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散文 > 散文随笔 > 难忘的馄饨担

难忘的馄饨担

推荐人:自由自在 来源: 阅读: 1.5W 次

家乡的味道总是那么香甜,回味悠长,魂牵梦绕,虽然远离家乡多年,但我喜欢的温州馄饨,那流动叫卖的馄饨担,颤颤巍巍,袅袅生烟,清脆竹梆声,总是敲着胃口咕咕得叫,舌头生津,揪着我心!每当我春节探亲回乡,我总是HOLD不住要一碗温州馄饨小吃以解舌尖上的长久怀恋。

难忘的馄饨担

在老家夜深人静时候,“笃”、“笃”、“笃”清脆响亮竹梆的声常常越窗而入,亲切悦耳,敲醒我典藏在心里那流动馄饨担叫卖情景:“一株毛竹起三间,起起三间独自担。前面有个烧汤佬,后面有座七平山。”惟妙惟肖的温州灯谜,同时耳边就会回响着:“娒娒你显能;阿妈教你吃馄饨;馄饨汤,喝眼光;馄饨肉,配白粥;馄饨皮,配番薯;馄饨碗,吃爻倒端转。”的童谣。

馄饨担白天一样经营。记得小时候,一听到那熟耳的梆声,我们这些聚群玩耍的小孩,兔子似地飞跑回家,牵着母亲的衣襟,吵着要吃。童年时的馄饨担,是竹制的,独富情趣:两脚一横梁,一脚放一小灶,灶上置一小锅,通常烧柴或炭,灶里的火总在隐约燃着,锅里的水也总在冒着小小水泡;另一脚上置馄皮、面条、年糕等,包好的馄饨则装在担上的小抽屉里,一个小竹筒绑在前脚上,当作梆子。

敲打竹梆发出:“笃”、“笃”、笃声,省去了卖者的吆喝。随着极富节奏感的竹梆声越来越近,看到那手执小竹棒的卖者敲打竹梆子,一肩挑着那略带倾斜的馄饨担颤颤巍巍而来,总是激起我强烈的食欲,胃口就忽地提了上来,吊在喉咙,兴奋得鼓鼓地懦动。

“哎!来一碗馄饨。”卖者便扛着馄饨担加快脚步朝你迎来,而担横梁上的瓶瓶罐罐和担脚上的灶锅、主料,都安安稳稳地呆在原地方。到了跟前,卖者放稳担子,欣喜地给小灶加大火柴或炭,灶火很快旺了起来,便打开小灶上锅盖倒入准备好开水,然后拉出担上小抽屉,数了10个馄饨,放进了水已沸腾的锅里,再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汤清滚滚,白烟袅袅。几乎眨眼工夫,那馄饨便像花一样一朵朵浮上汤面了。看看颜色透明了,即便熟了,用勺子捞起装在碗里,再把烫熟了小青菜或菠菜放入碗中,然后洒点紫菜和葱花,加点酱油黄酒。

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馄饨,即大功告成了。而站在傍边等吃的我,早已垂涎欲滴,一碗在手后,看着那薄薄馄饨皮里包裹着肉或虾仁等馅头隐约透显的馄饨,朵朵“如花似玉”伴和碧绿的小青菜,精致得如梦幻一般,就等不及冷却,迫不及待地用调羹捞了一朵,一边吹一边放入嘴里,鲜美香嫩,柔润滑口。

不一会儿就狼吞虎咽,一碗馄饨一咕噜进了肚子,又把碗底掀了个朝天,连汤也消灭得干干净净,一滴不留!“猫来个咪”,呵!一种美美的满足。真想再“秒杀”一碗。小时候的这副馋相常常急得在身旁的母亲一个劲地劝:“慢点吃!慢点吃!。那是贫穷年代,食品匮乏,馄饨便是我最爱吃最奢侈的点心了,所以会有情深眷恋,回味一生。”

时光荏苒,曾经叫人牵挂又暖人心腹的馄饨担,在日新月异的城市化进程中,也与时俱进,改装成放在三轮车上的馄饨车了,也省力轻松多了,小灶也改用煤气灶,且火旺,煮馄饨更快捷。卖者“噔噔”地骑着三轮车,敲着在车头放个大竹筒,串街过巷。现在馄饨也更加讲究,皮薄肉鲜、盖料丰富多了,加上蛋皮,香菇丝,榨菜丝,紫菜,蛋丝、肉松、浸酒虾米,味精等,味道比以前更鲜美,符合各人口味。

夜寒,一碗馄饨点心,常常带给一些夜间忙碌得饥肠辘辘而又寒冷的劳作者无限欣慰。一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在手里,简直就是一只手炉,抵去不少饥寒,恰似雪中送炭,暖人肺腑。

馄饨虽然温州小吃,却也大有来历。《燕京岁时记》云:“夫馄饨之形有如鸡卵,颇似天地浑沌之象,故于冬至日食之。”古人认为冬至后阳气上升呈祥,值得庆贺。明、清两代皇帝均有“冬至郊天”大典,京师各大道观有盛大法会。实际上“浑沌”与“馄饨”谐音,故民间将吃馄饨引伸为,打破混沌,开辟天地。

月是故乡圆,味是家乡美,家乡的一人一事,一时一俗,一碗一碟,一菜一汤,一饮一啜都会魂牵梦绕,一生无法忘怀。而今,虽然饮食丰富多彩,馄饨也不再是奢侈的点心了,但那种温州馄饨精致鲜美,香嫩柔滑的味道已经溶化在我血液中,渗透到了每个味觉神经末梢。此刻,楼下又传来那熟悉的敲打竹梆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声声震撼我心,敲起我童年时吃馄饨的快乐,牵动着我对“馄饨担”深情的怀恋。

赞助商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