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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聊聊之 《我的佛缘》

推荐人:妙庆居士 来源: 阅读: 2.04W 次

随便聊聊之 《我的佛缘》

随便聊聊之 《我的佛缘》

2006-10-22

起根上说,我应该是一个完美的唯物主义者。传统的无神论教育根深蒂固地植根于心,成为一种坚定的信仰。让我目空鬼神,无所畏惧。从小就不忌惮走夜路或听鬼故事。但是父亲的去世却使这信仰彻底动摇了。

父亲年幼时,笃信佛教的曾祖父曾带他去林隐寺请一位高僧算过命,卦称阳寿62。于是“62岁翘辫子”便成了我们孩子从小熟知的秘密。虽然谁也没当过真,但父亲有惊无险的经历似乎又有点印证了命相的真实。父亲是个飞行员,抗战八年、驼峰历险,反右蒙冤,文革危难……九死一生都能平安归来,岂不神奇?邻居孙家伯伯是个书记,闻听此卦,大笑不已。朗朗的说:“算命的说过我只能活55岁,你们信吗?那都是迷信!”这般无产阶级大无畏的气概。直令我们这帮小孩肃然起敬。从此便把那老和尚的鬼话抛到九霄云外,竟至忘却了。

1976年,一向健康的父亲不幸罹患癌症,但他总是泰然的劝慰大家“无碍,无碍。我得62岁才死呢”。果真,经空军总院的手术后,恢复良好,不久便重回工作岗位。转眼,五年安全期也在平安中度过了。但是,62岁那年竟突然病发,不治而故。悲痛之余,我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早已被遗忘了的谶语,顿觉汗毛凛凛。更奇的是孙伯伯的儿子来慰问,说起他的父亲果真享年55。天哪!莫非人生真有定数?冥冥中真有掌控万物的神明?看来,个中渊薮凭“迷信”二字是绝难破解了。

从此我便对佛门暗生了敬畏,再也不敢肆无忌惮。倒不是真的相信神明就是那莲座上的塑像,却也逢庙便进,诚心瞻仰。后来,去苏州五百罗汉堂游览,忽觉有人身后随行,转身看去,竟是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那和尚慈眉善目,似曾相识般透着几分亲切。见我转身,和尚微笑道:“施主可自西来?”我顿生狐疑。我确是从宝鸡来,但原籍上海长在北京的我难不成脸上已经带了西北相?“施主自有佛缘”和尚自顾说到“可知施主的本身是哪位菩萨吗?”见我一脸迷茫,他向我身后一指“阿弥陀否,但见您身后的这尊菩萨便是。”我愈发晕菜,忙转身看去,竟是护法神韦陀菩萨!那佛像端的精致——容貌庄严,粉面含威,衣带飘逸,佛光透体,手持一柄降魔宝剑,真真的是栩栩如生。细看眉眼还真的和我有几分相像。想这出家人如此用心良苦,必是为了讨些布施,即便是个讨巧的手段也难为他了,于是忙转身掏钱准备答谢。但身后竟一个人也没有,连方才还熙攘的游客也走空了。见门边有个僧人在落寞地呆坐。上前打问,竟说:“本寺里的和尚平时不穿袈裟,您看走眼了吧。”我顿时陷入了五里雾中。暗自思忖:我家祖上世代信佛,连我爸爸叔叔姑姑们小时也都是小居士。曾祖、祖父都是林隐寺的大施主,杭州火车站到林隐寺的那条路便是曾祖父修的。难不成这就是那和尚说的佛缘?但说韦陀是我的本身菩萨,可着实离谱得叫人心惊肉跳了。

但这种惊喜交加的狐疑十余年后就被又一桩离奇印证了。那年我随政协去拉萨旅游,大昭寺外各种买卖贡品佛像的小摊鳞次栉比。我正为一尊释迦穆尼坐像与小贩讨价还价,忽觉身后有人拉我,转身看去竟是一个身披酱红色氆氇的小喇嘛。他把我拉到僻静处,从怀中掏出一尊鎏金的坐像。用汉藏混杂的话悄声说:这是寺里偷出来的供佛,因看我有佛缘,有意让我请回中土供奉。细看这尊铜胎鎏金的佛像果然精致异常,形式是典型的尼泊尔风格,远非摊上之物可比。代价却并不明说,只道随意。我哪有佛教徒那般虔诚,想他是个偷儿,便掏出一百元递过去。那僧并不嫌少,合十谢过便转身没入人群中。

待到回到北京家中,神迹便接踵而至了:先是莲座中发出异响和奇香,接着那如来下垂的手指端竟渐渐凝集起晶莹剔透的水珠来,不几天便盈满了指下的莲座。我爱人是个洁癖,拭了几次竟将古铜色的莲花座擦出了金灿灿的色泽来。我用手试拂佛像全身,通体干燥,绝非水汽凝结。心下便知有异,唯百思不得其解。

一日,我招开校长会,副校长见我恍惚,死缠烂打问明了原委,便极力怂恿我送去庙里,还危言耸听的讲了许多神话鬼话。一旁的书记则沉思良久,推测道:会不会是里面有机关?比如在指尖上钻个孔什么的,让肚子里面的水流出来?切!一听便是个机械控。

有位信佛的朋友听到这段奇闻便带着他供养的两个喇嘛来我的学校看我。闻听佛像的百般神迹,喇嘛们忙不迭的要随我回家瞻仰。我虽愚钝,但还明白偷来的铜罗敲不得的道理,遂婉言拒绝了。不料我那朋友却而热心得紧,不几日又强拉我去找了大覺寺的住持和尚。那大和尚仙风道骨,甚是威严。但见了我手中的佛像,登时眼中放出光来。他嘱我务必要将此佛像放在庙中供奉,如不方便至少也要在庙中供奉几日。我心那个跳呀,各种邪念翻上心头,料定一旦放下,那帮眼中放光的和尚或掉包或赖账,便再要不回来了。但是老和尚威严的脸色和不容拒绝的语气又着实让人生畏。

万难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家的身份—我乃堂堂韦陀转世,难道没资格供奉吗?老和尚半睡半醒的听了我在苏州罗汉堂的经历后,沉吟了半晌,抬起眼皮望定我说:“施主果然有佛缘。只不知皈依我佛否?此尊佛像可非凡人可以供奉啊。”“我—”我知道被他捏住了命门。仓皇间看到我那朋友,正怔怔的发呆,一脸闯了祸的神色,便顿时有了底气:“大师,他家不是也供着佛像吗?”“他是居士,自然可以供奉。”老和尚回答得毫不含糊。“我也可以当居士啊,我家祖辈个个都是居士呢。”“嗯—施主面有佛相,命有佛缘,自然是当得居士的。待老衲为你皈依授戒。”说罢起身离去。不一会儿里面转出两个小沙弥,引我们走进佛堂。十分恭敬地将我的佛像端端的摆放在佛龛正中,又指指脚下的蒲团示意我跪下。老和尚在一旁拼命地念起经来,又将一串佛珠按到我的头顶,命我双手合十,他则口中念念:….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每念一条便问我一句“可持否?”。我漫声应着,只觉腰酸、腿麻、双膝痛,头晕、眼黑、冒金花,痛苦难耐得几欲晕厥。不由心中暗忖,我会是韦陀转世?酒肉均沾的,顶多也就是个济公罢了。

供奉完佛像,授罢我三皈依持五戒。临了,大师给了我几张黄纸红字的偈符,并正色告诫我,回去后务必贴在佛龛的上下左右四方,每日焚香礼拜。

怀揣红皮居士证,抱着我的佛像,悻悻地走出庙门。突然耳鸣起来,且一发而不可止,足足响了大半个月。更为沮丧的是,自打那日起,佛像的一切神迹竟荡然无存了。虽然铜像腹内残香、声响依旧,但指端的滴水却再也没了。也许我佛的灵气真的被那授戒恩师留在了庙里?也许这便是我带佛回中土供奉的宿命?

从此,我便成了佛界妙字辈的居士—妙庆居士。除了进所有的寺庙不需买票外,至今于佛学仍一无长进。但运气竟出奇的好起来,无论公、私皆逢凶化吉。仿佛冥冥中真有神佛庇佑似的。

唉,我神奇的佛像;

哦!我离奇的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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