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爬皋兰（二）

“西关十字，逛庙会，你去不去?”我回答道，“唉，我说阿凡提，你还不知道啊!程老师病了，昨天晚上就送去住院了!”“啊?程老师病了?昨天还好好的啊?在哪个医院?”我接连问出几个问号，娟娟说：“市二院!一起去看看吧，我也是今天早上听说的。”几个人听了娟娟的话，都像施了定身之法，愣愣地定在了学校门口。

程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老师，主教我们铁道车辆，程老师没有老师们特有的凌厉气场，同学们和他在一起，不会感到任何压抑，生活上、学习上程老师都更像是自己的父亲。(有关程老师的一些故事，我在“我的两位老师”一文中有详细介绍，欢迎浏览。)听说程老师病了我们几位同学都很着急，一起坐车去了市二院。

程老师昨天夜里突发脑血管病，头晕，呕吐，全身痉挛。当夜就被家人送到了医院，经过急救已经脱离了危险，还在沉睡中。因为是特护，我们无法进入病房，同学们都站在走廊里，大玻璃窗内，程老师躺在病床上两眼紧闭，身上插满了各类管子，监控仪指示灯频频闪着，程老师老伴儿坐在一把椅子上用毛巾小心地给程老师擦着脸，看着这一切，同学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打开，程老师老伴儿出来对我们说：“程老师没事儿，人还没醒，让同学们都先回去吧。”在场的同学散开了，却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一起走到走廊尽头，继续等候程老师醒来。医院走廊的大玻璃窗正对着皋兰山，薄雾笼罩的青山，巍峨而神秘，就像母亲的胸怀，环抱着秀丽多姿的兰州城。我突发奇想，要是爬到山顶，正好可以俯瞰全市，那一定会别有意境。

我说：“胖子，你说要是我们站在山顶上俯看兰州会怎样一种景象?”胖子向大山看了看，说：“那不跟在飞机上往下看一样吗?”我又说：“如果晚上上去，你说那夜景会怎样?”“那我就融化在群星之中了!”胖子酸酸地回答，并张开双臂做起飞状，“得了、得了，就你那身材飞得起来吗?”我趁热打铁：“怎么样?今晚敢不敢试试?”胖子立刻换了副面孔：“你病的不轻，半夜爬山，要死啊!”“胆小鬼!吃了睡睡了吃，也不怕真的变成一头猪!”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娟娟不懈地瞪了胖子一眼骂道。“嘿、嘿、嘿!小妮子，只要你敢半夜爬皋兰，我就敢半夜爬珠穆朗玛峰!”胖子上钩了。娟娟说不甘示弱地：“爬就爬!谁怕谁啊!”又说：“那我们拉钩，谁不去谁就是猪!”。

我心里暗暗窃喜，夜爬皋兰正怕没人响应，真是天助我也：“胖子、娟娟，咱们说定了，今晚谁不去就是猪!”大信在旁边听着，也觉得有意思：“阿凡提，你们还真要夜爬皋兰啊?”我恳求地说：“你也去吧，散散心，拍几张兰州夜景图，震一震你们摄影小组那些菜鸟!去不去?”大信也来了兴趣：“还真是!我们摄影小组真还缺少一幅兰州夜景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