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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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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7日 星期日 晴

秋收

10月7日,秋阳高照,我回家乡帮母亲收割晚稻。

我的家乡是塘市镇水尾村,村子坐东朝西,背倚青山,前朝田垌。通村水泥公路直穿村子,南头和西头各与县道072线相接,约2公里长,呈横着的“7”字形。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着,自北向南穿过田垌。深秋,田垌一片金黄,一丘丘稻禾在阳光下点头微笑,在微风中翩翩舞蹈,稻穗飘散着丰收的芬芳。

我其实是来看收割机收割稻谷的,因为母亲早就与收割机机主联系好了,下午来收割我家的稻谷。我问母亲,收割一亩稻禾要多少钱?母亲说,160元一亩,包送稻谷到家。

吃过午饭,我拿着蛇皮袋,跟在母亲后面,赶往我家的田块。几台收割机早已在田垌中忙碌起来,突突突,轰轰轰,沙沙沙,沿着田块的四周向田中央扫去。收割机驶过的地方,留下两条履带碾过的痕迹,也留下两条平行的稻蔸,收割机尾部甩出的被切碎的稻秸抛在两条稻蔸上。田埂边站着田主人,机耕道旁堆着一袋袋稻谷,三轮摩托车载着一袋袋稻谷穿梭着。收割机每收割完一定的稻禾,都要停在机耕道旁,操作手搬动档位,竖着的喷管倾斜下来,田主人双手摊开蛇皮袋口,稻谷便哗哗地落进袋子里。

轮到收割我家的稻谷了,操作手驾驶着收割机穿过一块块被收割完的稻田,越过一条条田埂,收割机一起一伏,那突突的欢叫声,让人兴奋不已。收割开始了,母亲跟在收割机后,捡拾被遗落的稻穗。

母亲变得瘦弱、衰老了,可她还不愿离开她的稻田。我父亲去世后,母亲不再种双季稻了,只种晚稻。上半年时,母亲把稻田租给种烤烟的农户,得一小部分租金。待到租户摘完烟叶翻耕好田地,母亲就开始插种晚稻。我曾劝母亲把稻田让给别人种,哪怕没租金也行。母亲说,现在不搞上缴了,国家还给补贴,能不种吗?她说,只要身体吃得消,她就一直种下去。

提到农业上缴,我想起2001年,我家有5口人分到了责任田,除上缴了稻谷78.5公斤外,还上缴了其他的款项343元。2002年,我家有7口人分到了责任田,上缴了各种款项合计429.1元。2003年,上缴了各种款项合计238.7元。2004年,上缴了各种款项合计136.4元。从2004年开始,国家就开始减税降负并实行农业补贴。2004年,我家核定的种粮面积为3.4亩,4月份按每亩8元补贴;早稻良种面积为3亩,按每亩10元补贴。2005年,我家核定的种粮面积为3.22亩,按每亩13元补贴。2005年12月29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九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废止《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税条例》的决定,新中国实施了近50年的农业税条例被依法废止。从2015年开始,国家又对种粮补贴实行了改革,对耕地不抛荒的农户落实耕地地力保护补贴,对种粮农户落实种粮补贴,将农业补贴瞄准种粮者,做到“种地得补贴,不种地不得补贴”。

“喂,来装谷——”收割机操作手呼喊着,我猛地回个神来,操起蛇皮袋奔到收割机旁,和母亲一起撑开袋子装谷,母亲望着稻子那阳光镀亮的色泽和那饱满而成熟的色调,无比欣喜。谷子比较干净,没有人工收割时落下的毛毛草草。卸完谷子,操作手又驾驶着收割机收割稻谷了。听着收割机的欢叫声,我想起了原先和母亲一起收割稻谷的情景。

母亲割稻禾时,躬着身,左手握住一丛稻禾,右手挥镰出去,再搂回来,“嚓、嚓、嚓——”大丛大丛的稻禾,在母亲的弯弯的禾镰镰口纷纷倒下。母亲把几丛稻禾堆成一摞,一摞一摞的,很有次序。等割完稻禾,我们抬上打稻机,装好滚子,安好柴油机,在滚子和柴油机之间套上传输带,插好篷板。发动柴油机,滚子就转起来。这台打稻机是父亲生前在原打稻机的基础上改装的,比原先省力多了。我打谷子,母亲为我递送稻禾。我双手握住一摞稻禾,在飞转的滚子上翻转,稻谷便迅速脱离稻穗,飞快地落到机舱内,那突突、轰隆、哗啦的声响混在一起,仿佛是金灿灿的歌谣。等到机舱的谷子快满时,便停机装谷。母亲先把机舱里的毛毛草草清除掉,再叫我用袋装谷。经过辛苦的劳作,一丘稻禾变成了一袋袋稻谷,母亲的汗水变成了金灿灿的荣耀。我抹抹汗,和母亲一起拉着装满稻谷的板车往家赶,我们要趁着天晴去晾晒稻谷。

“喂,来装谷——”收割机操作手又呼喊着,我又忙着装稻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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