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文章 > 短篇小说 > 第十一话 小朝议国事、太子不见了

第十一话 小朝议国事、太子不见了

推荐人:闻 泣 来源: 阅读: 1.91W 次

风驹笑道“我身边只有一柄剑。”

第十一话 小朝议国事、太子不见了

太子看了一眼君候,对视风驹先生轻轻摇头道“君侠不够,不是我小瞧天下第三,真的不够,先生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风驹愣了一会儿道“为人子理当如此,可惜二弟不在,我空有说话的口气,却无那个本事。”

猫头翁对此呲牙一笑,声音老迈道“小子,有你这口气我觉得就够了。”

风驹摇头苦笑道“我真的能行么?”

猫头翁冷冷道“我这将死之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风驹没有说话,君候道“我家先生怕死,莫说太子殿下,就算陛下亲临,我们也有理由拒绝,因为说的过去。”

猫头翁怒目相瞪,太子叫道“韩老。”对云鸾点头道“咱们走。”

风驹急忙堵在太子面前,躬身道“殿下留步。”

太子长出一口气,静静等待眼前低头人,风驹道“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太过软弱,而殿下太过气盛...”刚说到这里,太子打断道“气盛是年轻该有的。”

低头的风驹咬咬牙,长出一口气道“此事陛下点头了么?”

猫头翁冷冷道“我站在这里,你眼睛不瞎吧?”

风驹又是愣了一阵,抬头道“既然这样,若梦飞支持、此事可行。”

太子闭眼沉思一会儿,有些吃力道“我尽力。”说出三个字,又停顿一会道“那柄我可以带走么?”

风驹道“可以,剑乃古物,亦是死物,只是家父有遗言在先,若无伏龙力、不可取。”

猫头翁哈哈一笑道“在哪里?”

风驹看了老人一眼,叹息一声,猫头翁道“怎么看不起我?”

“不是。”

“嫌弃我老了?”

风驹苦笑道“前辈的风采不老,只是前辈的身子...”

猫头翁猛探掌拍向他,君候脚步一动,移形换位替代了风驹的位置,快拳相迎,拳掌碰撞处发生一声闷哼,第三剑客倒退三步,每一步都踩得脚下石板裂开口子,猫头翁身子一阵摇晃,身后龙汐湖“砰”一声,一道水柱升天,高大二十来米,水花四溅中传来猫头翁的冷哼“年轻人就是不行。”

君候冷哼道“不服老会死的。”他摸摸颤抖的肩头,龙汐湖中又升起一道水柱,打起大片浪花,君候吐出一口浊气道“我不如这老儿。”

云鸾望着久久不能平静的湖面道“怎么,服气了?”

君候很没高手风范朝他“呸”,瞪眼道“不服气是一回事,实力是另一回事。”

太子沉着脸道“我能做些什么?”

风驹无语道“既然在意为何要带着老人来?”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

风驹笑道“就像刚才君先生说的,我们有理由拒绝,说的过去,可这里毕竟是玄渊国土,就算你要我的命,我能不答应吗?”

太子无奈道“先生这是什么话嘛。”

“实话。”

云鸾没好声气道“哎哎哎,差不多行了啊,人家年轻人是给你面子,你别为老不尊。”

风驹转头反问道“我有吗?”

君候道“我不想说话。”

风驹扭动身姿,看向云鸾,云鸾面对太子道“我觉得你有个好父亲,才使得君臣一家亲,就算江湖不服从管教的三猫两狗,也蛮听话的。”

君候听到这句话,脸色比头顶的夜晚还要黑,风驹笑道“没人理我,这下你该说点什么。”

“话又憋不死人。”

同样的话在国都大央宫,皇帝寝宫、屋顶上一小丫头对身边看起来接近六十岁的老头子瞪眼说道“话又憋不死人。”,老头子嘴里咬着食指指甲盖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小丫头一身粉衣,梳着两只羊角辫,胖嘟嘟的瓷娃娃,一双大眼睛,圆圆的脸蛋上两个酒窝,里面盛满了月华,她瞪眼道“这里还有人吗?”

老头子一身白衫,挽起的裤腿看起来像个庄稼汉,放下手指头,指了指自己道“我不就是吗?”

“我问的是别人。”

“你可以把我当做别人啊。”

小丫头乐了,站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摆出老神在在的样子,两只小脚尖在房脊上轻轻踩着,老头子咬牙道“你小心点儿。”

小丫头猛地转头,凶巴巴道“大胆,来人呐,给我把这个老头拖出去斩了。”

老头子瞪眼道“你就这么狠心,直接斩喽?”

小丫头面对他,绷着脸一本正经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老头子笑道“要我觉得吧,应该从轻发落,比如说咱们睡觉了。”

小丫头摇摇手指头“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明天我陪你玩一天行不行?”

小丫头斜着眼看他“哼...你说的倒比唱的好听。”

老头子笑道“嘿嘿,我觉得还行。”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道“你这人没救了。”

“那你能不能救救我?”

小丫头小脚尖点点,老头子做出捧手状急道“你小心点儿。”

小丫头快步奔到老头子怀里,乐呵呵笑道“你看我厉害吗?”

老头子用脸庞轻轻一擦小丫头额头,笑道“在我看来,你是最厉害的。”

小丫头小手撑住他下巴道“你就会骗人,那天我还听见你说我大皇兄是最厉害的呢。”

老头子摇摇头道“他啊、他不行,在你面前差远了。”

“那我三皇兄呢?”

“他还没你大皇兄厉害呢,你说能有你厉害吗?”

小丫头乐呵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滴。”

“我能相信你吗?”

“能啊,你不相信我你相信谁啊?”

小丫头站起身子,笑道“我可以相信我母亲啊。”

老子瞪眼道“她有我疼你吗?”

“没有。”

“那你相信谁?”

“还是相信她。”

老头子一脸的惊愕,手掌轻轻拍在小丫头小屁屁上“为什么呀?”

“因为她是我母亲。”

老头子手指点在小丫头额头道“这理由无懈可击,难道父皇不值得相信?”

小丫睁大眼睛认真道“对啊,母亲说了男人都是骗子。”

“那你大皇兄呢?”

小丫头坐在老头腿上“我大皇兄当然是好男人了,而你就不是了,白天又不陪我玩,还有我三皇兄说你一点都不好玩。”

老头子一脸伤感道“这话幸好是你说的,不然的话...”

小丫头瞪眼道“不然怎样?”

老头子抱起小丫头道“睡觉呗,我的堕堕瞌睡了。”

小丫头小脑袋在老头怀中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两只羊角辫摔打在老头下巴“不啊、不啊,堕堕还没有睡意。”

“可是你母亲说想你了啊!”

“不啊,我要再玩一会儿。”

“不行。”

小丫头一把抓住老头的胡须,大喝道“大胆,来人呐,有个刁民想谋害朕。”

“哈哈...”老头子大笑道“你这大逆不道的小丫头辫子。”

尽管小丫头极力抗拒,还是被老头子抱下屋顶,小丫头却挂在老头脖子上不下来,这让老头子身边的宫女有些为难,老头子笑道“再不下来就让阿和打你板子。”

小丫头笑道“嘿嘿,我又不是不知道,阿和根本不在,你敢骗我啊?”

老头子举目四望大喝“阿和、阿和,你在哪里?”怀中小丫头跟老鼠听见有人在召唤猫一样,吓得大眼睛闪闪的,挣扎下来小拳头打在老头肚子上道“你给我等着。”

老头子望着小丫头乖巧的背影嘴角一笑,自语道“我还治不了你。”

老头子走下台阶,来到院中抬头望向头顶月亮,高兴道“长大了啊...长大了就该展翅。”老头子双手笼在袖子里,步伐沉稳的踩在青石板上,走过几道宫门,踩在台阶上,来到太和殿,门前两个太监、一老一少躬身道“陛下。”

老头子笑着点头道“嗯,困不困?”

年轻小太监笑道“还行啊。”转身打开殿门,老头子走了进去,门口老太监迅速一巴掌扇在小太监后脑勺道“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吗?”

小太监挤眉弄眼道“陛下问话了,我总不是不回答吧?这样有失君臣之礼。”

老太监做出欲打姿势,凶巴巴道“陛下何等身份,咱们何等身份,你还没点哈数吗?”

小太监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少烦我,不然我打你哦。”

老太监笑道“你小子啊...”

殿门内传来脚步声,一条五爪腾龙绕金袍,脚踏山河蹬云靴,腰缠二十四节紫金玉带,进去的那个老头子,出来的还是那个老头子,只不过换了一身着装,两者的气质却是天镶之别,前者是帝国随处可见的糟老头,后者是玄渊独一无二的九五之尊。

皇帝陛下道“该上早朝了。”

皇帝陛下从容的脚步不紧不慢,身后俩太监颠颠脚,太阳在山之巅出一线,皇帝踩着一线晨光,他迎晨曦、曦光照在苍老的脸庞,没有回头笑问道“你们说,我像个皇帝吗?”

老太监使劲给小太监挤眼睛,小太监却装作没看见,一手拂尘、一手竖起大拇指道“不是说愿意说好听的,陛下若不配的话,这天下就没能够坐在那高位上的人了。”

“呵呵...”皇帝一笑,问道“老秦,你觉得我像吗?”

老太监脸皮折皱里挤出难看的笑容“陛下啊,你这就有点为难老奴了。”

“怎么说?”

太监老秦道“陛下啊,你说你像不像的,都快十五年了,假若不像、这玄渊天下谁还说你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太监立马道“老秦这话说的敞亮。”

皇帝笑了笑道“是啊,快十五年了,咱不说像不像,反正已经十来年了,也没人说咱不是皇帝。可我总觉得自己不像个皇帝,还好我家霄儿也长大了,儿子长大了,那娃翅膀比我硬啊,你说做老子的也不能给我儿丢脸是不?”

太监老秦没有说话,小太监立马道“陛下、小的觉得定是这么个道理,不能丢脸。”

皇帝转头道“这么说,你也觉得是?”

“是是是,一定是,咱不说别的,就今儿个朝议陛下得硬气一回。”

皇帝停步道“老秦,你咋个说法?”

太监老秦咬咬牙道“那就硬气一回。”

皇帝拍了拍老太监肩头道“我也觉得是。”转头道“小张,去让车迟将军大殿外候着。”

老秦眼皮子一跳,急道“陛下使不得啊,车迟那脾气有点暴躁,以老奴看来还不如找宇文将军了。”

太监小张鄙视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人不知宇文将军就是和稀泥的,自打太子没来太极殿,那些个大人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今儿个已经五日了,他们还不得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人?不说陛下了,咱们做奴才的也得挨骂,反正我已经受够了。”

小张摆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拔腿就走,老秦急忙道“陛下啊,你要三思,你让这毛小子去的话,车迟将军指定炸毛了。”

皇帝瞪眼道“瞅瞅你这德性,万事不是有我吗?”

老秦回瞪道“老奴还不怕你被人欺负惯了,突然一硬气、他们会不习惯,朝堂会爆炸的。”

皇帝撇嘴道“其实我也怕啊,那你说怎么办?”

“以我看呐,还得慢慢来。”

皇帝沉思一阵,望着小张的背影道“你信不信他肯定在嘴里默念,让陛下不要喊停他。”

老秦脸色有些难过道“老奴知道,老奴懂得,可陛下你必须得喊停他。”

皇帝搓搓嘴巴,咬牙道“若我不呢,老秦...”皇帝的话语很重,尾音拉的很长。

老秦双膝跪地,“砰”响声很重,他急忙抹掉泪花道“陛下...”语气同样重。

皇帝定定望向跪在面前的太监,语气轻轻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个实话,你到底帮谁?”

“我我我...”老秦吱吱呜呜说不出话,牙关子都在打颤。

皇帝冷冷道“你给我说。”

老秦额头碰在地上,他没有抬头道“老奴说句实话。”

“嗯...你说我听着。”

老秦道“自打陛下来到我国,说实话老奴打心眼里瞧不起你,想想我还是小太监时的先皇,陛下你不如啊,不如之处有太多太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这皇帝做的还不如我,在我眼中你就是那田间种地的老头子,可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觉得你是好皇帝,也许是第一次、你分我半张饼开始,不说别的、其他人都拿我们不当正常人看,而你不一样,也许是你不一样,一个好欺负的皇帝吧...”

老秦泪眼朦胧抬起头,狠狠摸了一把泪道“现在我给你说实话,老奴就这一条命,做为陛下身边的奴才,我也就认命了。”

皇帝拍他肩头道“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很软弱,很多人都瞧不起我,我能坐上那个位置,一是因为父皇的血脉,剩下的唯一理由就是我好欺负吧,自打韩老接我回国那天起,我就从来没有小瞧过自己。”

皇帝摸摸了自己花白发梢,轻轻道“很累的,那个位置真的很累,你看我四十多的人,看起来像个老头子,我没有一刻不在学习,也无时无刻想学做一个好皇帝,可我总是做不好,我时常在问自己怎样的皇帝才是一个好皇帝,却没有任何答案,所以我就不知道了...”

皇帝扶起太监,转头看了看东方“该上早朝了...”

皇帝在前面走的不轻松,老秦还是颠颠脚,皇帝狠狠搓了两下脸蛋自言自语“想做个好皇帝,我没有做好,别人骂我、我受着。想做个好丈夫,我也没有做好,结发被人抢了、我只能想着。想做个好父亲,我还是没有做好,儿女的心愿,我假装没听到。你说我窝不窝囊?”

太监老秦没有说话,皇帝像是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自顾自说“就连自己我都做不好,让我觉得这一生很悲哀,如果人生是个戏台的话,很多角色都很难扮演,扮演的很累,却是什么都做不好。”

一段路程的沉默,远远望见太极殿,皇帝长出一口气,笑道“我能不能对那些个想要做好的东西说一句粗话,去他娘的!凭什么一定要做好,做不好又能怎样,就因做不好而不作为吗?去他娘的!统统去他娘的,所以啊...我要做,还要说去他娘的...”

皇帝指着太极殿道“哪里有一群等着我凑上去挨骂的人,我也要对他们说去他娘的。”

皇帝转头一笑、大步登上台阶,太监老秦重重点头,一咬牙道“对,去他娘的,统统去他娘的...”

登临太极殿门口,门口两持戟士抱拳一礼,老秦拂尘一甩,提高嗓音“陛下临朝。”

皇帝迈入太极殿,朝臣起身相迎,皇帝刚坐在麒麟椅上,立马起身,眼神中全是惊讶,望着站在眼皮底下的老太爷,太监老秦道“急事早奏,缓事闲议。”

“咳咳”

百官居首位一白胡须老太爷轻轻一咳,身着金蓝装,官服刺绣一只白象,白象卷鼻向天扬起,头顶凌云冠,腰缠玉镶皮,玄渊官阶分七驾,此人居首驾,帝国大相、复姓、南门,名、玉树。掌管三书五省,当今陛下的爷爷、高皇曾言“玉树不倒、文坛不坠”八字为评,当时的南门玉树已是官拜中书令,先皇辞世赠书“国有玉树、皇道不孤”,当今陛下登位时,也曾赠言“天上泰斗星,天下玉树卿。”

三代皇帝,二十六字就如二十六颗星辰般耀眼,三朝元老南门玉树今年九十有三,建树独特、大兴二十六道,玄渊帝国能有如今世道,南门玉树功不可没,封号“伴坐王”,伴坐二字普普通通,却讲究与谁伴坐,南门玉树却是与谁都能伴坐,就是百官眼中高高在上的麒麟椅,他想坐便能坐得。

老爷子这一声轻咳很有讲究,使得身后站在第三排的一个黑脸胖子撇撇嘴,皇帝陛下笑道“老爷子,身子还算硬朗?”

南门玉树张张嘴,语气苍老道“回陛下,老臣还撑得住,老臣今天本不该来,可我听说太子已经五日不来太极殿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皇帝来到南门玉树身边,笑道“这事儿闹得的确有些大,怎么惊扰到您老了啊。”指着麒麟椅道“要不坐会儿?”

南门玉树躬身道“陛下有些折煞老夫了,哎...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陛下你上座,让人给老臣搬把椅子就好。”

皇帝点点头,就这么一只搀扶着老太爷,等太监们搬来椅子,将老太爷亲手扶上坐,笑道“那我就回去坐了。”

南门玉树没有说话狠狠瞪了他一眼,皇帝呲牙一笑,坐回麒麟椅道“今日无朝事吗?”

南门玉树身后第三排那个黑脸胖子出列道“臣有一事。”

“尉迟爱卿,有何事?”

黑脸胖子尉迟成语,官服上绣着一只白鹤,官拜下书令,转身对老太爷躬身一礼,抬起一张紫青的脸道“陛下,臣有一事不解,太子一个大活人咋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皇帝脸色一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个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尉迟成语眼皮子一跳,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皇帝,怎么感觉怪怪的,又看了老太爷一眼,语气硬邦邦道“国之储君,又不是江湖侠客,来去如此任性,就算是只鸟儿飞来飞去亦有迹象可循,已经五日不临朝会,不见其踪影,老臣...要弹劾他。”

皇帝搓着牙花子,问道“真有如此不像话。”

尉迟成语瞪眼道“陛下,老臣觉得国之储君不该如此任性,若让其养成随性随意的性格,那还了得。臣就想问,太子到底去哪里了?陛下若不给我等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尉迟成语看了一眼南门玉树,结结巴巴道“我我、我等长跪不起。”

“砰”

尉迟成语狠狠跪在地上,嘴角一呲,他没想到地上居然是如此的硬,有点磕着膝盖骨了,他这一跪,身后一半子朝臣纷纷出列,各个都是狠角色,下跪的动静都是“砰砰砰”,齐声浪浪道“贵为国之储君,岂能如此儿戏一国之事,陛下若不告知臣等,我们不答应。”

上书令花显魁、官服刺绣赤羽鹤,老神在在捋胡须的手猛地一揪,偷偷瞅了一眼南门玉树,低头看了看手心中花白的胡须,继续闭眼事不关己,他身后一班朝臣各个都如观众一样,瞅瞅麒麟椅上的陛下,再看看地上一片读书郎们,嘴皮子慢慢动,说着无声无言的自个话。

中书令王铁当,一个五六十岁老头,海下龙须煞是威观,他轻轻一声咳嗽,张张嘴巴,几次无言,终发出声道“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国之重任皆在其身,这样不顾大局,着实有些不成体统,但是呢...身为臣子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嘛,这样吵吵闹闹,更有失体统,陛下也真是的,太子身为明面上的人,朝会议的是明面上的事,把话说在明面上不就完了吗?”

尉迟成语听了这话脸色更黑了,抬头抱拳道“陛下。”

皇帝道“嗯。”

结果这黑脸汉子没理他,跪着转身对伴坐王道“大首相,我能骂人么?”

皇帝也没觉得尴尬,南门玉树笑道“可以啊,但是不要脏话。”

尉迟成语抱拳一礼,冷哼道“有人不像话,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害得某些人出了丑,他倒好学不了有个人不会说话、可以故作深沉,可这人偏偏内里猫挠鬼闹的,面子上却是听风说动静,多不自在。”

有人、有些人、某些人,有个人,反正都是人,却是人人都知道这黑脸汉说谁谁谁,花显魁嘴角一呲,王铁当张了张嘴,猛地闭眼,南门玉树笑道“成语,你这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有人是谁?”

尉迟成语看了一眼高位“一点都不体谅臣子们的苦楚。”

“你说的是陛下。”

黑脸汉重重一声“嗯”翻着白眼道“臣就不明白了,国事家事天下事,哪能事事顺心随性,可就算是一国之君,事也不能这么干了,太子不见了,他一点都着急,可作为臣子的我们不能不着急,国之贵体,万一有个闪失,谁能承受的了?”

南门玉树望向皇帝“陛下,这事确实是你不对。”

皇帝点头道“嗯,那小子翅膀硬了啊,我说话他不听呐。”

南门玉树眼神一凌,皇帝腰板一直道“确实不像话,一点都不系统,可是孩子大了,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娘亲,孩子相见他母亲,我总不能不让他见吧。”

南门玉树听了,气的老太爷起身怒道“荒唐,你可知这样的后果,你该怎么办?”

皇帝抬头不敢与老人对视,自顾自说“我知道,可我也想念妻子,我就不说了吧,一辈子老死在这儿就行了,可凭什么我儿就不能见他母亲,难道国之储君,有一国做后盾,想见见母亲就这么难吗?他可是太子,也是我儿子,小时候我可以哄他骗他,可他长大了,人人都有母亲,就他没见过,说不过去、说不过去、真说不过去...”

南门玉树气的身子发抖,指着皇帝道“你...你这是与大局而不顾,为了一点私情,倘若挑起战事,为了一女子,你可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没算过,我也没打算用帝国力量。”

南门玉树气的坐回位置“国事啊,岂能当做儿戏,你们俩父子,到底想干嘛?你为国君、他为太子,是我玄渊国的代表,为一女子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真不能这样...”

大殿外出来一声冷哼“大首相,您老了。”

赞助商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