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人传之钓鸟
小龙盘在鲛人王身上，讨好地看着他。
“我只想你出来嘛！”小龙说，“你不是一直在寻找我么？”
“你知道我寻找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不想再堵一次海底窟窿。”小龙说到，他在鲛人王身上盘绕，“阿鲛，海底爆炸，恐怖极了。如果不是鲲鹏倾覆了岩水，我也早就化成了气体。”
“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却如醍醐灌顶，心跳加速，“小火龙！难道你是蛋生么？你能回来，我的外婆是不是也可以回来？”
“对不起，鸟生。”小龙说，“海底那么炙热，外婆不会再回来了。”
“她会到哪里去？”
“气化。”蛋生说，“无影无踪。”
新的悲哀涌过来，巨大的失落带来彻骨的重创。外婆不会再回来。
“但是，鸟生。”蛋生说，“外婆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
“枭香。她告诉我转告你，枭香！”蛋生说，他不再回答，池内鲛人争先恐后拉着鲛人王，邀请他去碧落游泳。
鲛人王哪里敢触摸池水，他百般推脱，却被小鲛人拖进去，大滴的汗水布满额头，光滑的鲛体吃吃地冒出黄烟。
“什么是枭香？”鲛人王手忙脚乱，急忙忙爬出碧落，“世人只知龙涎香，世人从来不知枭人香。”
“你不是说过”我打断他的话，问蛋生，“枭香是鸟屁吗？”
没有人再说话。
鹰生从远处走过来，他拖着翅膀，翅膀凌乱在地面，啪啪地响着。
“阿鹰！”蛋生说，“你肯定知道什么是枭香。”
“我知道。”鹰生说，“我却不能奉告。”
他面对着鲛人王，“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去做？”
“一项陆人技能。”鲛人王说，“换一种鸟儿的翅膀。”
“你想先教我们什么技能呢？”
“呼吸。”
“呼吸？”鲛人王眨动眼睛，“这的确是大难事。”
“好在你们有肺。”鹰生说，“然而，你们还有鳃。”
鲛人王闭了嘴巴，他怜惜地看着碧落，小鲛人快乐得唱着歌。
“去钓鸟吧。”鹰生说，你们有肺又有鳃，老天如此眷顾。”
鲛人王沉吟不语，忽然扭身，沿长廊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