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下篇

须臾当以弱冠，若闻倏然而至白藏，当知否浑浑以度日，卒感意之茫茫，遂与友出游于东园。身飞溪畔桥东，和风对岸相逢。俯探镜中寰宇，清灵胜似天工。履青苔兮上危楼，梅零落兮过墙头，忽而视之静姝侧卧于公孙篱下，旭霁摇摇兮云沫，木叶飘飘兮绫罗。颜如剔透，笑靥明眸，似梦中悠见，止移六步而附云：“肌如白雪兮玉佩，腰束一身之轻灵。唇含齿贝兮冷丁，声若婉转之仙音。步奕奕兮此佳人，怅然念之于我心”，梦之如此昔之如是也。既而曰：“渐夕，吾等去矣”。友人望而笑曰：“汝之诗矣，亦幻亦真，然此伊人俱为实也，非梦之所求，幻之所得，何乐不往与之叙”?曰：“吾本乘兴而观，兴尽则返，何必见之”。友立思之良久，不得其解。已至庐矣，著《北门赋》以表意。

时年二十又一，尝子时孤游于沟壑蒿径，望轮辉而渐云：“山林幽明月，清光浮溪水”。乐而忘归，浮醉于陵岗野棹。忘得清风素影，以夜为被视地为庐，然困于世，却明于尘。是年仲秋，偶识大漠余晖之图，以臆断之色乃作诗曰：“烽烟青史白云间，戈壁夕阳沙场闲。客上乃看天一色，归家不思玉门关”。客喜求亲字于画上，书未结，猝然毁之，颔首泣曰：“悲乎!吾意甚伪也。何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境也”?昔闻青莲入仕以望黄葛，过往兮如烟风飘飘，执长剑兮趾点青蒿。采白荷制衣兮，牵幽兰以为冠。何如是?一缕尘埃也。浮生若梦矣，顷之一江水。进酒而歌曰：“此后已非年少，举杯且饮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