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巫之旅第4章：山红枣马桑泡当饭吃

最近，刘瑭给我说：“他读村小上学的那些日子，是他读书的最快乐的时光，一路上，特别是放学的路上，真是其乐融融。”

有的在路上下“光棍棋”，就是用几根小木棍做的棋，拿几根剥皮，拿几根不剥皮，拿几根中间剥皮，拿几根一头剥皮，另一头不剥皮，这种“光棍棋”，有“大炮”、“秀才”、“二点”、“三点”、“光棍”，各四根，共二十根。

这种“光棍棋”的玩法是这样的，一人用一只手握住一把棋，搁在地上。另一人，也就是对家，用一只手，拍打握棋的上方，握棋的那只手手掌张开，棋散一地，然后一根一根地捡起，捡一根时，其它的棋不能动。要是另一根棋动了，则归对家玩了，方法是一样的——握棋、拍棋、捡棋。按照既定规则，次第进行，等所有的棋都捡到手里了，然后按大小出棋，最大的是“大炮”，依次是“秀才”、“二点”、“三点”、“光棍”。这种“光棍棋”，小时候我们也经常玩。

有的抛石子，这是刘瑭最不会的。有的扇烟盒，这个刘瑭也不大喜欢，主要是烟盒难找。有的“跳屋”、“买屋”，在地上画几个格子，用一块石头踢去踢来，等等游戏，刘瑭偶尔玩玩。

刘瑭长大了才知道，这些游戏都不好玩。因为刘瑭觉得他技不如人，与人下棋老是输，争也争不赢别人。抛砖头可不比抛石子那样轻巧。吸烟有害健康，但也抽了不少二手烟，而且烟盒多有变硬了，不能折成当年的“三角板”了。搬屋、买屋就更是重头活儿了，可不止是在脚上跳一跳就了事了，多有要背起多年的按揭过生活。

综上，这些并不是刘瑭要介绍给我的“开心果”，但他也要经历这些才得行，因为眼睛长在脸上是看事的。看到人家玩得开心，但是到了你那儿，就不一定开心得起来了。所以，刘瑭要介绍给我的第三颗“开心果”是村小放学路上的“好吃的”。

这颗“开心果”，因季节而变。春天里的放学路上，有山眼泡、地泡、乌泡等，这些“好吃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只能过过眼云烟而已。

他们吃得最多的是马桑泡，马桑树上结的泡。因为现在的马桑树很矮，容易够着那马桑泡。早些年的马桑树，能长很高很高，有的甚至长到天上去了。据说孙悟空就是借着马桑树爬到天上去的，偷了天仙的花瓶，把天仙花瓶里面的水打泼了，导致地上涨洪水了。从此，马桑树被天神禁止长高。所以，现在所见的马桑树都比较矮。

吃一般的泡，都要细嚼，但是他们吃马桑泡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吃。他们从马桑树上把马桑泡摘下来，一把一把地喂到口里，然后就用力抿，吞进马桑泡的汁水，突出籽籽，及其果皮。他们一颗籽籽都没有嚼细，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检查，一颗籽籽没有吞下。只要是马桑泡成熟的季节季节，他们便天天如此地吃马桑泡。

直至后来，听说有小孩吃马桑泡中毒了，还喝了猪大粪，解毒，真够吓人的。

好像听说，是那小孩不会吃马桑泡，他嚼细了马桑泡籽籽。马桑泡肉及汁水，我们都视为没有毒，只是马桑泡籽籽有毒，不能嚼细，也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从此，刘瑭他们也有所收敛，不在大口大口地吃马桑泡了，格外地小心，生怕嚼烂了马桑泡籽籽，几颗几颗地喂到嘴里，轻轻地抿出马桑泡汁水。

再后来，刘瑭他们的父母闻到了此消息，听说他们在放学路上吃马桑泡，恶狠狠地说：“不准去吃马桑泡，有人都喝猪大粪了，你们不怕吗？”

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刘瑭都对马桑泡不感兴趣了，关键是那个猪大粪的味道，实在是难以想象。

再后来，有一种树上结的红籽籽，引起刘瑭的好奇，那红籽籽非常地好看，而且还可以当饭充饥。他们一般叫它“红枣”，但不是真正的红枣。

对于这种“红枣”，刘瑭也是大把大把地从树上摘下来，吃个饱。后来也遭到了大人们的质疑，但刘瑭还是坚信：这种“红枣”没有毒。而且刘瑭还从相关著述中得知，结这种结“红枣”的树，叫红子树，又名红枣树、救军粮、大米饭树等。

这就是刘瑭要献给大家的第三颗“开心果”，它就是村小放学路上的“好吃的”——“红枣”。最初误认为“好吃的”马桑泡，现在不再之列了，因为他们已经学会识别。大家都认为有毒的，那肯定是有毒。个别认为有毒的，不一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