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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游 别——纪念伟大诗人徐志摩罹难86周年

推荐人:一宿 来源: 阅读: 5.51K 次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云游 别——纪念伟大诗人徐志摩罹难86周年

“定明早六时飞行,此去存亡不卜??”是志摩留给林徽因最后的话…如今,斯人已逝,我们无法从当事人那儿还原到事情始末;可那句“如果要出事那是我的运命!”可以看得出,是志摩对运命,对诗意完全的信仰!

徐志摩对于大部分人来讲也许并不陌生,这不单单是源于高中时所学的那首经典名作《再别康桥》,更多的人了解徐志摩是与诗人短暂的一生中所经历的爱情故事有关。时至今日,诗哲早已云游西去,很多人仍对志摩与他一生中三个女人间的爱恨纠葛津津乐道,这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概是从志摩死去的一两周,攻击和赞美就纷纷开始了;从志摩的诗,生活,一直上升到诗人的人品,道德。直到今天,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围绕徐志摩的种种争论还没有盖棺定论,不同的人对于志摩爱之,痛之,恨之,怜之,真是好一幅众生相。

有人说徐志摩的爱是轻薄的爱,他的情是泛滥的情。面对原配夫人,他狠心抛妻弃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于挚爱,他一生与其纠缠不清,深陷求之不得的苦痛;情恋红颜,不惜夺朋友之妻,在灯红酒绿中醉生梦死。甚至有人把志摩的死归咎于他自身放荡不羁,是罪有应得。

在没有深入了解他,走近他,读懂他的情况下,仅凭着他人的印象,评论家文中的只言片语,就断章取义;完全就诗人在中国现代诗歌所做出的杰出贡献不论,反而沉迷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作家笔下,诗人的“花边小事”不能自拔,公然抨击诋毁一位堪称中国诗坛最伟大的诗人,无论如何这是绝不能容忍的事。志摩先生值得令人怀念的应该是他的作品和文艺活动,而不是什么婚姻变故或风流韵事。

今天,借着志摩逝世86周年纪念日,我是要为这样一位伟大诗人来鸣不平的。

世人只知志摩抛妻弃子,与发妻张幼仪离婚;却不知道这是诗人对于自由坚贞的追求,离婚恰恰是对妻子的负责。正如他《雪花的快乐》里所写,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作为中国近代离婚第一人,徐志摩与张幼仪的离婚开启了婚姻自由之风,更是对旧式包办婚姻的有力回击,也正是在他之后,才有了溥仪与妃子文秀的中国第一大宫廷离婚案。

况且,诗人离婚后与前妻的通信更密,感情更好。当他的小儿子彼得不幸夭折,志摩含泪写下那篇《我的彼得》,里面是一个父亲对于失去儿子撕裂心扉的痛,对于她们,志摩是有爱的,这份爱是亲人间无私的爱。同样,面对一生挚爱,他情愿于茫茫人海寻访唯一之灵魂伴侣,虽不得,却仍在心中留有那一份美好,不然,就不会写下《偶然》中“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更不会为听林徽因的一场演讲而着急搭乘邮政飞机命丧济南。面对红颜,他宁愿终生受之牵绊。就如《爱眉小札》中流露出的炽热情感,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爱情火焰,宁可灼伤自己,也如飞蛾扑火一般勇敢追求。

说志摩用情不专,倒不如说他活的很“真”。在他的人生信条中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另一个是美。他短暂的一生中,都是在追逐三者的结合,这是他单纯的信仰。

林徽因曾评价说;“志摩认真的诗情,绝不含有丝毫矫伪。”面对当时已在文坛极富盛名的诗人郭沫若,徐志摩在对待诗歌上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对郭沫若先生的《女神》非常推崇,便将其发表在《晨报副刊》上大加赞赏,尽管郭沫若是在《创造社》的阵营里;对郭沫若的另一篇《重过旧居》一诗中“泪浪滔滔”的说法表示不能苟同,认为其言过其实,是一种“伪诗”,便引发文学大论战,去伪存真。对于诗,他永远都保持着敬畏之心,在他的眼里,那容不得半点假。

志摩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他性情温和,总是能把快乐带给别人,这点,是最难能可贵的。叶公超曾这样评价他;“他对于任何人,任何事,从未有过绝对的怨恨,甚至于无意中都没有表示过一些憎嫉的神气。”这就是大家眼里最真实的志摩。

志摩喜欢广交朋友,认识的,不认识的,一见面,他那风趣的谈吐,热诚的心,总像是一股魔力能将朋友吸引在他周围。他的朋友圈,国外的有狄更生,罗素,曼殊斐尔 泰戈尔 威尔斯这样的社会名流,国内又有胡适,蔡元培,林徽因,沈从文, 郁达夫,凌叔华,周作人,梁实秋,杨振声,张奚若,梅兰芳等各行各业的文化名人。可以说,文艺界绝大部分都是志摩的朋友;甚至来讲,他出事那天搭乘的邮政飞机也是从朋友航空公司财务主任保君健那儿得来的。正因为如此,提议开办《新月社》,才能号召起大量文艺界朋友参加;在文坛上被称为“斗士”的鲁迅,曾多次“炮轰”志摩的诗,但在徐志摩死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剪下当天的报纸,永久珍藏。

志摩对于理想,是有自己执着的追求的。在他的《自剖》文集中对于理想主义有过这么一段说明:“我相信真的理想主义者是受得住,眼看他往常保持着的理想萎成灰,碎成断片,烂成泥,在这灰,这断片,这泥的底里他再来发现他更伟大更光明的理想”在那个时代,他是最纯净的理想主义者。

世人只识诗人徐志摩,可却忽略了他的才情是多方面的。他在文学上的造诣绝不局限于诗歌本身。戏剧,小说,散文,翻译;他在文学上的研究是方方面面的。有人称他的散文在诗之上,他的戏剧《卞昆冈》,小说《轮盘》,译著《曼殊斐尔小说集》在当代文学史上更是有着极高的地位。除了文学外,他对绘画,雕刻,建筑,音乐等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与了解。拉福尔,马体斯,席珊,罗丹,瓦格纳这些大家的作品他都有过专门的研究,这些,在他的《志摩日记》中都有所提及。

新文学运动的开始始于新诗,新诗的旗手便是徐志摩,中国有徐志摩正如英国有雪莱。

杨君文和张露薇先生曾对志摩的诗给出过不中肯的评价。他们认为志摩诗的发展没有登峰造极源于志摩身边的朋友;更言之志摩写诗,情诗写的最好。这样对志摩本人,志摩的诗不负责任的评价实在是有失偏颇,志摩的诗有没有登峰造极这点自有公论,两位尚不具资格来评价,中国的诗坛自志摩之后,便再无顶峰,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说志摩情诗最好,那《再别康桥》又当何论?

我哀叹,不仅是痛惜志摩的英年早逝,更哀叹志摩的死是新诗的死。后来,虽不乏有顾城,海子,舒婷这样伟大的近代诗人。然而就新诗的长远发展来看,随着徐诗的落幕,中国诗坛的前景便已黯淡无光了。

志摩留给我们的,是仁爱的心,是喜悦的诗,和他追求真善美的精神,是灵魂的自由解放。诗人天生就是一种痴鸟,一种从不落地的无脚鸟,它用尽毕生气力,挣扎着向上,那泣着血的歌声里藏着另一个世界的愉快,而世人又怎能发现,在自由的蓝空里,它的每一次展翅,在阳光交会时,互放出的光亮。

诗哲云游而去,再不必思索“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达文謇曾说:“这人形的鸟会有一天试他的第一次飞行,给这世界惊骇,使所有的著作赞美,给他所从来的栖息处永久的光荣。”想必,这就是诗人最好的归宿。

我眼中的志摩,始于爱情,陷于才华,忠于理想。套用董必武先生的一句诗。诗哲自有千秋在,舞文弄墨总徒劳。只愿那些围绕志摩的争论和攻击可以停止,让诗人在没有烦杂的天际间快乐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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