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散文 > 散文随笔 > 一只澳洲龙虾

一只澳洲龙虾

推荐人:1667431819 来源: 阅读: 1.3K 次

每个人天生都会弄吃食,不管有没人教,你都会把一些食物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和味道做出来。回想起小时候青椒炒肥肉,或肥肉炒苦瓜,油浸过的青椒和苦瓜却是最爱,拚命地吃。母亲见我喜欢吃什么,就给我弄什么,但也有限。

一只澳洲龙虾

那时的乡村非常穷困,就是那些城里来的知青,凭着肉票吃肉,也得隔三岔五。后来长大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把父母们那一辈从未吃过的大江南北的山珍海味几乎吃遍了,可我还是贪,好像世上所有的东西总还没吃够一样,诚如一哥们说:要是女人,看你怎么得了!简直就是一个吃货!不错,我是吃货!台湾的莲雾,东南亚的榴梿,还有其他一些进口水果,似乎那些有钱人都舍不得吃,我却要买来吃,因此很给一些人形成有钱的错觉。

还是言归正传吧,我们来说这只澳洲龙虾。不知是因为我人缘好,还是我自己狡诈,或聪明,喜欢占小便宜。那天我本来只想到超市去买点玉米粉和挂面,东转西逛,看见池里的一只龙虾,还那么鲜活,便说:我这一辈子还没吃过龙虾呢,——当然在深圳吃过。超市的女子说:买吧,澳洲龙虾。

多少钱?我问。女子说有人称了下,要690元。我说太贵了。顿了顿又说:把它处理给我。女子问怎么处理。我说把它当死虾卖给我。女子笑。她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去问经理。

一会儿经理过来了。她一脸冷漠,看了看我,说:300块儿钱卖给他。商超的女子盯着我道:300块,听到没有?

300块,也许是成本价,但对我这样的穷人来说,依然还是觉得贵。此时经理已走了,女子见我犹豫,便又说:要不要嘛?要,200块钱我给你装起来。经理要扣钱,我认了。

200块钱,我当然要了。因为我觉得经理不会扣她的钱。

就这样,我又占了一点小便宜。说人缘好,恐怕也不只是人缘好吧?一来是超市女子热情,二呢,自然看到我是一位穷困的老人,——同是天下沦落人吧?

龙虾买回来了,当然最好清蒸。用一个大的不锈钢盆,里面铺好切细的姜丝和切碎的红朝天椒,放上龙虾,再淋些醋、老抽,蒸熟后,切成块,或用大剪剪成小块,取出壳里的虾膏,用蚝油、醋、辣椒油或酱粘着吃,也可弄些香菜,蒸龙虾时在四周和上面盖些豆腐,最好是过了一遍油的二面黄熊掌豆腐,一起吃,似乎更营养。为了节育,不浪费资源,把壳用来煲粥,似乎是更为合理地利用。

做龙虾时,很久以来总是眼巴巴望着我的女人说:就知道弄吃的。说完就走了,也不知她什么意思。可能见我总一个人过,叫我去找个女人吧。这年月找女人多容易。是啊,随便找一个女人倒是可以,但我又总是不愿“随便”。人老了,孤单了这么些年,少了那些虚空的欲望,和年少时的无知、幼稚,以及轻狂、冲动,对女人的要求反而更高。但女人和龙虾,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想起在深圳吃龙虾,在某某酒店,暴发户自己的员工备的宴席,两千块钱一桌。每桌8人分享一只龙虾,总觉得狼多肉少。那些暴发户们,其实是真正的狼吧?他们好像是一群恶狼一样。龙虾,他们自然早已不感兴趣了。他们对北方来的苗条淑女们的身子骨感兴趣。

就在那天某某大酒店的开业仪式举行的同时,几位北方水嫩光鲜的苖条淑女来做礼仪小姐,在那位讨好老板们同样来自北方的女经理的张罗下,她们被叫到楼上的包房,顺理成章地就被几位暴发户们糟蹋了。他们有钱,但也只给北方来的穷妞们一人扔了两千块钱。穷妞们当然很不“乐意”,内心的疼痛似乎比北方的水井还深。她们再不参加礼仪活动,愤怒着脸,打的一溜烟走了。

青子也是礼仪小姐,但她是南方人,却做了我的女友。她把我带到海边她哥——一位“潮州佬”那儿去吃海鲜。那儿有帝王蟹、海参、海螺、冰虾、象爬蚌、生姜葱炒圣子皇,还有各种各样的海鱼做烧烤。我们吃一会儿,又下到海里去游水。那时的欢乐,似乎是一对真心的恋人一样。但青子也是一位认奶为母的人,谁给食她就跟谁。在跟了我一段时间后,她又跟了一位香港人,我只好一人独自回了北方。

现在的富人们,生活自然让人羡慕得不得了,穷人们也只好依旧穷困着吧。不过也总摆脱不了穷酸。比如马云,现在肯定不会那么瘦小了,当然也不会虚胖。想起自己在南方也吃过龙虾,似乎就很自高自大自以为了不起地说:我不懂互联网,也没玩过阿里巴巴,但我依然好好地活着。

穷人的酸,往往酸得彻头彻尾又彻骨!一切,也许因为一只澳洲龙虾引起的吧?

赞助商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