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第二十三章）锋芒毕露

有些人生来对某一件事就特别擅长，这便是一种叫做天赋的东西。但是男女之情，真的需要天赋吗？ ——题记

庞汐用那双诱人的玫红色眼眸仔细端详着我的脸，我竟有些紧张起来，我不自然的假装看着桌上的奏折，实则眼角却偷偷瞟向庞汐。她一直仔细的，眼角含笑的看着我，我便侧过脸，对她说：“怎么这样一直看着本王。”她有些害羞，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转了转眼珠，对我说：“大王请恕奴婢不敬之罪，许是大王这张脸生的太俊俏，让奴婢的眼光时刻也不想离开。”我有些惊恐地意识到，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侍女，怕是早就对我抱有爱慕之意。不过仔细想来，这不本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转过脸开始专心的看着桌案上的奏折，但在那之前，我对她说：“你愿意看便看吧，本王恕你无罪。”既然她这样有心于本王，那何不让这个乐子更有趣一些呢？这句话说完，果然奏效，她竟然放下了手中盛着墨水的砚台，仔仔细细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每日都让她留宿在清音宫，不过她回她的厢房，我睡我的王榻。

不出几日，在我的意料中，宫里有好些个闲言碎语传到了我的耳朵中。主要的矛头都指向了庞汐，那个劳役坊出来的小奴婢，竟然进了大王的寝殿侍寝。不过只有清音宫的人知道，侍寝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其他的倒是真的。

有天傍晚时分，刚用完晚膳，安瑞跟着我进内殿批阅奏折，他站在我身侧，压低了嗓子问我：“大王，宫中近来流言蜚语颇多，王妃又不在宫里，是否要奴才出面制止一下。”我一拂袖，坐在王座上，看也不看安瑞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觉得本王像是有要制止他们的意思吗？”安瑞站在身侧愣了愣，半晌没说话，之后才说：“是奴才没有看透大王的圣意，擅自多嘴，请大王恕罪。”说着便走下台阶，在我的桌案前跪下。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他说：“你都跟了本王这么久了，何必再讲这些生硬的规矩条条框框。没有外臣在的时候，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本王的意思你要是都能猜中，那才就真是奇了怪了。”说罢便让他站起身来。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眶里亮闪闪的，蜡烛昏黄微弱的光在他的眼中散射开来。他跪在地上，朝着我磕了头，然后才站起来，用衣角揩了揩眼角。他缓缓走上台阶，对我说：“其实大王现在的处境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儿的。周相和左护使那边一直紧逼着让大王纳妃充填后宫，但是大王您的心思一直都只在王妃那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不过只是让庞汐那姑娘来当挡箭牌罢了。”

我叹了口气，缓缓道：“何尝不是呢？如若没有人来为本王挡下这一切，那本王怕是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说罢，用手掌撑起我沉重的头。那时我们并不知道，端着糕饼的庞汐已经在殿门外，将这一切都听得那样的清楚。

焦头烂额之际，庞汐端了壶酒和一些糕点走了进来。她柔声道：“大王，这是膳房刚做的点心。奴婢看见这殿门紧闭着，想是大王在与外臣议事，怕大王和臣子们光坐着说事无聊，便端了一点儿进来。”

她边说边环视着四周，然后说：“可推开门一看才发现 只有大王和安瑞公公两个人在此处。那正好，”她走上台阶，将放着糕点的盘子搁置在桌案上，酒壶摆在我眼前。然后继续说：“吃点儿糕点吧大王，好打发打发时间。”说着便往酒杯里斟酒。

我双眼注视着那装着酒的杯子，瞬间眼神落在了庞汐的脸上，她身上淡淡的散出些玫瑰花香，衬上她白皙细腻的肌肤，让人有些如痴如醉。安瑞识相的迈着脚步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伸手想要叫住他，然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我转过头，抓起庞汐的手，厉声道：“你竟然用香气迷惑本王，你大胆。”我本以为声音会引来刚走出殿外的安瑞，却不料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我只看见庞汐微低着头，小声道：“请大王饮下这杯酒吧。”说着便抬起我的手，强迫我握住了酒杯。我欲挣脱，却有气无力，生生的将那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