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探顾北（十）

第十章 楼兰王朝

一行人穿过最后一道暗门，灯火通明，满目皆兵，列仗整齐，金属铠甲和手持的兵器在地底下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赫然竟是军队，就像是一群阎王殿里爪牙必现的饥饿的魔鬼，在黑暗里伺机而动，迟早冲破囚困着他们的牢笼，去有着阳光雨露的人间嗜血。

“现在看到的就是楼兰的主力军队，我们穿过军队，才是楼兰国的王宫和大臣府邸。楼兰国建在地下，空间有限，楼兰国的百姓只能都住在地面上。”秦红介绍道。

“地面上?”众人疑惑不解。

“楼兰国的百姓全都被安置在了别的国家，虽然他们现在只能住在别的国家掩饰自己楼兰人的身份，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生是楼兰的人，死是楼兰的鬼。他们现在分部在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分部在西边的楼兰居民零散居住在西域三十五国(羌、且末、小宛、精绝、戎卢、弥、渠勒、于阗、皮山、乌秆、西夜、子合、蒲犁、依耐、无雷、难兜、大宛、桃槐、休循、捐毒、莎车、疏勒、尉头、姑墨、温宿、龟兹、尉犁、危须、焉耆、姑师、墨山、劫、狐胡、渠犁、乌垒);分部在北边的居住在匈奴;南边的居住在吐蕃;东边的居住在中原王朝的河西四郡，即武威郡、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秦红接着说道，“他们每年不同的时候都会轮流回地下的楼兰国服兵役，楼兰国贮备有大量的黄金，他们每次服完兵役，都会领取一定数量的黄金军饷，你现在看到的士兵就是之前分部在地面上的楼兰百姓，他们服完兵役后就会回到他们的户籍所在地继续当他们的百姓，然后之前地面上的楼兰百姓再回来当兵，如此交替循环，与此同时，他们每年都会向楼兰国交纳足额的赋税，所以他们交的是双重赋税，除了向他们的所在地的国家交税以外，也要向地底下的楼兰国纳税，百姓之间互相监督，若有逃税或者逃兵役的人都会受到楼兰的秘密惩罚，楼兰百姓也会定期参加楼兰国的考试以谋取地底下楼兰国的官职。”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来到了楼兰国国师秦风的官邸，秦府的管家却说秦风已经外出很久了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难道秦风就是吐蕃凶手所说的内奸，所以畏罪潜逃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家父是什么时候?”秦红急切地问道。

“就在公子外出那天走后不久，国师也外出了。”管家答道。

“走，我们一起去见国王。”秦红对着顾北等人说道。

经过层层通报之后，楼兰国王允许他们进入国王寝宫，虽然现在不是上朝时间，但是楼兰国国王依然头戴黄金制成的王冠，穿着华丽的丝绸衣服，颧骨高耸，鼻梁挺拔，眼睛偏蓝，头发偏黄，缓步走到众人的面前，在主座上坐下，虽然是个地下国王，但是王者之气是在座的每个人都能切身感受到的。

“拜见陛下。”秦红行礼，众人效仿。

“免礼。你们现在不是上朝，是在孤王的寝宫做客，都随意些。”国王挥手道。

“臣此行奉家父之命去中原王朝寻找顾北，并将他带回楼兰国，可是家父却不知去向。”秦红道。

“难道国师也没跟你说过他去了什么地方吗?”国王反问秦红。

“没。”秦红答道。

显然秦风出走的事情就连国王都不知道。这使得在座的众人更加怀疑凶手所言不假，秦风极有可能就是内奸。秦红脸色焦急万分，这要是凶手在挑拨离间，此时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此次带顾北回来路上的经过秦红大致地讲述了一遍，尤其是在敦煌迷窟里面的经历、吐蕃凶手的所作所为以及吐蕃凶手的言论秦红都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反正纸包不住火，与其让那个吐蕃凶手向国王坦白，倒不如自己坦白，不然还让人以为自己想要有所遮掩。俗话说“做贼心虚”，可是伴君如伴虎，在国王面前，稍有不慎，让国王起了疑心，自己性命难保，现在好像不管有没有做贼，都搞得心神不宁，如履薄命，战战兢兢。

“你说谁是内奸?”楼兰国王问吐蕃凶手。

“秦风。”凶手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众人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因为秦风出走之前没有向任何人说明去向，最有嫌疑的就是秦风，到现在都不回来，也许是因为已经在吐蕃做了大官。虽然国师在楼兰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毕竟楼兰国是见不到阳光的地下王国，在吐蕃当官至少不用这么藏头露尾，天天躲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面。

“暗渡使者在楼兰国的地位不亚于国师，你杀了暗渡使者，又害死了两个楼兰国的马夫，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下了死罪?”国王问吐蕃凶手。

“我犯下的虽是死罪，可是我却死不得。”吐蕃凶手说道。

“哦?你如何死不得?”国王问道。

“因为真正的暗渡使者已经死了，据我所知，楼兰国为了严守国址的秘密，知道密道走法路线的只有暗渡使者一个人，他死之前将秘密告诉了我，现在只有我可以充当你们楼兰国的暗渡使者，因为只有我知道路线。”吐蕃凶手自信地答道。

“你说的不错，知道国址路线走法的只有暗渡使者一个人，可是你觉得寡人会将国运压在一个人身上吗?他一个人死了，楼兰国的人就永远走不出地道，等于灭国，你觉得可能吗?”国王反问道。

秦红听后脸色微变，自己也一直以为只有暗渡使者一个人知道楼兰的位置走法，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一直没有想到，国王和父亲秦风也没跟自己说过还有其他人知道路线，看来自己并没有获得国王十分的信任。

凶手听到国王这么说，冷汗从额头边渗出，这意味着自己并不是不可取代，意味着自己即将要被处死。秦红和顾北并没有死，只要他们不死，这消息迟早有一天会传到吐蕃，那么自己就是执行任务失败，但是自己就算还活着，吐蕃国王也会怀疑自己是楼兰国派回去的间谍，不然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回去。想到这，冷汗如雨下，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

“秦风是楼兰国的国师，岂容你在这血口喷人挑拨离间!寡人相信秦风绝对不会做出叛国的事情。你不但犯了杀人罪，还来这离间我们君臣关系。来人，将此人打入天牢，凌迟处死!”国王突然脸色严肃，大声呵斥。

其实大家都知道内奸一定是存在的，不然真正的暗渡使者也不会死，这个吐蕃人也不可能从暗渡使者那里得知通往楼兰国的密道走法。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秦风的嫌疑最大，国王之所以这么说既是为了内部团结，稳定人心，同时也可彰显自己的宽阔胸襟，最重要的是这个吐蕃凶手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只有死路一条。

凶手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出来，整个人都已经因为过度惊吓和绝望而僵硬地如同一个死人，被奉命进来的侍卫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必将是残酷的凌迟刑罚。

“顾北，你跟我来，其他人都退下吧!这二位姑娘想必是顾北的朋友，驹总管，你负责安顿她们暂且住下，照顾好她们的生活起居。”国王说道。

“臣遵旨。”国王身边的太监总管应道。

秦红这时候心都凉了一大截，暗想：自己从小到大生长在这地下王宫里，陛下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一向是陛下的心腹重臣，顾北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中原王朝人，陛下怎么会把我给撇开而单独找他?陛下嘴上一套冠冕堂皇，心里面早就把我和家父都当成了内奸。看来从现在开始，陛下已经不信任我了。可是陛下找顾北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秦红既失落又好奇。

顾北一向宠辱不惊，跟着楼兰国王来到了一个石门面前，国王旋转机关，石门打开，里面是一个个躺在透明水晶棺木里面的尸体，尸体全身缠着白布，却周身堆满了金银珠宝陪葬品，想必是都是身份尊贵的遗体。

“这些是我们楼兰国历朝历代国王的木乃伊，”楼兰国王解释道，“制作木乃伊的方法是从西域极西边的埃及国传来的保存遗体的秘术，用特殊药剂制成的液体敷满尸体全身，再用白布缠绕包裹，可以保证尸体永远不腐烂。只有国家的君主才能享受如此殊荣。”

“这个遗体是楼兰国的开国国王安归，这个是第二任国王尉屠耆……”楼兰国王指着这些木乃伊一个个地介绍道。

楼兰国王为什么要单独带顾北来到这看木乃伊?顾北并不着急知道答案，只是耐心听着国王的介绍，他知道国王一定告诉他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