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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习俗面面观(一)

推荐人:钱塘丐叟 来源: 阅读: 1.28W 次

——探索拜年文明之路

拜年习俗面面观(一)

转眼又是猴年新春,历经春节都自然而然地回顾起拜年礼仪的无穷余欢和丝丝沧桑。民风淳朴的缙云乡村,拜年的习俗传承了千百之年,这既是秉承了中华民族优良的礼尚往来传统,也是维系礼仪之邦承载精神文明的一种健康方式。

随着时代节奏的加快,随着春晚这视听盛宴的滋生,部分人对拜年这一习俗日渐淡化了,改革了,脱俗出新了。电话拜年、网上拜年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传统的叩拜方式。所以拜年风俗更是日趋五花八门。根据当前初步归类,拜年习俗可以“现代化拜年”和“传统式拜年”之分。

其中“现代化拜年”:从组织形式上分,有团体拜年和个体拜年之分;从拜年目的来分,有商业目的拜年和政治目的拜年及君子情义目的拜年之分;从行为手法上分,有车来马往钱物交易性(即携钱财登门)拜年和用现代通信工具电话、qq短信和微信问候等非物质交易性拜年……。总之,拜年的目的与形式各有千秋。本文所表述探讨的是先从传统式拜年习俗着手。

传统式拜年习俗,是中华亿万普通百姓,承载文明的一种健康礼义的拜年方式。是真正不辱拜年初衷的礼仪和情感交流的举措。因为它贴近中华民族的根脉,有亲情感,有延续感,有幸福感,更有膝下尽孝的那种欣慰自豪的感觉。

一到春节,便会令人情不自禁地在记忆的深处想起少时拜年情景,而且久久挥之不去。

从我们的儿时起,每当一进腊月门儿,便翘首企盼着过年。原因是一到过年便可穿一年一度的新衣换新鞋袜,放鞭炮,有好的吃。尤其是赶上家里杀年猪,可以吃上一顿盼了一年的猪肉汤,心里着实美滋滋的!

年三十“请年谢年”,把供饷送到家堂祭摆,年初一同姓家族不管多少人家,没出五服的或入了族谱的都要到祠堂去向祖宗上香磕头,按丁分糖饼。有的到供桌前上香叩拜,嘴里要把过年该说的话,跟老祖宗和已故的长辈叨咕叨咕,冀求先人们保佑家人平平安安。其实这些活动也就是先向祖宗拜年。

其次是家家户户挂灯笼点红灯,赶紧在财神爷、灶王爷、天地菩萨的牌位前和本村的本保殿、三将军殿、禹王殿等庙宇烧纸香放炮仗跪磕头。这也就是孝天敬神的拜年义举。

向祖宗和天地神灵拜年以后,年初二起就正式开始向亲友拜年。随着社会节奏的加快,很多青壮年人都要早早出门谋生或单位上班,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放弃了年初一这神圣的天经地义的休息天,直接从年初一开始突击拜年。

从拜年的先后顺序来说,一般确保长幼有序,先拜长辈外婆家和娘舅家,再拜丈人母,然后向其他长辈亲眷拜年,继后开展同辈亲友之间的互相拜年,最后就是长辈向晚辈拜年。而所谓的向晚辈拜年,说白了也只是父母向女儿女婿家回礼拜年以示关爱,其他亲戚都没有“大拜小”的名分。

从拜年的礼品来说,过去,一般是女儿回娘家拜年,名分炒翁(炒米粉)为礼品,父母给出嫁女儿拜年,是担米炮糖当礼物。兄弟向姐妹拜年也常用米炮糖。其他一般亲戚走往,基本上都是一斤红糖用粗纸包成八角锥形,再用一小绺红纸做封口标签,以蒲草一扎,作为一份拜年礼物。也有部分搞排场一点的亲戚用一斤白糖,以同样的粗纸外面另加一层白纸进行打包,来体现比红糖高档一级。南乡人拜年,往往是作兴一斤柿花或柿饼为礼品。到1960年代左右的困难时期,由于物质匮乏,有的只能勒紧裤带,用农村食堂的饭票拜年。在“物资凭票供应”那些年,很多人是用几两用“购货证”节省下来的食盐之类拜年。1970年代后,有的用兰花根或购物券拜年。1980年代常用人造补血药或味精之类拜年。2000年代,用双宝素、脑白金之类,继后有用青春宝或旺旺大礼包等,2010年前后逐步用金龙油、牛奶之类拜年,最近几十年来,多数人都是用各种各样的纸盒礼品拜年。由于市场假货泛滥成灾,近年来有少数人为了避开上当受骗,开始用人民币拜年……。

小时候,每到亲戚家拜年,哪怕只有两三里路,也要约伴本村共路的伙伴一起成群结队地出发,一路上有说有笑兴高采烈。到了亲戚的那个村后,才各自依依不舍的走进自己的亲戚家。进门后,道声拜年,放下拜年货,亲戚总是亲热地一边招呼一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自产自炒的番蒔松、米炮糖、金瓜子和向日葵之类的“茶配”,用赤沙糖或糖精泡茶招待。然后忙着到厨房烧“索面卵”。但是“索面卵”中的一双卵是垫在碗底,不能吃掉。因为这一双卵留着不能吃是祖宗的规矩,一是要招待一个正月所有的拜年客;二是代表“有食有余”,三是使整碗“索面卵”既看起来满满又使你吃的下去……。第二顿开始,就是吃饭了。一般在亲戚家拜年,不管路远或一二里之近,都起码要住一个晚上。其原因是亲戚之间,忙忙碌碌一年,很难有机会走往,如果不作兴借拜年之机走一走,就亲情越来越疏远,甚至没有亲情的意义和相互理解的机会。只有作兴了拜年,作兴了歇夜,才可以聚聚亲情,拉拉家常,了解亲戚家的旧年情况和新年打算。因此,老祖宗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风俗和规矩是完全正确和非常必要的。可是,那时候,农村并不富裕,房子和床铺都有限,拜年客的歇夜问题,有的是在淳朴厚道的邻居家互通有无,有的是用地簟或稻桶垫在楼上一铺,表兄弟表姐妹亲亲热热睡在一起,讲故事、说笑话、猜谜语、做游戏热火朝天。于是,表兄妹之间,谁几岁,谁老几一清二楚,对长辈的称呼姨丈、舅妈、舅公、姑婆……全部分得一清二楚,个个教得亲亲热热。

那时候,我们在亲戚家拜年,拿去一斤红糖,在亲戚家住宿吃排场,还要回礼粉干之类,又要压给小孩五分或一角的压岁钱。一角三分就可以高高兴兴到“供销合作社”买一付“丰收牌”扑克,两分钱就可以到戏台前买一根“天萝絮”……。那时候的拜年真是有滋有味其乐无穷!难怪个个小孩子都天天盼着日日等着拜年机会的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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