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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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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边上放着个火炉,炉灶旁架着个风箱,炉膛里还摆着个铁块……俗话说,天下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打铁,曾是乡村里比较常见的行当,早些时候,就从湖南花鼓戏《打铁》里对铁匠有了一些了解。随着经济的发展,近年来这一老行当逐渐远离了大众的视线,没想到今天在县城里却能再次亲眼目睹。

铁匠大爷

冬天,感觉异常的冷,每天出门总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被冻着了。我不是太喜欢冬天,因为冬天艳阳高照很是稀罕,自己更天天穿的像一只企鹅。我害怕冬天的阴冷,可每一次看见他——铁匠大爷,心里就会倍感温暖。就在我所居住的县城里的一个小巷口,有一家经营铁器的小店,不管刮风下雨,这家小店总是大门常开。

记得自己每天早上七八点钟从他门前经过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要顿足多看两眼。想要看看这位大爷到底在不在店里,想要看看这位大爷到底在忙些什么,想要看看这位大爷到底在说些什么。大爷偶尔带着一副略带淡黄色边框的老花镜,爱穿比较深色一点的衣服,也没有留胡须,头发还时常打理的干干净净。他喜欢坐在店门口,一边烧制着铁器,一边看着电视。摆在小案桌上的14英寸小彩电仿佛有些时日了,能清晰的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店里的铁器很多,锄头、榔头、铁钳、菜刀、弯刀、剪刀、镰刀、铁钉、铁铲……可谓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每一次从大爷门前经过,大爷总是一个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围绕着所有的铁器转,虽然只有小小的几平米,可那就是大爷最宽阔的天地。在大爷的悉心照料下,店里的生意硬是有声有色,整个店铺也十分的整洁。如果你没见到他本人,一定以为那是一个女人经营的店铺。之前,我总以为大爷是一个人,不然为何每一次看见的都是他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铁一个人看店一个人经营。后来,听认识他的同事说,其实大爷早已是儿孙满堂,过得幸福着呢。只是大爷不舍得闲下来,才会整日都在铁铺里转悠,为自己简单的生活添点色彩,也用自己的劳动为儿孙们留点念想。大爷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非常闲逸的生活,自给自足。

对于大爷的了解,我脑海中最多的印象还是每天上班下班从他店前经过留下的。几个月了,与大爷的擦肩而过可算是数百次,而每一次,我都会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生怕大爷下一秒就会不在这里开店了。虽然,大爷店里的东西我都暂时用不着,可还是想多看一眼。就一眼,也觉得很满足很开心很安慰。

看到大爷,我就觉得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大爷比爷爷要小几岁,因为爷爷在世的话,现在是90好几岁了。大爷看上去只不过60来岁,两鬓的发丝也还黑油油的。大爷似乎话很少,看到他跟顾客介绍物件也是点到为止,尽力说它们的实用功效,最大限度的为顾客挑选最有用最实惠的。顾客也喜欢在他那里买东西,觉得放心、安心和舒心。

大爷的店铺开在小巷口上,有点不起眼,不仔细看或许走过了都不知道,没有耀眼的招牌,只有一个几十公分长的普通牌子,写了简单几个字,能看到大爷的姓氏、经营的种类和联系的方式,店里更是没有亮丽的装潢,有的只是适当刮白了的墙面,连用来摆放铁器的都是简单的几块陈色老旧的大木板,靠墙边上还立着三个装满铁器的方形大木柜。整个店铺简单亦不奢华,但却品种齐全,叫人愿意当回头客。

老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大爷每天起得很早,每次上班时间从他店前经过的时候,看见他早已将所有的物件摆放整齐,有时在小灶边上拿着器具捶打,有时又在拿着铁器端详。看着大爷认真的样子,真想叫一声爷爷。爷爷在我的印象中已经变得模糊了,或许是爷爷走的早,也或许是爷爷跟我聊天的时候不多,可每一次看见镜框中爷爷的笑貌依然会百感交集。

大爷身上似乎有爷爷的影子,纵然每一次遇见,我都会好生不舍。爷爷出生在农村,地道的农民,斗大的字也不认识几个,倒是很会做生意,只是在乡场上卖点东西补贴一家的生计。大爷本是吃穿不愁的,现在的年纪也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可还是放不下手中的活,依然用自主经营来充实自己的简单生活。说简单不简单,如今的市场,想要不亏本恐怕还是需要下点功夫的。

大爷的店铺总是客源不断,算是一个老店了,经营似乎也不成问题,不管是农村来的顾客还是城里去的顾客,他们都能在店里买到令自己称心如意的物件。没有人员吆喝,没有喇叭叫嚷,没有单页宣传,大爷的店铺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市场竞争中前行着。偶尔从大爷店铺经过的时候,看见他正和一些邻居闲聊着,大爷微笑的样子,就像熟悉了好久一样的故人

打铁是男人的事业。大爷一生的时光都用在了打铁上。数十年光阴,大爷成了起居在县城里为数不多的老铁匠。大爷的身子看似有点“弱不禁风”,可大爷数十年如一日,连自己打铁打坏过多少把铁锤,打出过多少件铁器,都早已记不清了。打铁的人须是铁打的人。子女们都叫大爷别做了,早些歇歇,可大爷就是不肯,这一做便是数十年,从未换过其他行当。没有力量不能打铁,没有胆量不敢打铁,没有吃苦精神不愿打铁。大爷打铁的手艺,是他身上最娴熟的一门技艺,也是岁月痕迹的一项见证。

“当、当、当……”熟悉而清脆的打铁声又响起了,大爷又开始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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