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梦（二十七章节）
你道三个小仙家唱出什么歌来，可听好了：
正月里来梅先开，百花无影我徘徊，带着初春踏雪来。
二月里来桃花掰，小桥旁边看个呆，姹紫嫣红好心怀。
三月里来映山红，小山坡上望正浓，母亲要我去剪葱。
四月里来柳絮娇，漫天如雪亦飘飘，轻轻曼舞过亭桥。
五月里来兰草芳，林间小涧水汪汪，一帘瀑布挂前山。
六月里来荷花白，池塘涟漪月影筛，星光醉落天井台。
七月里来石蒜花，江边有渡问个啥，窜过对岸是仙家。
八月里来桂花香，中秋遥对嫦娥看，人间正好收割完。
九月里来菊花黄，小姑拾柴闻野香，片片红叶下夕阳。
十月里来丁香蓝，山楂红透梨熟黄，酸酸甜甜味正香。
三位仙子童唱的有韵有味，十分高兴。但紫蝶忽然想到地问：“小小摆渡人哥哥，母亲是什么东西”？
青童笑道：“母亲不是东西，是我们这样孩子的妈妈。比方说，像我们就应该是母亲生出的孩子”。
紫蝶说：“也是哦，可我是蛹虫，是我憋不住咬破茧出来的，没有见到母亲呀。蜂童你呢”？
“我，我是一窝蜂出来的，认不出谁是我母亲，若说有那就是成千上万个母亲”蜂童说。
紫蝶又问：“小小摆渡人哥哥，你呢”？
“我有印象，就是不记得了，我母亲兴许早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紫蝶又问：“人间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就有母亲”？
“有呢”青童说：“不仅有母亲，还有父亲，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反正一大家子就像我们这样天天聚在一起”。
紫蝶说：“那该有多好”。
蜂童说：“我们可是一窝蜂嗡嗡地叫，吵死人，大家聚集在一块，不好”。
紫蝶说：“你那是蜂族，像我蝶族，也是姐妹们聚集在一块，挺好的。或游呀游呀，你追我赶挺浪漫呢。小小摆渡人哥哥，你呢，你在人间应该有一大家子呀”。
“我，我从小就失去父母，更没有兄弟姐妹，只身影单过来的”。
“小小摆渡人哥哥，那你挺可怜，我都要替你流泪”。
“紫蝶妹妹，其实我的心胸挺强大呢，一点也不觉得可怜，所以我出生不久就在天空飞翔”。
“啊，小小摆渡人哥哥，原来你也不是人”。
没想到青童说漏嘴了，不得不承认说道：“我是鸟族，我的真名叫青鸟”。
“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人间昆仑山有一只青鸟，莫非就是你”。
“紫蝶妹妹你听谁说的，我可不认识什么昆仑山”。
“难道你不是昆仑山那只青鸟，这就奇了怪了”。
蜂童说道：“天下大着呢，除了昆仑山其它地方就没有青鸟”。
“我又没有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不说就不说呗，有什么了不起”。
“你才了不起呢”紫蝶来气了。
“诶，诶，好好说着话，怎么就杠上了。我们呀都是兄弟姐妹，我们呀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知道，青鸟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用叫你小小摆渡人哥哥了”。
且不言三个小仙家在苦耕地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然而当夜青童朦朦胧胧入睡，睡梦中仿佛来到红枫渡口，他划着小船，清晰看见紫微娘娘站在对岸向他招手。青童看见是娘娘，于是驾驭的小船如飞，即刻就到了天河渡。
“娘娘，娘娘，娘娘”。
“青童，你来接我了”。
青童踏上岸：“娘娘，您真的回来了”？
“本芳真的回来了”。
“您这一走可是三年，这三年娘娘去了哪里”？
“有那么久吗，我不过回了梦境睡了一个回笼觉”。
“青童可是一天天数着过的”。
“让你费心了，也真难为你”。
“娘娘，您回了苦耕地，青童一点也不难为”。
“眼下可不行，青童陪本芳去一趟灵河岸”。
“去灵河岸，娘娘这才刚回来就要去灵河岸”。
“是的，这就去”。
“什么事，娘娘这么急”。
“也不是，只是很久没去，所以想着呢”。
“哦，娘娘上船”。
“嗯，如今像个摆渡人”。
“娘娘，青童就是个摆渡人”。
渡过天河，到了红枫树下，青童问：“这里是三岔路口，我们往哪一条路去”？
“灵河岸，你忘啦”。
“哦”。
青童和娘娘飘飘忽忽地来到灵河岸，娘娘走到三生石旁默默地在哪儿站了一会儿，而后对着三生石说：“人间心溢人间情，人间情困苦情天。苦情人种苦情树，苦情树下苦情心，苦情心开苦情花，苦情花开在人间，人间真将苦心渡，纵是无缘亦相逢”。
“娘娘，您在念叨些什么”？
紫微娘娘笑道：“我呀在和三生石说话”。
“那三生石能听得见您说话吗”？
“能听见”娘娘说后双手朝胸口一捧，一颗七巧玲珑心血水淋淋而出。
“娘娘，您——”青童大惊失色。
紫微娘娘捧着心走到三生石旁，蹲下身刨开土，然后将心埋下，掩好土。于是说道：“得来千担灵河水，紫微修的一颗人间心，埋在三生石下面，但愿长出苦情树，届时开出苦情花，从此缔结人间缘，今后无论风雨中，但见花开见月圆”。
紫微娘娘说后没想到三生石旁即刻长出一棵树，紫褐色的杆，紫褐色的枝，紫绿色的叶，挂满了紫红色的花蕾，后来人称呼玉兰花，姑且先不说。
紫微娘娘含着微笑，走到河边，回过首对青童说：“记住，以后没有紫微娘娘，只有灵河娘娘亦可”紫微娘娘说后一跃跳进灵河。
青童望着灵河大呼大哭：“娘娘、娘娘、娘娘你为什么要跳进灵河呀”。
“青鸟哥哥，青鸟哥哥，你做噩梦了”。
青童醒来，原是南柯一梦，想到梦中情景十分怪异，自从来到苦耕地从未梦见过娘娘，于是她赶忙起床，走出行宫，天已蒙蒙亮，东方翻开了鱼白肚，他依稀看见紫微树皑皑花蕾，含苞待放。青童突然意识到紫微娘娘就要回来了，因为他当初问过老老伯，问娘娘何时回来，老老伯当时说过满树花开时，现在不正是满树花开时吗，于是他就静静地坐在行宫门口等着。
蜂童也被紫蝶的呼叫声惊醒，紫蝶见青童慌慌走出了行宫，也就跟了出来，见青童坐在行宫门口，一声不语地望着紫微树。
紫蝶奇异，问：“青鸟哥哥，刚才你在梦中惊呼娘娘，娘娘是谁呀”？
青童没有回答，突然想到，于是即刻去取了水桶，眨眼去灵河取水。
紫蝶和蜂童只觉得青童怪怪的，一个转身就不见了，惊吓的不小。
紫蝶喊：“青鸟哥哥，你是不是又去取水了”。
青童根本没回应，紫蝶和蜂童见青童神秘兮兮地走了，幼小的心灵不免产生一种恐惧。
蜂童有些害怕说：“青鸟哥哥这是怎么了”。
紫蝶说道：“他去挑水”。
蜂童问：“他去挑水做么”。
“为行宫前这棵树浇水。
“为这棵树浇水，为什么”？
“这棵树要开花了，所以需要水”。
“这小桥下不就有水吗”。
“他每天都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取水”。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在紫蝶和蜂童说话时刻，青童一闪就到了行宫前。吓得紫蝶和蜂童差点跌倒。只见青童把挑来的水浇在那棵树的四周围。正好，东方的太阳像孩子一样一跃一跃地跳起来，红云中渐渐地透射出万缕红辉，聚集地照拂着紫微树，紫微树皑皑花蕾顷刻间晕红，也渐渐地绽放开来，稍顷芳香四溢，无比美丽动人。
“真香，这是什么花”蜂童问。
“苦情花”青童回答。
“苦情花是什么花”紫蝶也问道。
“苦情树开的苦情花”青童答。
“哦，怪不得这么香”紫蝶说。
“我去采蜜，让我们尝尝苦情花蜜的味道”蜂童说着即刻就要过去。
青童赶忙牵住蜂童的手细语轻声地说：“坐着，别动”。
就在这时候，紫微花在霞光中竟全部脱落枝梢，在空中飞舞，渐渐聚结成一个人形，又渐渐地清晰起来。恢复了紫微娘娘的形体姿容，而且是霞裳云衣比原先更光彩照人，绰约风韵，楚楚如出水芙蓉。
青童高兴地喊道：“娘娘”。
“青童”。
“娘娘，您真的回来了”。
“青童，本芳回来了。你为了本芳，真辛苦你了”。
“娘娘回来了，真好”青童激动的两眼热泪盈眶说：“青童不辛苦”。
这时紫蝶和蜂童却傻了，无缘无故怎么一树花朵却变成了一位娘娘，而这个娘娘还比百花娘娘更耐观，雍容着一身的和蔼之气，眉清目秀十分俏丽动人，也真没见过有这样的绝世娘娘。且不言紫微娘娘得灵河水而重生，老老伯特为她正名为苦情娘娘，乃为人间五苦八难，以象征紫微梦想世界之艰辛。可是青童觉得苦情二字太苦，他想：娘娘得以灵河水而重生，想到梦中娘娘自诩为灵河娘娘，不如直截了当，于是便自作主张称娘娘为灵河娘娘。
青童叫道：“紫蝶、蜂童你两个过来，见过灵河娘娘”。
“诶”紫蝶和蜂童走过去作揖，紫蝶说道：“绛河之洲，百花园紫蝶谒见灵河娘娘”
蜂童也说道：“绛河之洲，百花园蜂童谒见灵河娘娘”。
紫微娘娘也就意领神会地点点头，至此后这三个小仙家都称呼紫微娘娘为灵河娘娘。娘娘微笑地说：“没想到，苦耕地又多了两个小仙家。看来门缘广进，从今以后不至于往日寒单”。
紫蝶说：“灵河娘娘，您真好看”。
“哦，灵河娘娘好看”紫微娘娘笑而言之。
“嗯，就像花一样好看”。
蜂童也说道：“我从未见过，娘娘就像一颗夜明珠，闪闪发光”。
“哟，二位小仙家真会赞美人”。
且说紫微娘娘又一度从梦境来到人间，多亏了青童艰辛苦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诗云：
穹苍到底有本心，昊天不负苦心人。
三生石下那颗心，千担灵河水润成。
一朝霞光照苦耕，苦情花蜕苦情人。
曾经渡劫多悲壮，迄今辗转又归魂。
届时天河渡有谁在喊：“摆渡人”。这就是感应声波，自青童成为摆渡人就能感应得到。青童于是说：“娘娘，有仙人要渡河”。
“你去吧”。
“诶”青童眨眼到就到了红枫渡口，于是折芦为舟，撑到对岸。
“小小摆渡人，又是你呀”。
“原来又是二位大仙”。
“什么大仙大仙，不好听。以后称呼我俩为高仙”。
“哦，高仙。行，高仙上船”。
“怎么，那老叟教出来你这么一个小仙徒”。
“本小仙家不是他仙徒”。
“不是他仙徒，那你为何帮他在这儿摆渡”？
“不是帮，是我花了十个铜币向他买下来这个渡口”。
“这老叟心真黑，是我一个铜币也不给他”。
“那不成吗，人家的渡口人家的船是吧”。
“这么说，小小摆渡人在此载人过渡是要收钱”。
“家里正闹粮荒，等米下锅呢”。
“可是，我们俩——”。
“别听他的，本高仙有钱，放心好了，小小摆渡人”。
“没钱也没关系，赊着吧，以后有再给也行”。
“小小摆渡人真能通情达理”。
“二位高仙经常在这儿渡河”。
“不是经常，而是亘古至今。这么给你说吧，没有我俩就没有他亘古时空”。
“对，没有我俩就没有他亘古那，那老叟”。
“这么说，二位高仙的辈分好高呀”。
“这不，所以要你称呼我们为高仙”。
“的确是。诶，您二老即与亘古老叟是同辈，为何还要乘船呀”。
“原来不用，我们可以踩着水浪过河，没想到那老叟妒忌我俩经常到人间逍遥自在，偷偷在此设下屏障，就是有意为难我俩，所以几曾经找他理论，要他撤去屏障，可他呢却故意推三堵四，躲在古擎天不露面，你瞧他怕我俩和他理论，就把渡口和船卖给你”。
“哦，原来如此，明白、明白。敢问二位高仙的仙号是——”？
“我地老，他天荒是也”。
“啊，原来是地老天荒二位上仙呀，诶，记得上次二位高仙在这儿渡河时告诉我说，您是茫茫大士，他是渺渺真人”。
“在人间自诩的”。
“哦，原来二位高仙也会自诩仙号”。
“不足为奇，仙人吗，一生飘忽不定，经常更换名号也是一种乐趣”。
“说来也是”。
“要不，本高仙也为你换换名号”。
“不用，不用，我就是摆渡人，没有那么多喜好”。
“要不，你拜我为师如何，我可以教你垦荒”。
“对对对，拜我俩为师，可以叫你植树种草”。
“你参合什么，哪有你的份”。
“不参合就不参合，有什么了不起”。
“我就是摆渡人，不想拜师，也没这个必要是不”。
“说来也是，好好摆你的渡就行啦”。
说话间，小船撑到红枫树下，小船靠了岸。地老笑道：“小小摆渡人，看来本高仙这次真要赊账了”。
“行，这样吧，下回过渡给我捎点东西也行”。
“这还不容易，你想要什么，本地就有什么”。
“嗯，给我捎一帘三千尺瀑布”。
“行，下回准给你带来”地老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那就有劳二位高仙了”青童说后，神秘一笑自言自语：“我看你俩地老天荒怎么拿的来”。
地老走着走着，发觉刚才摆渡人的话不对，问天荒：“刚才那小小摆渡人说什么为他捎一帘三千尺瀑布”？
“是一帘三千尺瀑布，怎么会有错吗”？
“我说你这个榆木脑袋，一帘三千尺瀑布怎么拿的来”。
“是呀，一帘三千尺瀑布怎么拿的来，这——”。
“没想到，这个小小摆渡人不简单，竟算计到我们俩头上来了，好哇，看来他就是那老叟的徒儿，得想个法子整整那老叟”。
“嗯，是的想想法子整整那老叟”。
且说地老天荒来到人间，除了游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就没它事。眼下人间已经是战国春秋，到处战火纷飞，搞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地老看见这些很不高兴，说：“我为他们设计了人间，反而被他们践踏的本地不安生”。
天荒说道：“也是，看来人心是肉长的，很不淡定”。
地老说：“是我之错，给了他们一颗七巧玲珑心。当初如若为他们安一颗木石人心，岂有如此多事”。
“就是，当初为他们安装一颗木石人心就不会有这许多事”天荒附和地说。
“我真后悔，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地老叹气。
“嗯，砸了自己的脚岂能有好，会很疼”天荒跟着叹气。
“不好又能怎么办，疼也没办法”地老无奈地说。
“是呀，不好又怎么办，疼也只能忍着”天荒也跟着无奈地说，突然脑子灵光一现说：“他们在你的那片土地上任意妄为，你也不管管他们”。
“怎么管，人心是安装在他们胸膛里，看不见，摸不着，他们想什么，要什么，有什么主意我怎么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晚矣”地老感慨地说。
“对，晚矣。诶，难道昊天，穹苍也不管管这个人间”天荒问。
“管的过来吗，一个小小人间在宇宙间，充其量不过一粒尘埃而已”。
“那也是人间，你不是说天地人三才吗，人也是天地间一才，有生命体征的稀罕物”。
“谁不知道，你以为上苍真会置之不理，连连派遣下界的仙人星宿不知其数，有用吗”？
“这又为何”？
“我说你这个榆木脑袋，星宿下界，也逃不过投胎做凡人，一旦成了凡人，依然逃不脱七情六欲的煎熬，照样凡心浮动，也说不准是好是坏”。
“也是，看来还是我天荒好，没有后顾之忧”。
“好个屁，若没有本地的这个人间，你去哪里打酒去，你酒都没得喝，岂不饿死你”。
“也是，可眼下这个人间，战乱纷纷，也不是个好。不如另找一个星辰去垦荒，这不就有酒喝”。
“有这个人间本地还需要垦荒吗”？
“也是，不过这样战火纷飞，你不感到惊怵吗”？
“不管他们，要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折腾累了，总会平静下来的。天这么热，我们去庐山避避暑”。
“对，去庐山避避暑。诶，那不是五岳呀”。
“这是六岳，榆木脑袋，孤陋寡闻”。
“没听——”。
“没什么没，走，上庐山”。
“诶，上庐山”。
地老天荒上了庐山，就来到如琴湖畔大堤上松树下乘凉。
地老说道：“你瞧，这就是我的杰作，青山苍翠，湖水潋滟，天庭也不过如此，听，鸟儿在歌唱”。
天荒瞧了瞧，说：“的确不赖，有点人间天上的感觉，”。
“闻，花香阵阵，真让本地心旷神怡。这里虽说是人间，但这里没硝烟，平静不喧哗，本地觉得这里很适合我们俩修身养性”。
“嗯，古擎天廓清轻之气上岩清宫也不过如此”。
“那老叟的上岩清宫哪有这里好，你可不能说漏了嘴，一旦被他知道了，霸占了，我们俩就没有这么好的地方来避暑是吗”。
“也是，千万不能让那个老滑头知道”。
“不能让他知道，这是本地的避暑山庄”。
“对，这是本地的避暑山庄”。
“你还本地呢，那我是什么”？
“哦，本荒的避暑山庄”。
“什么，你的避暑山庄”？
天荒笑道：“理解错了，理解错了，应该是地老的避暑山庄”。
“那还差不多。好困，喝点酒，在此美美睡上一觉”。
“连日奔波，本荒也乏得很”。
“本地的葫芦呢”？
“在这，给”。地老接过葫芦“咕咚咕咚”地喝了三口，于是递与天荒说道：“你也喝上几口吧”。
“诶，本荒也喝上几口”。
“好了，就躺在这儿睡吧”。
“诶，就躺在这儿睡”。
地老天荒于是在如琴湖畔沉沉酣睡，就这一觉就从夏天睡到八月中秋。中秋这一天他俩从一阵歌曲中醒来。
地老说道：“难道这如琴湖畔有仙子”，
“好像有仙女在唱歌”。
仔细听来，唱道：
漫步走在如琴湖畔，
晚阳挂在松捎上。
晚风轻轻流连在身旁，
拂然间我觉得我天地间最灿烂。
我没伤感没彷徨，
更没有一点忧戚的模样。
山水林泉是我的迷魂汤，
如琴湖畔的月光正好洁白了我的衣裳。
漫天星火璀璨，
正像我蹒跚在月亮之上。
我面向如琴湖弹琴歌唱，
敢问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听得赶忙走过去搭话：“小仙女，你想问我们俩吗”？
没想到那个小仙女吓得丢了琴直哆嗦：“你们是什么人”。
“别怕，我地老，他天荒是也”。
“您老俩个是传说中的地老天荒”？
“怎么又是传说中，这不是现成的吗，我俩都站在你眼前难道还能有假”？
小仙女眼球滴溜溜地转了几圈，问：“您老俩个真是地老天荒”？
“本地岂能诓你不成”。
“那您老俩个怎么在这”？
“我俩个在这儿避暑来了，仙女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唱歌”？
“我，我是从月宫下来的”。
“你是嫦娥仙子”？
“不是，我是玉兔。这里是我的故乡，今天是八月中秋，想念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故土”。
“哦，你就是陪伴在嫦娥身边的那个玉兔”？
“正是”。
“你怎么会和嫦娥在一起”？
“说来话长，匡山是我的故乡，也是我的修行地。记得有一年，我正在林间吃草，没想到来了一头狼正瞄着我，当时吓得我在林子里乱窜瞎跑，不料窜到悬崖边，我急了，想折回身，可是狼来了，我没了退路，于是我想：我宁愿跳崖，也不愿意给狼当午餐，就闭上眼睛跳下去”。
“你真跳楼了”地老问。
“不是跳楼，而是跳崖了”。
“哦，跳崖了。没想到，你年轻轻的倒很勇敢，后来呢，有没有摔死”？
“我的身子呼呼往下坠，忽然身子触及到一层柔绵绵的东西，于是睁开眼睛一瞧，您二老可知是什么”？
“地毯”天荒不加思索地说。
“你个天荒胡扯，悬崖下哪来的地毯。那肯定是一片软绵绵的万年青”地老说道。
“也不是，而是一片白云”玉兔说。
“啊，一片白云”地老天荒被怔住。
“真是一片白云将我托住，然后轻飘飘的往上飞升。二老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天荒摇头：“不知道”。地老也摆摆头也说道：“本地也不明白”
玉兔说道：“原是上天有一位娘娘救了我”。
“娘娘，什么娘娘”地老问。
“娘娘带我回了她的梦想行宫，那地方叫紫微垣，娘娘也就是紫微娘娘，是娘娘身边的青童告诉我的。二老可见过紫微娘娘”？
“没见过”天荒说。
“怎么没见过”地老说：“天河星宿和众多仙子没有本地不认识的”。
天荒说道：“竟吹牛”。
玉兔说：“那紫微娘娘天然一副笑容，让人感觉到无比的亲和温馨”。
地老应道：“正是正是，那后来呢”？
“有一天听说人间仙子嫦娥奔月了，独个儿居住广寒宫太寂寞，所以娘娘问我愿不愿意和嫦娥仙子做个伴，我说行，就这样了”。
“哦，也难为你了”。
“也不难为，在广寒宫挺好的，只是有点冷”。
“玉兔仙子，本地想问你，你可知一帘三千尺瀑布”。
玉兔听了一怔，说：“一帘瀑布倒有，有没有三千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三千尺是什么东西呀”天荒问。
“你个榆木脑袋，不懂就不要问”。
“不懂所以才问”。
玉兔笑道：“谁会去丈量瀑布是吗”。
“不要理他，玉兔仙子带我去瞧瞧”。
“行”。
于是他们直接踏云而行，些许时间就到了一道瀑布岩下，翘首忘去，虽说没有三千尺，但看上去也挺惊悬。
地老忖度地说：“这怎么能带的走”
“是呀，这怎么能带的走”天荒附和地说。
玉兔惊讶，问：“二老想把这瀑布带走”？
地老感叹地说：“曾经许诺於一个小仙童，来到人间为他捎带一帘瀑布”。
天荒说：“人家说三千尺”。
“你都不懂三千尺是什么东西，还说”。
“也是”天荒说。
玉兔说：“小仙子到又一个主意．．．．．．”不知玉兔有何主意，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