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爬皋兰（七）

“阿——凡——提——。”娟娟轻轻地呼喊着我的外号，娟娟慢慢地醒了过来!我紧紧地抱着娟娟，我的眼泪突然簌簌地滴在娟娟脸上：“娟娟，对不起!”娟娟轻轻地说：“我不怨你!”。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娟娟挣扎着想要坐了起来，我说：“别动!”，我慢慢地活动了一下娟娟的双腿：“疼吗?”她说：“不疼!”我又拉着她的手动了动她的左、右胳膊，“疼!”娟娟痛苦地流出了眼泪。

我轻轻地转动娟娟扭伤的的左胳膊说：“疼也要活动活动!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娟娟听话地活动了一下右腿、然后左腿，胳膊、腰。老天保佑!娟娟没有伤着骨头，我我轻轻地把她扶起来：“走走试试!”我扶着她在原地走了几步，还好，腿上没问题，只是左胳膊扭伤了，一动就疼。我自己也活动了全身，还好只是腿部不知道被什么挂了一下，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我这才认真地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像是梯田一样的土台子，之所以没有摔伤，是因为老乡可能在这台子上种过什么，土质疏松，好像还有马粪垫底。我又抬头看了看我们摔下来的崖壁，好家伙，直上直下，足有三个大人摞起来那么高，真是万幸了。我是大头朝下摔下来的，在下落过程，我的腿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使我改变了下坠的方向，真是不幸之万幸!否则......?

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娟娟不知从哪儿撕了一块布条，给我包扎腿上的伤口。我起来一瘸一拐地顺着土台子来回走了几趟，没发现可以上去的路，连浅浅的脚窝都没发现，低头往土台子下面看，黑呼呼地深不见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可怎么办?

我突然感到娟娟的身子在簌簌地发抖，小手冰凉，我一把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细细地腰肢、软软的酥胸、梨花带雨地小脸，我里怜爱地抚摸着他的秀发......娟娟的眼泪湿透了我薄薄的衣衫。我们就这样相互抱着，很久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说道：“娟娟，都怨我!我不该鼓动你们半夜三更爬山来。”娟娟趴在我的肩上，小声说：“我不怨你!”。我说：“没事儿就好，不说了，我们得想办法从这儿出去，你先在这儿，我看看有没有能出去的路。”由于检点锤和手电筒都不知道摔到哪去了，我走到土台的尽头，只能用肉眼观察。我发现土台的右侧有个陡坡，几个脚窝，一直向下延续，抬头向上看光秃秃的崖壁，一直到顶，看来只有先下去了。

我拉着娟娟的手说：“你跟在我后面，搂紧我的腰。”我们坐到地上，一个脚窝、一个脚窝地往山下挪，每挪一步，就要侦察一番，免得再滑下去。这使我想起前年爬华山时看到一些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就是用这种方式在漫长的华山小路上一坐一挪地向山上攀登，那是一种坚韧、那是一种信仰、那是一种超越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