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随风去（5）
柳如雪写的这首爱情诗虽然有些幼稚，但是也有一丝哲理，而且写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对于自己的处女作，柳如雪还是喜爱有加。
当她把诗拿给付娟看的时候，付娟故意逗她道：“哟，小妮子思春！”柳如雪脸庞一热，忙表白道：“死丫头，哪有的事，别乱说！”付娟不理会，故意把脸一板，严肃地继续说；“谁是那个伟大的王子，竟能叩开我们公主的门扉？说，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柳如雪马上冲过去紧紧抓住付娟的手臂，直挠她的腋窝，命门遭袭，付娟立马笑得死去活来。柳如雪强迫道：“快说，你自己思春了！”付娟无法可想，只好屈打成招：“我思春，我思春，快饶了我吧！”
等到脱出柳如雪的魔爪，她马上又说：“你才思春呢！”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路而逃。柳如雪追出寝室，边跑边喊：“死丫头，我要让你的嘴永远闭上！”
这一段时间以来，柳如雪都觉得自己过得浑浑噩噩的。每天都盼着上陆欣的课，上其他的课就打不起精神，听着听着就跑神了。陆欣的影子常常不经同意就会侵入她的领地，若隐若现地挥之不去，“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情景也会像一部经典短剧在她的脑海里反复上演。那难忘的滋味就像吃了一半的葡萄令她恋恋不舍，思之如饴。
她也仿佛着了魔似的，常常情不自禁地到走廊去苦苦守望，就像戴望舒《雨巷》里的主人公一样独自默默地彷徨，彷徨在这寂寥而又长长的楼道，总希望历史重演，再来个“第二次亲密接触”。
无奈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任柳如雪磨平了鞋跟，望穿了秋水，也没有等到奇迹的出现。可是柳如雪一点也不灰心，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不要紧的，好事肯定多磨。只有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幸福我们才会倍加珍惜。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她仍然固执地坚持那“守株待兔”式的等待，也不管这种等待有没有结果。
她就像一只迷失航向的孤舟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既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也不知道要泊向何方。她只是苦苦地守侯，守侯着生命中那飘渺的将再次燃起的绚丽火花。在百无聊赖中她只能无奈地寄语苍天：我生命中注定的流星，何时才会向我降落？
生命中的流星没有盼到,柳如雪却望见了高悬天际的启明星。唉,宝贵的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这样白白地浪费掉了,她不由有些遗憾。
午眠的时间刚到,柳如雪就无精打采地拖着好像比平时重了一倍的脚来到教室里,尽管周围有几个同学发出苍蝇一样的嗡嗡声,她却可以充耳不闻,迅速地做起了白日梦,继续那执着的追求。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陆欣终于出现了,那潇洒的影子由朦胧而清晰,慢慢地向她靠近。柳如雪有些欣喜若狂,几丝口水悄悄地溜出了嘴角。幸好她是面孔朝下地俯在桌子上的,不然这个人可就丢到家了。
陆欣站定在她的面前,那眼睛,那眉梢,那嘴角都显得是那么富有魅力,一颦一笑都令柳如雪心弦不住地颤抖。当她正要有所行动的紧要时刻,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喝:“上课了！”
柳如雪激灵了一下，马上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瞧，只见付娟正嬉皮笑脸地望着自己。她刚想找这个惊醒自己美梦的人算帐，忽然发现教室里一片嘈杂，大家正在卖力地吼着《老鼠爱大米》这支歌，才醒悟到原来已经上课了。
她原谅了付娟的“好心”，迅速地擦了一下嘴角，揉了揉眼睛，就在心里假设了一个对象当作大米，也和着大家唱起来：“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哪怕是只能够这样的想你。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对你永远不改变……”
这首歌能在网络上流行，其实蛮不错的，至少柳如雪就觉得它唱出了自己此时的心境。她渐渐地唱出了兴趣，和大家一起高声地发泄着平时不敢公开的情感：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我想你，想着你，不管有多么的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
陆欣微笑着走到了讲台上,全班同学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他,准备接受老师的赞美,就凭大家唱得这么投入,最低限度也该表扬几句。
“同学们，历史的车轮真是碾得太快了，一转眼就到了公元2005年，人类的物质财富得到了急速的增长，可是爱情观却已变得面目全非，现在这个物质时代的爱情原来不是爱的，是用啃的，这样既直接又实惠！”
“哈……”全体学生虽然表情千姿百态，发出的声音各异，却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陆欣又接着说：“这支歌倒是蛮好听的，不过老鼠爱大米式的爱情也的确太肤浅了！”
有几个女生本来还在咿咿呀呀地哼，听了陆欣说的话，害怕自己也名列肤浅者之流，声音渐至于无。大概是因为生理特点的缘故，男生脸皮天生要厚一点，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独霸天下的机会，顿时虎啸猿啼，声音如怒海之潮，一浪盖过一浪，席卷了整间教室。
音乐委员林子一看部下如一群乌合之众毫无章法，有失大体之嫌，立马挺身而起，稳定了局势，又带领大家唱起了《两只蝴蝶》。陆欣一边含笑聆听着，一边用右手轻轻地打着拍子。女生们一看陆欣陶醉的样子，声音渐渐地大起来。
听大家把歌唱完，陆欣随口道：“嗯，这支歌就要深沉得多。开头几句用了排比，显得很柔美而抒情，特别是结尾的高潮部分写得更有意境。”
他顿了一下，也张口唱起来：“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和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等到陆欣唱完了这几句高潮，他又接着说：“这几句歌词用了秋风和秋叶两个意象表现了爱情的凄美和坚贞，更富于诗情画意。因此，我们在写作的时候，不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所选择的意象一定要贴切地表现主题。”
林子一看陆欣的兴致挺高，凑趣道：“老师，还有一首更好听的歌，你想听吗？”
“是什么歌？”
“它的名字叫《丁香花》，这是专门为一个死去的老师而写的歌……”
“那我就非听不可了！好，这节课就改作音乐欣赏课！”
“耶——”众人一阵欢呼。林子开了一个头，凄美的歌声慢慢地荡漾开来。等到歌声停止了，大家也没有做声，都沉浸在那纯美、凄伤的意境里。
陆欣擦了一下眼睛，缓缓地说：“这首歌真的太感人了！朋友们，把高潮再唱一遍，好吗？”
“好！”陆欣闭着双眼再次欣赏起来。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同学们，你们知道这首歌为什么会这么感人吗？”陆欣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总能把思绪拉回来，而且和自己的爱好扯上关系。
大家正在神游太虚，就像在天堂，在毫无准备之下突然被拉回现实，觉得像在受刑，一时竟无法适应，全都缄口不言。
陆欣正在兴头上,接口说:“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们吧！这首歌之所以感人是因为在高潮部分运用了反衬手法：坟前开满了你最渴望的鲜花，可是你已不能看；有人在唱你最爱的歌谣，可是你已不能听。现实中的越美，就越能衬托出不能得之的悲伤，造成的感情落差也就越大，也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末了，陆欣叫大家下去写一篇作文，必须用上反衬的手法，大多数学生不由摇头叹气，心想这次可亏大了。为了图一时之快，失了“声”不说，下了课都还要继续受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事已至此，只好自认倒霉，唯一可做的补救措施就是互相提醒下次别再轻易中了陆欣的圈套。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如一个老得走不动的妇人，总是姗姗来迟，无情地考验着几十颗幼小的心灵耐性的极限。可是它毕竟响了，同学们如一群脱笼之鹄飞出教室,回到寝室草草地洗漱完毕,然后再穿上拖鞋去例行一天里的最后一次长征——上厕所。
这个学校什么都好，就是女生楼未配厕所不太令人满意。学生需穿越长约一百米的操场上厕所，等到上完厕所再穿越操场回寝室。有时本来已经睡意绵绵,结果被晚风劈头盖脸地一阵亲吻,弄得是睡意全无。
吴梦带领着九个部下长征回来,全都瘫在床上,一丝也不想动弹了。大约经过了五分钟,大家恢复了一些元气,渐渐的又有了一点动静。
“哎哟，今天真是累死姑奶奶了！有小说都不想看了。”柳如雪懒洋洋地感叹道。
“丢过来，我要看！”李玉凤马上兴高采烈地说。
“要丢烂，自己过来拿！”
“我在上铺不好下来，麻烦你给我送过来嘛！”
“你以为你是谁？皇后？不行！”
“是不是要我‘啃’你才行呀？”
“还是免了吧。你那张‘乌鸦嘴’又大又丑，要是被你‘啃’了，今晚肯定得做恶梦。”
柳如雪的回答换来众人的一阵欢笑，同时也勾起了一丝痛苦的回忆。林小霞首先抱怨道：“陆帅哥真是太会剥削人了，今天让我们玩了一节课，却要我们用双倍的时间去偿还，简直就是一个刻薄的资本家。”
“不管干什么都叫我们写作文，真是一个‘作文狂’！”张如萍平时挺爱写作的，这时也抢先发表着自己的感受。
“妙哉，外号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作文狂，作文狂，真是名副其实。张如萍，我们为你骄傲，陆帅哥因你而多了一个头衔了！”还是柳如雪水平高，立马用古诗文作结。
时间在欢乐时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不知不觉，熄灯铃已响了十多分钟了，女生20号的全体成员都还沉浸在意外收获的喜悦里，继续着“作文狂”的话题。
“站住！你是要裸奔还是怎么的？”
突然，从二楼的走廊里传来一声喝问。
妈呀，这不是陆欣的声音吗？大家在兴奋之余竟然忘了今晚是陆欣值夜，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林子立马报警，寝室里顿时寂静如死。原来陆欣是想来个突然袭击，看20号平时是哪些人在讲话，没想到走到二楼走廊时看到一个男生借着黑暗的掩护，只身穿着短裤在操场上往厕所的方向运动，于是便出言喝住了他。
那个男生吓得一个哆嗦，怯生生地回答说我上厕所，然后回去披挂整齐后才重踏长征路。也活该他倒霉，无意中成了女生20的“替罪羊”，让她们免去了一场无妄之灾。如果她们知道是谁这么勇敢地“失身”来英雄救美，说不定有多感激呢！
可惜陆欣像一尊门神在外面严阵以待，她们哪敢轻举妄动呢？只好像一条条美女蛇龟缩不出，让那个男生永远地成了一名无名英雄。
弹指一挥间，陆欣就任三年级二班的班主任已经过了四个星期了。在他按部就班地训练之下，全班的混乱局面得到了遏制，学风也开始好转了。
也许是异性相吸的原因，有不少业已失却信心的女生在陆欣三言两语的煽动下，信心竟然死灰复燃，暗地里心甘情愿地开起了“夜车”。其中的吴梦、林小霞、林子之流平时本来在学习上就不怎么用功，是一些提到唱歌跳舞就来劲，一提到读书就蔫气儿的人物，她们在仓促之间点燃的“三把火”刚燃烧了几天，果然就不幸地熄灭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是落户女生楼21号的贞子、燕子等却硕果仅存地坚持了下来，在求知的道路上不断地奋勇前进。看到这种境况，柳如雪倒是一点也不紧张，黄鳝砍了一截也比泥鳅长，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有自信的。换一个角度思考，作为学习委员的她还应该感到高兴，因为这几个女生的成绩如果都起来了，将来升重高的人数就会上升，那么陆帅哥一定会在她的功劳簿上添上一笔，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柳如雪偶然发现了一个反常现象，却让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慌慌的感觉。
有一天放学了，柳如雪又在教室里加了一会儿班，觉得头脑有点发胀，就信步走到操场上。西山头的夕阳如一个喝醉酒的老翁正慢慢地向下滑去，其色绚烂无比，几丝阳光反射于云层之上，岑寂的天空平添一丝神秘莫测之感，仿佛给远方的天际穿上了一件金缕玉衣。
一直都沉浸在书山题海中，好久都未发现平凡的天空竟然如此美丽，真是有点暴殄天物，柳如雪有些遗憾地叹道。一丝疲倦悄然袭来，她产生了想睡一觉的感觉，不由顺势坐在天然的草坪上，两手斜支在地上，静静地感受着这大自然久违的气息。
忽然，她觉得远处有亮光一闪。她内心大奇，定睛一瞧，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有吴梦、林子、林小霞在操场的东边嬉戏。柳如雪心想，可能是这一阵子太累了，有点神经衰弱，是眼睛看花了。便索性不再理它，任由自己融化在大自然温暖的怀抱中。
远处的亮光又一闪，这次柳如雪看清了，那光源来自林子已经静止的耳朵上。林子的耳朵会发光，难道她有特异功能？
柳如雪按捺不住好奇心，立马爬起来向林子她们走去。等来到了林子面前，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林子的耳垂上贴着一副钻石型的耳环，式样小巧，耳环随着角度的变化，便反射出几缕璀璨的光芒。她一转头才看见吴梦和林小霞也有耳环，吴梦的耳环是心形的，林小霞的耳环是月牙形的。
“好哇，你们竟然戴耳环！你们难道忘记了《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了？为什么？”柳如雪脱口说道。
林小霞一边翘首弄姿，一边左摇右摆地走过来，笑着对柳如雪说：“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和你比美呀！高贵的公主，我们要和你一决雌雄！”
“比就比，谁怕谁呀！有我这轮皓月在，萤火之光也敢放光华？！”
“来呀，来呀……”她们四个人在操场上顿时闹作一团，一些路过的学生不明所以，皆伸长了脖子，张目而视。
这本来就是一个稀松平常的玩笑,柳如雪也没把林小霞的话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她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妙。她们三人有事无事总爱找借口往陆欣的办公室跑，一会儿向老师请教问题，一会儿去向老师反映情况，一会儿又去找老师谈心。等到事情办完了，她们还赖着不走，总是有意无意地把长发甩来甩去，让耳朵借机出来显摆显摆，时隐时现地出没不止。
陆欣不知是因为工作太累了，还是太专心致志地工作，愣是没发现“新大陆”，任由她们的苦心付之东流。
柳如雪知道这种状况不会持久，耳环一定会发光的。她并不是怕吴梦、林小霞、林子这三只萤火虫会夺去自己的荣耀，而是怕陆欣会被耳环晃来晃去晃花了眼，错把东施当西施，到那时自己的“公主”地位可能不保，将会失宠而被打入冷宫，自己也会与缘定三生的白马王子擦肩而过，这无论如何也是自己无法承受的毁灭性打击。
每当想到这一层厉害关系，她的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好像有一团弹性极佳的棉花塞满胸口，有时候感觉胀得难受，好想找个地方哭一场，有时候又觉得空虚无比，一颗小小的心竟然无从着落，想放放不下，想吐又吐不出，真是度日如年。
柳如雪在惴惴不安中终于等到星期五放学，她怏怏不乐地回到了家里。如果是平时，她老远就会喊：“妈，给我留吃的没有？饿死了！”然后翻箱倒柜一番才会作罢。就是没有找到什么好吃的,花生也要嚼两口。
柳妈看她沉默不语,以为是读初三的学习压力过重累的,忙说:“如雪，你先歇着吧，今天我上街割了两斤肉，挺瘦的，马上去煮给你吃。”
柳如雪知道妈妈挺不容易的，每天上午和爸爸到街上去卖点水果，下午有空就做做家务，干干农活，现在又特地为自己买菜做饭，她的鼻子一酸，只淡淡地应了一句：“谢谢妈！”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因为心里装着事，柳如雪很晚才睡着，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看看闹钟，已经八点过了。连叫了两声妈也没有人应，她知道妈又到街上去帮爸爸卖水果去了，原来又到了赶集的日子。
好久没上街了，今天干脆去会会同学，顺便散散心，柳如雪心想。她走到厨房一看，锅里留了饭菜，她匆匆地扒了一碗，便急急地向街上走去。
老远就看见一座座新建的楼房亭亭而立，仿佛刚刚奔入小康的少妇，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宣告Ｓ镇已经发展到一个崭新的时代。宽阔平整的街道似一条光滑的绸带曲折有致地穿楼而过，那鳞次栉比的楼房便被匀称地分在两旁。
在绸带的两个边沿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贩摊点，有卖水果的，有卖小百货的，还有卖小吃的，简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十多米宽的街道上行人如云，川流不息。高低有致的叫卖声和技艺娴熟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犹如一曲雄浑的交响乐。
“买苹果，买苹果，又红又脆的大苹果！”
“削价货，削价货，买一个送一个！”
“罗汉果，罗汉果，清热又下火！”
……
柳如雪迎着扑面而来的热腾腾的气息，也加入到那熙熙攘攘的洪流中。她一边向前走，一边左顾右盼，希望碰到几个同学。随着人流一路走来，没有碰到同学，汗水倒是流了不少。
快走到水果区的时候，她看到父母正忙得不亦乐乎。爸爸正在一边称称，一边给顾客报数，妈妈忙着收钱找钱，二人的脸上都挂了不少汗珠。柳如雪的眼睛又是一热，她看看自己身上新换的衣服，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过去替下了妈妈的工作。
到了十点钟过后，生意开始清淡起来，柳如雪觉得有些无聊，就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起来。
突然，她发现前方一个商店门口悬挂着一块小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字，仔细一看，是“无痛穿耳”几个字。她恍恍惚惚地觉得这几个字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但一时又想不起，只好呆呆地望着那块小招牌出神。
过了几分钟，仿佛一道电光在脑袋里劈过，于混沌的世界里隐约露出一丝遥遥的亮光，她像一个在黑夜里迷失方向的孩子又找到了来时的路。一个念头陡的跳了出来，一丝迷人的微笑不自禁地浮现在嘴角，几天以来的忧郁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天光也亮了不少，心儿如一只冲出囚笼的小鸟，跃跃欲飞。她不由心生一计，脆声对妈妈说：“妈，我去逛一会儿街，好早点回去，反正现在生意也清淡了。”
“去吧，早点回去看书，顺便把饭做好。”柳如雪“嗯”了一声，向左走了一段路，然后悄悄拐向那个挂着招牌的商店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