样子，你们二人又在一起了，而且是在你们的店子里?”
“是的，是这样的，店子里人都可以证明。”
“他们怎么可以证明?”
“李靖在这里和几个妹子打扑克升级。”
“打了多久?”
“半小时的样子。”
“为什么只打这么久?”
“我不知道，我在一边看着，只见李靖心不在焉的样子，该他出牌不出牌，即使出牌还老是错，大家就说无味，李靖也说无味，他们就解散了。”
“解散以后，李靖做什么去了?”
“他开着车回家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回家去?”
“他走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第二天呢，二十四日呢，你见到他了没有?”
秦广汇想了想说：“第二天···第二天，那天是中午快一点了看到李靖的，他开着车带了卢骆宾到店子里来，在店子里吃中饭。饭后，李靖离开了店子，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卢骆宾就留在店子里。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李靖又回来了，他叫上卢骆宾，二人去了长椿街李靖的暂住地，然后我就没见到他了。”
“那天上午李靖去了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
“这我不知道，我也没问。”
“这就是说，你和李靖最后一次见面时间是二十四日下午五点钟，此后，你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是这样的。”
“你和李靖分手后通过电话没有?”
“我们二十五日没通电话，以后天天通电话，开头是我打给他，他也打给我，后来，我打他打不通，都是他打给我。”
“你们都说什么了?”
“他说他和老婆都到了深圳，是去旅游的。我问他都计划去哪里，打算玩几天回来，他说去深圳、珠海和海南的三亚几个地方玩玩，大概是一个多星期就可以回来。”
“你确认他是和他老婆一起去的吗?”
“我不能确认，但他是这么说的。”
“他是不是和卢骆宾一起去的，你给卢骆宾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么，这是一件多简单的事情。”
秦广汇看看外面的天，还没天亮，就说：“等会再打吧。”
陈景明说：“你知不知道李靖在长椿街的暂住地?”
“我知道。”
“那好，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秦广汇上了陈队长的警车，带着他们来到李靖暂住地出租屋。这是个一居室，有厕所，没有厨房，屋子里很凌乱。警察们检查了一下，既没有看到作案工具，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时候，陈队长他们带着秦广汇又来到秦广汇的店子里，店子开始准备营业了，几个女孩在各忙各的。
陈队长示意秦广汇给卢骆宾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和李靖在一起，在什么地方，么时候回来。
电话叫了好久，卢骆宾才接电话，他说：“你催命鬼呀，还没天亮也不叫人安生，要死呀!”
秦广汇说：“你和谁在一起啊?”
“你说和谁在一起，当然是和李靖呀。”
“他老婆去了没有，你们是不是一个房子里睡觉?”
“谁说他带老婆来了，我们是一人一个房子，我夜里睡觉少不了女孩子作陪，两人睡一只房子多不方便，你想不想来玩玩，这里妹子很好玩的。”
“你们现在在哪里啊?”
“你说在哪里，在深圳，在珠海，在三亚!啊，应该是在三亚吧!”
陈队长示意秦广汇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秦广汇说：“我严肃地告诉你，关于我们的谈话，你不准泄漏一个字给李靖和卢骆宾听，对任何人都不许说，他们涉及到一起重大刑事案子，你要是说了半个字，就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秦广汇看着严肃的陈队长，点了点头。
陈队长带人回局里了，秦广汇脑壳里一脑壳的浆糊，直到上午九点多钟，才有消息传进他的耳朵，说是金碧辉煌小区李靖一家人惨遭灭门之祸，老老少少六口人被杀死在家中。
秦广汇终于知道了陈队长的意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