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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之冬路漫漫

推荐人:鸿拂 来源: 阅读: 1.35W 次

编辑荐:看过多少次雪花,已经记不清了,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对于雪花的情愫也就渐渐褪却了。而寒气入体,冻疮上身也偶有滋扰。

北国之冬路漫漫

斜倚在沙发上,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袅袅热气从茶杯里慢慢腾起,阳光穿过玻璃,邂逅在身上,暖暖的。望窗外,道旁梧桐的秃枝在肆虐的北风里挣扎摇曳。在这北国的冬日,好不容易觅得一份久违的温暖和惬意。

故乡的冬天是温暖的。无云的蓝天,太阳金灿灿,抬头便能看见远处群山接天。山上的深绿色依旧那般惹眼,最多只是枫榕枯黄的叶给这青山镶嵌上星星点点的花环。偶有北风吹过,随即被纱纱树叶拥抱,掀不起什么波澜。冬雨,偶然也会驻足垂青;雪花,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就是奢侈品了。很多老人伸出一只手,就能细数他这大半辈子经历过的飞雪场景。谈起那些个情景,老人脸上堆积的皱纹全都舒展开来;说着回忆,却又像是在炫耀他的光辉历程。孩子们听得是津津有味,如痴如醉;老人讲得是眉飞色舞,仿佛摇身一变,成了开屏的孔雀。

到了最冷的时候,晨起,看见菜园子里薄霜覆于菜上,我常忍不住叫道,“噢,快看!雪花,好美”。大人们一听,乐了,笑着说那不是雪,是霜,好一番失落。不过即便如此,蔬菜叶上的薄霜,也全可当作是一种奖赏了。到得那个时候呀,每家每户在火盆里生上木炭火,一家人围坐火盆边。看着木炭由漆黑慢慢烧得通红,又渐渐燃作轻飘飘的白灰,这一冬也就这般悄然寒冷过去了。

然而,对于雪花,我是无限憧憬着的。依稀记得中学时代,读到《济南的冬天》里这样的句子:树尖上顶着一髻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那雪中的松柏跃然纸上,那意境真的好美。

初到北京那年,刚过十一,雪花就翩然而下。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大地很快就盖上了一床洁白的棉被。这可算作是不期而遇了,说不出的欣喜。伫立雪地,任飞舞的雪花落在身上,将我包围,或是站在窗边,向玻璃呼出一口气,看着热气慢慢凝结成冰花,心里满满的。

我常常想,如果世上真有上帝,那么雪花便是上帝派送给孩子们最欢乐的礼物了。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无不都是一场场欢乐的盛典。而孩子们的欢笑,对于大人们总是最具有穿透力和感染力。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眼前突然朦胧了。执子之手,漫步在这纷纷扬扬的茫茫雪地,又该是何等浪漫的意境。

说到雪,总想起梅花。中国古代读书人最崇尚琴棋书画诗酒花,其中梅花更是无数墨客骚人的挚爱。顶风冒雪,在那寒冬枝头翘首而绽,颇为冷艳。冰肌玉骨,与这凛寒冬雪交相映衬,愈发气度不凡了。我曾想效仿一下他们踏雪寻梅。然而对于严寒,我这个南方人却又颇多惧惮。

寻觅,原本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千百次的错过与迷失,未必能够换回她一丝的芳影和幽香。在这刺骨的冰寒中,我也会因错过而迷惘,因迷失而忧伤,而梅花却被遗失在这寒冬枝头孤芳自赏,不可谓为一大憾事。同时也明白了,如我这般意志不坚,还会不断错过很多精彩。瞬间,孤独和失落似野草在心田疯长,蔓延。

雪停了,却不见化。公路上铲雪车早已出动,许多步行的地方雪花依旧堆积,踩上去,咕叽咕叽,走的人多了,渐渐凝结成冰了,更加滑了。两旁丛楼高厦,北风呼呼的刮,独自走在街头更觉刺骨冰寒了。于是脚步匆匆,赶紧进屋,让温暖拥抱。进得屋子,手脚半天依旧麻木,突然好想有盆木炭火。

匆匆许多年,北京的冬天几乎每年都得经过几场雪的洗礼。看过多少次雪花,已经记不清了,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对于雪花的情愫也就渐渐褪却了。而寒气入体,冻疮上身也偶有滋扰。

在一个个雾霭沉沉的早晨,一个人走在路上,脸颊通红,血液似乎也如镜片上的水雾渐渐凝成冰花了。也许我还不够适应北京的冬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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