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竟（第三章）

小朝与内森

战胜孤独的方法是平静还是心死？或是平静到心死？小朝似乎不再感觉孤独了，自从他见证到自己身上的“合约”，他美美的睡了一觉。这一觉醒来，他轻松了很多，心中虽然仍有很多疑惑，但他心安了，平静了。

是什么让他如此简单地就洗掉了这些匪夷所思？原因只有一个，他本就是一个有理性的人，一个习惯用理性思考的人，一个自以为很有理性的人。现在他看着内森，平静中带着淡淡的愉悦：

“每次醒来就看到你，你是不是没走过？”

“是的。”回答短促而肯定，内森似乎也感觉到小朝的变化，他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正式开始了。

“我有一个问题要先问你，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要知道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吧。”

“不了解，但我会去了解，你可以现在就让我了解”。

“我有些事，实在记不起来了，我是谁？怎么来这里的？包括我的名字，还有来这里的目的，我都没法回想到。我是不是失忆了？”。小朝平静的运用着他的推理能力，也许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推理，但如此平静地说出来，这种节制的理性力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内森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这种力量，是带着自信与自制的力量，就好像是在说着别人事。

“是的，在那次手术中，你的那部分记忆已经被暂时冻结了，因为它们会影响你来这里的目的”。

“哦，我想也是的，一定也是我来时要求你们这样做的吧？”。小朝并没有感到惊奇，这认内森了解到，果然他是这样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除了那部分记忆，他已经完全而完整地醒过来了，但他还没有找到用什么词来描述这种人。

“是的”。内森答到，虽然这是一句明显多余的，附和性的回答，但他还是要如实回答。

“我的事已经问完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事了”。几周前还看似软弱无助的小朝，现在却是带着近似命令的口吻。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人类了，我是你们所说的学习型生物人造人。这里也只是一个虚拟实验环境。内森是你给我取的名字，我本来的代号是BA-0511”。说完，内森似乎感觉到一点沮丧，象似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人类，它毕竟身体上没有一块芯片，也没有一处是金属，它在肉体上是完全的人类，拥有人类都少有的优美曲线与质感，这是让人嫉妒的身体，让人产生欲望的身体。内森微微避开了小朝一直直视的目光。

“那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小朝突然接道“不好意思，我是想说你被定义为什么性别呢？，还有你在就只是听我说话，给我吃那些不知是什么的食物而已吗？”。

“我没有性别，但可以变化为任何你想要的，我的主要目的是听你说话，学习，参与对话，维持你的生活生理需要，直到完成合约，我将被回收”。

“我一定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小朝调侃式的说到。

“你只是一个试验品”。内森冷漠的说到，这让小朝感到一丝不怀好意，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有点高兴：“科技竟如此发达了，你可能比我还人类，到现在我都看不出你哪里是机器人”。

“我机器的成分是在粒子结构层上，我是看不出来了，其实我身上无一不是机器”。这回答似乎又带着骄傲。人还是非人，人与机器的分界到底在哪里？小朝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