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人传之鲛人王

碧幽幽的海面，海蚌一字排开，蚌壳打开了，七彩明珠仿佛梦幻。

我伸长脖子，仰起胳膊，手腕叮当响起来了。

“你干什么？”鹰生越发不耐烦，他收紧锁链，“你不能消停会儿么？”

“喂！”我轻声说，“鲛人王要出来布市了。”

“我最讨厌鲛人。”鹰生说，“没事就哭！谁不知道他们泣泪成珠呢？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不过鲛人谋生的手段吧了。”

“如果海底再爆炸！”鹰生说，“他们第一个被熬熟了！”

“小声些。”我嘱咐道，“停着大鱼不要说鲛人的闲话。你带我下去看看，我听说，鲛人是世间最美的鱼类。”

“我不想去看这些海陆动物。”鹰生说，“他们到底属于什么部落呢？他们能在海里游泳，又能到陆地生活。”

鹰生抬起头来，看着碧天。海天一色，天空仿佛套着大陆，一层一层远去。

皑皑白雪出没在云层里，海鸥起落，光线斑驳。一道长虹铺下来，瑟瑟抖抖，连着黄天碧落。

从我这里看上去，天空辽阔，无边无际。迅猛的天风骨荡，吹起鹰生的阔羽。他侧着脑袋，勉强支棱着身体。这苍鹰仿佛失去了斗志，他放弃了九天。

我拉紧黄金锁链，又去看烟波浩渺的水面。

海蚌吐出明珠，远处波涛里，又钻出一群海马，每匹海马背负一名骑手，这些骑手珠围翠绕，鲛绡飘飘，是海美人仪仗队！

我欢呼起来，带得锁链铮铮地响。

“鲛人王！”我说，“阿鹰，你快来看看吧。海底最美的人鱼！快来看看！”

鹰生无精打采地瞅瞅，又耷拉下翅膀，他仰面朝天地躺倒了。

我爬过去，把脑袋探出悬崖，崇拜地看着那大队人鱼。

鲛人的美丽，向来都是名副其实的！

我崇拜地看着那美人，只觉得口水滴答一地了。

真正的美人，哪里分得性别呢？何况，鲛人介于中性之间，人人看到他们的丽色，哪里来得及斟酌他们的性别？

这领头的鲛人抬起头来，随意看我一眼，我只觉得脑袋嗡一下，热血直直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