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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帝神传奇

推荐人:江南四大才子 来源: 阅读: 6.26K 次

第十二回 游侠施威伏草寇 土神弄强降恶贼

文宗帝神传奇

且表不觉倐早又五更将晓,元宸起榻甚早,梳妆理毕。食了馔,即去寻秋容,不期刚出门之际,正遇见秋容拽步走来。元宸道:“正欲寻你,不期乃相遇了,可曾理会好。”秋容道:“早理会好了,还等这时。”元宸问:“今日却为何女扮男妆来?”秋容道:“行路方便来,路途若遇个贼心人,岂不失了身。”说不了,二众步堂,元宸取了行囊,告别双亲,不消半时,即出村,二众一面戏耍,一面闲言,竟不知疲倦,不知胆怯,只知南去之路长漫漫,山遥而路远,有诗作证。诗曰:

太白金星降勅封,元宸听遣问天缘。

坚心磨琢寻金莲,着意修持赴九仙。

途险崖陡艰难路,一心不惮觅根源。

自出村行彀半晌,早又至城门下,但见牌楼朱书道:“东武城”。元宸喜道:“至东武城了。”秋容道:“且莫心喜,但看那厢。”你道她看到:

眼下即至东武门,城门两厢立衙役。

一二三四共六人,人人将那城门守。

来复黎民须纳税,不交财者步难行。

不拘老妪与老叟,纳得金银道途通。

可惜世间果腐朽,介介把那黄金瞅。

说不了,二众公然付了银两,早就出城,依路南进,程不上三四十里,早至玉堂镇。元宸道:“秋容姐,那厢有个城池,市井上人语喧哗,想是玉堂城了。”秋容道:“言之极当,果是玉堂城,真买卖齐备。”二众穿过牌楼,却至东关厢街口,两厢有做买卖的,或停些生意担子,或停些江湖艺者。你道那城真个:三街六市人烟广,南衢北道真热闹。

许多买卖甚繁荣,熙熙攘攘人不少。

酒楼客栈不得闲,茶铺染坊乱前脚。

行彀多时,元宸道:“一因身体疲惫,二因饥饿口唇渴,故寻个客栈安歇。”秋容道:“也好,我腹中倒也叫唤了。”正然走处,但见有个客栈,名唤作“留人客栈”,二众入内,店小二忙向前迎道:“二位客官,屋内请。”又问:“二位客官下店,还是用膳?”元宸道:“我也不下店,且弄些黄粱或白粟来食。”店小二依言又道:“二位客官稍候。”即吩咐橱下烧火爇薪,掌灶者忙把菜来烧。饭毕,店小二置上,二众吃彀多时,付了银两,又促趱行程,须臾即上了山崖。又是荒山野岭之地,秋容道:“此处深山荒郊,恐有歹人,是必谨防。”元宸道:“不打紧,怕甚歹人,光天化日,岂能容那厮作歹。”秋容道:“莫言大话,谨防些好哩。正言间,忽又见一座高山阻路,举头观看,真个:

顶高崖翠透旻空,峰巅青松接九霄。

万丈巍山树木密,千层削崖荆棘牢。

祥云缭绕岧峰山,紫气氤氲崒嵂峰。

山阶荆棘步步陡,崖间石竹节节争。

林深处野禽惊飞,河潭中鸳鸯戏鸟。

涧内水流击漱玉,崖间甘泉挂碧绡。

狐狸豺狼双双戏,猿猕虎豹对对闹。

野花瑶草时时香,兰蕙果树岁岁娇。

忽闻仙鹤唳山头,常逢彩鸾舞仙崖。

二众看不多时,缓行良久,过了山头,下南坡,乃是一段平阳之地。元宸道:“天色将晚,快些行程,于此处,若遇鬼邪作耗,恐有不测。”正然走处,忽闻一棒锣击,路厢闪出七八个人,一个个刀枪棍棒,执镰舞锛,拦住路口道:“小子,哪里走。”吓得二众战战兢兢,欲遁迟也,只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为头的两个大汉喝道:“勿怕,不打你,只是有盘缠留下,却可命全。”二众却才省悟,知他等是伙强者歹人,又欠身偷看处,但见他等怎生披挂:

一个青面獠牙心不善,一个呲牙裂嘴只要命。

一个面如青虎欺丧门,一个血盆大口赛华盖。

这个手执狼牙棒,那个腰悬大宝刀。

果然不亚南山虎,真个宛如北海龙。

赤眉蓝髯飘火焰,肩披虎皮晃光亮。

二众见彼等这般凶恶,只得作道:“我等乃良家子弟,于远方探亲,出门时候,不曾带得银两,万望大王方便方便,让我等过去罢。”那两个贼头向前喝道:“我等长年于此处,起一片虎心,截住去路,专寻些金银珠宝以自专,你等还什么周济周济,岂能放你等归回?”秋容道:“你等不识好歹,快些放我等去来。”贼头道:“好矣,你果无财帛,快早脱下衣服,留于我等,放你过去。”元宸道:“不停当,不停当,常言道:树要皮,人要脸,此衫麻衣乃家母一针一线所扎,你若剥去,可不害杀我也?宁愿做好汉,也不做畜牲哩。”秋容道:“不停当!”那贼闻言,大怒,即七八个歹人执棒执棍上前一阵乱打。这一番打,不是二众该有命不死,就是廿个元宸,也打为肉酱。此时幸有玉佩发紫光,暗有半空中护佑,故那些歹人,兵器俱不曾打伤也。元宸自思道:“祸事了,祸事了。终归造化低了,若再打下去,惟恐成了肉酱哩。愿求仙家显灵,解我一解。”秋容自道:“真造化哩,乃不曾伤损。”说不了,那几个歹人,一面口吐秽语,一面举棒,没头没脸乱抶。却说元宸虽遇华盖,却有救应,正在不得命处,忽闻妖兽飞逃之声,思道:“有救星了,有救星了。”抬头自缝中观看,自那山果来个侠客,虽看不太真切,却也知他妆扮:

黑面浓须高八尺,腰挎白虎大宝刀,

端庄重步惊豺狼,晃里晃荡慌虎豹。

元宸见他来得渐近,高喝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那厮闻言,挪近前来,诸歹人视见,喝道:“你是何人?敢管我的勾当?”侠客道:“你等莫言,识相早滚蛋,若言半个不字,教你脑袋开花。”歹人道:“莫呈英雄,待我打你一番。”几个歹人一齐踊跃,执刀持剑乱斫乱斮,果是一场好斗:

怒气纷纷心不善,狂风滚滚不容情。

手执宝刀飘彩艳,舞棒轮枪幌光亮。

那一个张牙舞爪,这一个青面獠齿。

那个黄须飘火焰,这个黑髯荡水起。

乒乒乓乓赌生死,咆咆哮哮定高低。

盈空播土荡乾坤,遍地黄沙展铁翅。

来来复复几十回,不期歹人败下阵。

那两家苦斗了有一个时辰,歹人终归造化不济,腰软手松,败下阵来,自料抵不得,抽身欲循去,不济哩,那侠客施展神通,舞大刀连砍伤五人,顿时脑汁溢出,七窍流血,吓坏了元宸与秋容。好侠客,气不连喘,面不改色,公然不惧,挥动宝刀,不期又砍伤一个贼头,伤了性命,止了气息。那一个贼头岂能相抵,一脚撂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不期被侠客一脚,踢至那厢松树枝上,高罥起来,真个自在,在那儿荡秋千哩!那侠客理了衣襟,收了宝刀,向前道:“二位公子莫怕,我不是歹人,乃是个游侠,那伙歹人已被降服,此地不宜久滞,二位且快逃生去罢。”元宸秋容跪地谢恩不绝情,谢道:“适才多亏大侠相救,再造之恩,不敢忘却,多谢,多谢!敢问大侠是甚尊号?”那厮笑道:“人称:镇山太保杨三郎是也。”言讫,早扬常而去。不题。

那二位捡起行囊,又促趱行程。走不知多时,暮色降临,二众免不了晓行夜宿,饥餐渴饮。眼下却是一片郁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如何投宿。二人趁月色行彀多时,秋容道:“古人云:夜行以烛,无烛则止。眼下不知如何?”元宸道:“此处乃深山幽处,不敢久滞,恐有虎豹豺狼,趁着月色,再走一程,到有人家之所再住。”秋容道:“我等须寻个去处,好眠一觉,养养精神,明日方好赶路。”元宸道:“秋容姐让你等为我受苦了,若在家,这时候温床暖衾,自由自在在归寝,然随着我出来,哪里能彀,即是要戴月披星,餐风宿水,不羞。不羞。”秋容道:“且别这般说,与你一起我乐意哩,可磨砺意志来。”正言间,但见那厢立一个个大土丘,甚是阴森。细瞧处,乃是一片坟茔地。秋容战战凄凄道:“那厢乃是片坟茔区,甚是阴森。”你道那茔怎个阴森,

有诗为证,诗曰:

风凄暝色愁鬼茔,月吊宵声哭阴宅。

常闻哭声盈坟区,每逢悲来绕茔葬。

烟径云迷风凄竹,石坛露冷璁泣花。

月照鬼茔守童女,雾封宿草现车影。

云鹤失声凝血泪,苍鸦喉音凛冰风。

素车白马时常现,金纸殓材每蒙睛。

一夜阴风狂摧眼,二更凉露更惊噤。

惨听阴风悲枝叶,愁看夜月惮坟茔。

二众于坟茔区行彀多时,秋容战战兢兢,元宸道:“不就是个坟茔之地,怕它怎的?”秋容道:“但恐有鬼魅相戏,侵害我党来。”元宸道:“不打紧,不打紧,待我寻将物来,管教脱难避邪。”好元宸!寻彀良久,在那厢坟茔之地寻得一株桃树,七株柳树,又自在坤方各折一段树梢枝,掷于秋容,道:“执了它,则可辟邪哩。”秋容道:“怎么说?”元宸道:“在阴间,桃枝乃枪,柳枝乃剑,鬼魂俱惧之。古人云:桃枪柳剑,即是此理,可禳解灾难。”说不了,二众俱持桃条、柳条,一路上倒也安稳,不曾视那鬼魂相戏。忽自那厢惊飞个苍鸦。但闻秋容嗳哟一声,投向元宸,战兢兢。元宸道:“莫惧,莫惧,非鬼魂,乃是只苍鸦。”却才缓松口气,略定心神,行彀多时,二众终归趱出坟茔之区。元宸道:“脱得出,谢神灵,乃古之训也。”又促趱行程,按下不提。

话分两路。彼时王夫人正与民生用膳,王夫人不禁道:“天色将晚,不知二人投向何处,不知二人端的吉凶。”民生道:“夫人,且莫心忧,勿虑,自有神灵护佑,不生祸害,想必二众早已归寝去来。”王夫人道:“是我多虑了,或许二众早已投宿归寝哩。”民生道:“休想太多。”不在话下。

二众又行不多时,只闻得滔滔浪响,秋容疾道:“罢了,罢了,来到尽头路了。”元宸视了道:“祸事了,祸事了。古人云:有路且行,无路则止。不期一股水挡住去路。”秋容道:“却怎生得渡?”元宸道:“等我看看,见深浅如何,看宽窄如何。”元宸即寻个卵石,抛在当中,只闻嗗嘟泛起水星。慌道:“深深深,深得紧。”秋容道:“不消说了,此河宽宽宽,宽得紧,可如何了呀。”元宸道:“有水阻,恐去不得,可如何啊!此处更无庄堡人家,如何投宿?”秋容道:“元宸切莫伤感,看那厢各挑大明角灯,可不是家客栈么?”元宸看去,果见一家客栈,但见明灯上朱书“林记客栈”。元宸道:“真造化也,不期在这荒郊孤野之处,乃有客栈哩。”秋容道:“天色更晚,且莫多言,待我等投宿来,讨些吃的,好眠一觉,养养精神,明日方好赶路。”元宸依言,两步三步走过去,连喊带叫却才敲开门。见开门者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口内唸叨着:“都什么时候。”秋容道:“还管甚时候。”元宸道:“此处有余房否,我等乃是下店的。”忽闻那厢有个妇人搭语:“有!有!有!请官人们上楼安歇。”闻言二众即自灯影下,径上楼门。正然走处,忽有个粗鲁汉子,脾气暴躁喝道:“先付银子,再住店。”元宸无奈,只得付银子。又教:再煮些白米饭,烧香茶。店小二依言,那汉子又遣人前面引路,二人随从,径向楼去,安排了两间厢房,二众入内,但见楼上有竹桌竹椅,竹榻,推开窗格,映月光而坐,待食馔,秋容道:“那个汉子疾恶如仇,恐不善,须要谨防!”元宸道:“轻言,莫教其闻之,我等睡眠要省悟些才好。”秋容依言。须臾,店小二拔些青菜,做粉汤,刷锅煮白米饭,又烧香茶,咦!那些庖丁俱是做惯的手段,戏耍耳。霎时间即安排停当,摆在楼上,供二众消享,却才关了房门,下楼去来。不消分说,二众俱食讫。店小二收了家伙,秋容与元宸各归厢房归寝。秋容归房,摸着黑,解了衣襟,又理了被衾,早归寝。一夜无举措,却不知又遇了丧门星。

不觉倏,已有四鼓时分。待秋容元宸等睡熟后,那粗鲁汉子寻了店小二,商量谋财害命之勾当。盖又是一家黑店,专设店在此,待客人们睡熟后,起一片虎心,害了性命,夺取财帛,而自专。是时,汉子道:“这时那厮定睡熟,走路的人辛苦,只怕睡着,急忙不醒。”小二道:“这些惫懒,依大哥之言,可如何摆布他?”汉子道:“莫心疾,寻些迷烟来教其昏睡,则我等再动手,岂不了账?”店小二依言,即一手执了幌刀,一手执了迷烟,正下绝情,刚举步上楼,但见秋容那厢房灯未灭,以为奇特,故轻步上前贴近门窗,戳破窗纸而窥视。咦!真个吓人!顿时那店小二头发竖直,面颜失色,吓得喉舌无音,只是张口惊慌,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个鬼哩。不禁战战兢兢自楼上滚下。欸!盖适才当坊土地早知店小二要伤害元宸,故化作个鬼样呆于秋容厢房吓他。你道他怎生吓之?在店小二窥之际,土地施个神通,变作秋容之样,又将自己的头颅用手自腔上移下,将头颅置于桌上,乃用桃木梳理起宝髻来,梳自己的头发哩!那土地也真个造化高,竟有这等手段,盖昔年曾于钟南山跟鬼谷祖师所学也。常言道:头乃六阳之首,砍下即亡。且如今土地竟玩耍戏耳。此时,店小二连滚带爬战兢兢回后堂,汉子道:“事成了未曾?”店小二魂飞魄散,不敢应语,汉子道:“甚勾当,乃如此惊慌,怪道遇鬼哩。”店小二略定心神慌道:“不济,不济,鬼,鬼,鬼,鬼来相戏耳。”汉子道:“你造化低了,胆子忒小,胡言乱语,竟捏合出有鬼魂之语来吓我,待我上楼,认个端的仔细。”

好汉子!壮着胆,轻移脚步登楼,杲见秋容房灯不熄,以为奇特。自思道:“怪哉!怪哉!走路的人辛苦应是酣睡之际,为甚灯不曾熄,怪道有朕兆,早知了我等勾当?待我瞧个仔细。”不消分说,依旧靠窗视去,那汉子虽杀人无数,也见过大场面,然自出娘胎也不曾见过如此惶恐之事。不必详言,吓得魂飞魄散,攧了一脚,滚下楼来。摔了个南山滚碌碡,又摔了个狗啃屎,归后堂中,店小二喜道:“大哥,也畏惧哩,我言不差罢,今日遇鬼哩,看来这桩买卖到尽头了。”大汉道:“鬼鬼鬼,真吓杀我也。世间果有鬼魂儿!”店小二道:“大哥,似这般,我等可如何摆布?”大汉道:“怕她怎的,待我等用枪刺死她,方趁我心。”店小二道:“不停当,不停当,常言道:一打三分低。再者说那厮乃鬼类,我等乃凡者,岂能与她相敌,惟恐不战一回合,早送了自家性命。若再想开店来,除是转背投胎夺舍哩。”大汉道:“你言有理,我等专起一片虎心,谋财害命之勾当,岂能畏她来。常言道:是鬼俱惧火也。不若我等寻些柳枝,干薪枯柴,架起火来。”小二道:“此计绝妙!依大哥之言,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两厢房,放起火来,鬼俱惧火,将其一齐焚烧。”大汉道:“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焚了厢房,又不能取夺财帛哩。罢罢罢。”小二道:“大哥且莫心疼,且如今那厮乃鬼类,我等若不焚烧,惟恐又来打杀我等,却不是祸害。”大汉道:“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齐把那厮灭了,我等却才安全哩。”

正在那厮言谈之际,忽自空中伸下一只大脚来,把个后堂拥满,喝道:“泼怪,你勾当不济也。”盖那土神早知二厮勾当,又惟恐伤了元宸性命,故半空中,改个大法身,来吓那二厮。那厮见了那大脚有九丈之高大,三丈之宽阔,真个狰狞,吓得战战兢兢跪地求饶道:“爷爷饶命! 爷爷饶命!”土神喝道:“孱头!你等听着,我乃阎君遣来的判官五鬼是也,说你等专做些谋财害命,偷鸡摸狗之勾当,惊动阴界诸鬼不安,教我前来勾你等魂魄将来,说是你等恶事作尽,阳寿已限。”二厮闻言,慌得又一阵跪拜,磕头礼拜道:“上圣饶命,上圣饶命,且如今我等改恶从善,不敢再行凶了,不敢再行凶了!望上圣解我一解,莫勾我魂魄将来,你千万莫动脚,惊吓死我也。”土神道:“不停当,不停当,你魂魄阳寿已尽,是必要勾引也,我好早日交差。”那厮道:“上圣且莫勾引,那厢房中的客官不是人,却是鬼邪,望上圣伏他。”土神喝道:“胡言!胡言!不停当,分明是位仙家,你等却说是鬼邪。不羞,不羞。莫言语,待我勾引你去来。”那厮道:“上圣且慢,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将仙家错视鬼邪,不得好死,望上圣宽恕,且饶我一命。莫勾引我,我等日后积善行德,改恶从善。”土神道:“悔之迟矣,悔之迟矣。这桩事你归阴间跟阎罗说吧,待我勾引你,也好早早交差。”那二厮惊慌道:“上圣且莫勾引,小人愿焚香燃纸,奉侍您老人家,望你饶了我等性命。”土神道:“即如此说,且饶了你等,日后要积善行德且莫再伤人。若不然,则必将你魂魄勾引来,打入石舀地狱。”言讫,轻幌脚步,震得盈屋乱动,震得乾坤乱幌。不期一幌,那屋角乃塌陷了,吓得那厮道:“上圣请回,不敢忘恩,定焚纸以供。”土神听了即教:“好了,瞧你等那囊揣之样,快去烧纸呀,我去也。”那一家子慌得忙去烧纸焚香,跪地叩首,不止默念。土神却才收了法身,化阵清烟,于半空中探个头来,视了半晌,欢喜难禁,看不多时,依旧化青烟辞去。

那众等见判官归回,不禁缓松口气,乃被折腾了一夕,俱是恶心所致。大汉道:“吓杀我也,听着,日后要做善人,积善行德,以增阳寿。”众门人依言,俱道:“不敢再做歹人了,不敢再作歹了。”正言间,小二出来观看,见东方早以发白,不在话下。

毕竟不知如何出店,且看下回分解。

原著 张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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