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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之名

推荐人:scally 来源: 阅读: 1.34W 次

我时常在城市的床上梦到我那可爱的小径,她披着绿色的婚纱,发髻上别着黄色的朵儿,然后在尘土中对我微笑。

漫谈之名

那是一条纯净的小径,如此的纯净,是我再没有见过的纯净。

在我的记忆中,她有饱满的黄色,那是健康的有活力的土地的颜色。我不可抑制的爱她,爱她土土的黄色,爱她宽大的胸怀,爱她脖颈上的褶皱,也爱她看着被她养育着的子民时深情的眼神。

小径是我的心,通向家乡的纽带。我在那绸缎似的纽带上舞蹈,带着一抹感伤和多过于感伤的欣悦,脚尖轻轻落在她的躯体,像是琴键弹出的都是思乡的乐曲。

当我身处异地,想念我的家乡,想念我昔日的朋友,想念我最爱的父亲母亲,还有那比我小三岁的妹妹时,她仿佛就会有灵性,就会悄然来到我的梦里,告诉我那儿发生的一切。

她说那儿的路边开满了淡黄色的小花,在柔和的温暖的春风中轻轻的随性的摇摆;她说夏天到了,粗壮的大树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知了的栖息地,绵长的蝉声总会让她在午后安睡;她说她喜欢秋天的树木和大片大片成熟的麦田,喜欢那种果实的味道喜欢软软的躺在她怀抱里的叶儿;她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儿下雪了,厚厚的可以堆你最爱的雪人了,你是从来不会忘了放个红辣椒当鼻子的,然后我就看见她笑了,于是我躺在大城市的街道中,一遍又一遍尽情的哭泣。

人群在我身边像鼠标一样被来回拖动,神情僵硬,我找到了我不该哭泣的理由,我比他们幸福,于是我停止哭泣,大步走开。

麦浪被吹卷,比城市中女人的头发飘逸的多,柔和的多,毫无做作的姿态。我的胸腔到处是饱满金黄的麦粒,他们散布于这里的每个角落,尽情嬉闹。我的手指抚摸着他们光亮的皮肤,瞳孔中是父母亲挥汗如雨在麦田里收割的倒影,太阳热辣辣的,远比爱情热辣的太阳,我看到他的张扬。

我无法再哭泣,因为泪水已经干涸。

在城市中,我无法因为一场雨的降临,而去感叹那如乐弦似的雨丝,我无法因为花店里大排大排僵硬的玫瑰,而去感叹自然所赋予花朵的纯洁和美丽。在城市中,我仿佛丧失了感知的能力,于是我愈加思念啪啪的打在灰色瓦片上欢快的雨滴,愈加思念在乡间的小径上自由烂漫生长的淡黄色野花。那个时候我相信他们是灵性的是真正有生命力的,健康的自由的,那一切自然合理的存在,我没有丝毫为此感觉做作。

在那儿我也总是生活的好,没有压力没有负担。和乡间的雨,和路边的花一样,我能在那里找到我自己的痕迹,我自己的归属。

我忽然想起很多东西,很多很多,觉得身体远离城市,到处是空灵,是有质感的温度。在这凌晨四点半,夜景美到极致的时候,我盯着这人工的所没有温度的,甚至虚无的东西,想起我的母亲和那屋后的小河。

屋后的那一条小河,的确是条小河,冬天结冰的时候就会像个溜冰场,不过我从来不敢在上面毫无顾忌的玩的。河上有一座桥,是窄窄的木桥,每截木头如成年人胳膊般粗细,夏季,暴风雨过后,我们喜欢赤脚踩在上面,来回走动,让稍漫过木桥的雨水亲吻脚趾,也偶尔坐在上面钓鱼。我们尽情玩耍,没必要去管我们钓了多少的鱼,嘻嘻闹闹的过一个温馨的下午,然后在日落黄昏时分被各自的母亲喊着回去吃饭。

我留恋着那种温柔的呼喊,直到现在的每个黄昏,我都隐约听到母亲站在门口呼喊着她的两个女儿。带着最原始的母性,那声音出奇的动人,似杨柳般柔润,我禁不住沉醉。

但是电话铃响起,城市在无休止的叫我,我抬起头是城市的天空,俯下身是城市的柏油路,岁月已荒芜,我不得已在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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