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牧羊之柳毅

我做了个梦。

我一边做梦，一边忘记梦境。这梦支离破碎，颠颠倒倒，一会在海洋，一会在蓝天，一会游弋水晶宫，一会跋涉沙漠。却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整个梦境里，只有一位少年。

此少年风姿磊落，神清气爽，他在我身边，如同空气，无处不在，无孔不钻。

我仿佛依在他的胸口，伸手抓去，只抓得一颗心脏。然后，我听到快乐的声音。

“爹爹！网里好大一条鱼！还是一条红色的大金鱼！”

我应声睁眼，看到自己被困在渔网里，已经离开了水皮。

“坏了！”我惊恐万状，“母亲曾经说过，我们都是妖精！都要过天谴的！到了天谴的时候，即便我们是龙，也比不得泥鳅本事大。”

“我如今要过天谴了么？”我扒着网眼往外看，执网的少年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我，“好胖胖的大鱼！你吃了多少好东西？”

我立刻愤怒起来了，张嘴巴喷他一脸水，即便是小龙女，我也不愿意被人家说是个胖子。

这口水喷洒到他的脸上，喷落了他的头发，这情丝倒挂下来，铺满我的脸。

他笑起来了，伸手抱住我，我昂头摆尾，从他的怀里出溜下来，眼看要落到水里，这少年张开手臂，我鱼跃而起，还是落到这个怀抱。

“哦！大鱼！”他笑嘻嘻地，“你生什么气？全身都红彤彤的？”

“你才红彤彤！”我又喷口水，用尾巴甩他的脸，“你黄惨惨！你黑乎乎！你绿油油！”

他大笑起来，身后的老人折一根柳条，递给他。

“毅儿。”他说，“用这柳条穿这大红鱼的鳃吧。鱼儿离开水，有什么本事？”

“这条大金鱼！”老人说，“准可以卖个大价钱！攒够了钱，可以给你娶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