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出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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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丑”的一天

作者：吴利强

走在大街上，我神情沮丧，低着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昔日繁华的街道、川流的车辆、熟识的行人、柔和的阳光，还有迎面吹来的习习凉风都让我感到这座城市的温馨与可爱，让我不由得神采飞扬，左顾右盼。可今天早上，这条街还是我往日走过的街，路边的景还是昨日的景，我走上去，却感到无比的漫长。我紧张不安地走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街上，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看见，尤其是怕碰见熟人，怕他们认出我，怕他们看见我的脸。不知道他们看到我的脸时，会显出怎样的惊诧和疑惑。

还好，一路上我并未遇到熟人。一辆公交车终于驶向了站台，我迫不及待地登了上去。这一关算是过了，去了学校，被领导，被同事看到，又会怎样?车离终点站越近，心情就越紧张越担忧。

下了车，我想赶快跑到学校躲起来算了，如果单位的同志、领导问起来，我会对他们解释清楚的，信不信由他。相处了这么多年，难道他们还不了解我的为人?

谁料，当我走近学校大门口时，我惊呆了：今天怎么这么巧，又不是开学，从哪里来这么多家长和学生呀!是不是他们赶着看我的热闹呢?虽说这么想，可我还得硬着头皮往过闯。我仍旧低着头，像是谁也不认识似的，很快，我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吴，昨晚你们俩口打架了吗，怎么你的脸上有两条血印?”周老师笑着问我。

我赶紧抬起了头，很尴尬地笑了笑，说“哪里，不是的，你看看，这不是手挖的，是我的眼镜框压的……”我边说边指给他看。

“哦，挖的还挺对称的，哈哈……”他继续戏谑着笑。

我知道他是故意逗我，可我还是无言以对。我觉得此时的沉默胜过任何的辩解。

按照惯例，收假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必须做的事便是去开会，一切行动听指挥嘛。开会让大家统一思想，明确任务。在同事面前，我想我也没必要掩饰了，因为隐藏的事，没有不显露出来。我大大方方地走进会议室。

书记坐我对面，她第一个看见了我的脸，她用眼神示意我，问我怎么呢?我毫不含糊地说：“眼镜压的。”

“你就吹吧，肯定是被人打了，刚好人家一巴掌拍来打在你的眼镜上，在脸上垫出了两条印痕!”一位年轻的男同事煞有介事地说。

“你想哪里去了，我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我知道那人很会开玩笑的，所以我也笑着回敬了一句。我并有见怪人家的意思，人家怎么说，这是他的事，只要我问心无愧就行，君子坦荡荡嘛。但许多同事还是劝我别戴眼镜了。因为我以前从来不戴眼镜，现在戴上也仅仅是为防电脑辐射罢了。

说也奇怪。前几天一直戴着眼镜，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或发现自己受伤。怎么，昨天戴着眼镜在电脑前看了两个小时的文字，第二天清早起床后，却发现鼻梁的两侧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两块手指一般的血印。人呐，说来也怪。是不是偏让我出丑呢?为什么不是在假期发生，而是在上班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