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渡（第十章节）

苦情花化出月亮仙子拦后羿，人间道上买忧愁误撞黄泉路。

却说二位星君刚想歇歇脚，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一阵旋风推树折枝，接着又闻到一声长啸，于是警觉来者不善，谁想到从山林里走出一只斑斓猛虎。

天机星宿笑道：“白虎，原来是你，你不在四津旋浦西方守候门户，却跑到这里来做甚，是不是也想随本星君去人间走一趟”。

没想到，白虎并不理会，睁着大眼睛，张着血盆大口又大吼一声。二位星君被唬退了三步。接着白虎一蹲就腾空而起，展开锋利的前爪，从半天空扑过来。二位星君一闪分了左右。天机喊道：“我俩星君和你白虎并无过节，你竟敢对本星君行凶”。

白虎根本不理会天机星宿说的话，一个转身直扑天机星宿，天机星宿来不及躲，被白虎按倒在地上，天机星宿赶忙说道：“白虎、白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是老宿注生的，你不能恩将仇报”。

谁知白虎又是一声吼，张开大嘴往下咬。天中反应过来，一个腾身，眼疾手快揪住了虎耳，用力一扯，把虎甩出十丈开外。

到底是星君，神力惊人。白虎从地上爬起，身子一蹲。睁着大眼睛，又吼了一声。

天中星宿喊道：“看来本星君不惩罚你，你就不知本星君的厉害”于是展手叫道：“剑”，没想到却不见剑在手，这才醒悟，七星剑忘了带来。

天机也喊道：“割下它的虎耳以作惩罚”。

天中苦笑回道：“剑忘了带”。

“什么”天机哭笑不能：“你这个屠夫，真正需要你屠戮的时候，你却不行了”。

“忘了就忘了，你叫有什么用”。

“我说你这个屠夫，办事就是毛躁。你不是常说剑身合一吗，怎么不将你的身子忘了带来”。

“你南斗不是注生吗，怎么会注出这等畜类来”。

“这，这能怪老宿吗，天下万物，都是司机顺运而生，要怪就得怪大自然太富有玄力”。

“你这耕夫，本星君懒得和你磨嘴。本星君这就去拧死他算了”。

“不可，你拧死了白虎，我们如何向大帝交代”。

“他侵犯了我们俩星君，就已经犯了死罪”。

天中星宿正要过去，没想到白虎吃软怕硬，知道对方太强势，于是又嚎一声，一个折身开溜了。天中星宿想追去，天机赶忙拦住道：“算了算了，回天庭后，奏他一本，定叫他好受”。

于是二位星君又沿着路行去，天机星宿突然喊道：“有的吃了”。

“什么有的吃了”。

“你瞧，葡萄”。

“葡萄，哪来的葡萄”？

“你看那树上，一串串的，一定是人间的野葡萄”。

“你怎么那么肯定那就是人间的野葡萄”？

“天下万物都是经老宿注生，岂有不知之理”。

“又在吹，刚才在白虎面前为何不吹”。

“情急之下，乱了心智。去，摘几串下来”。

“你去”。

“我耕耘，你收藏，我春华你秋实，你不去谁去”。

“算了，本星君不和你磨嘴，也太饿了，正好充充饥”。

于是天中星宿一个腾身，就攀援到树上，一气之下就摘下几十串。于是二位星君找了一个大青石坐下，天机星宿首先尝了尝，说道：“酸酸甜甜，正合胃口”。

天中星宿见天机星宿吃的有滋有味，这才放心地尝了尝，说道：“好，比你种的葡萄还要好”。

天机星宿瞅了一眼天中星宿说：“你这是什么话，这是凡品，老宿种的可是仙果，那悬殊可没得比”。

天中星宿扯得更上劲地说道：“什么仙果凡品，只要有味就是好品”。

天机星宿不以计较说道：“算了算了，老宿也不和你磨嘴，吃好了，我们的赶紧赶路。要知道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要不大帝真要办我们渎职之罪”。

“现在嘟嘟喃喃有何用，早前在哪里去了”天中星宿说。

“行行行，都是老宿的错”天机星宿心里有些憋屈。

“不吃了，剩下的你提”天中星宿说。

“好好好，老宿提”天机星宿将剩下的葡萄放进袖子里。

“嗯，走吧”天中星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二位星宿又上了路。暂且不说南斗和北斗俩星君继续寻路人间。

紫微娘娘自答谢过北斗星君的救助之恩后，回到梦想行宫依旧闭关休息。其实她的休息不外乎在梦境里照拂人间，这不，又来到人间这片苦耕地，突乎她意外的是感到无比的酷热，草木焦萎，石烫水蒸，抬头望去见天空出现了十个太阳，不由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地言道：“这如何得了”。于是脚踏一方五色云土，浮上天空，看见人间如罩火笼，到处山林起火，烟灰弥漫。心想：这样下去，万物岂不成为焦炭，人间岂不被焚毁。于是来到黄河边，见黄河几近枯竭。来不得多虑，用灵力将苦情花化出千百万朵云层，去遮挡光芒。可是十个太阳在天空乱窜，肆意遨游，毫不检点，光芒透过云隙，依然炙热难当，丝毫也不顾惜苍生的死活。

紫微娘娘拼尽全部灵力调运着千百万云层，遮拦了九个昼夜，削减了十个太阳一半的热量，要不这个人间早于不复存在。就在紫微娘娘灵力将要耗尽之时，人间帝尧和他的子民一直跪在酷热的大地上祈求上苍，感应到天河。

于是天监者即刻去禀报大帝，奏道：“紫辰人间十日并出，下界如火烤炙，万物苍生将危在旦夕”。

大帝闻悉，无比震惊，嘱托天语火速传召北斗星君，即刻去整治那十个太阳。谁想到北斗星君不在北斗宫，问了其他星宿，竟皆不知情。天语速回，奏明于大帝。大帝闻之，不由大怒曰：“堂堂星君竟不在北斗宫，那他干嘛去了”。

大帝情急生智，想到紫微者，于是曰：“紫辰人间乃属紫微星君照拂之区域，速去三垣”。

天语于是行光走电，片刻来到三垣紫微宫阙，传达大帝旨令。紫微星君告诉道，他已派遣了能降服十日的星宿后羿下界，现已到了人间。天语听后这才缓过一口气，回了天河蓬元宫。紫微星君虽说静坐不动，少言寡语，但他灵慧通透，人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慧眼之中，他原以为天河大帝会委派星宿去震慑，人间几天下来，毫无动静，权衡之下，这才委派了三垣将星羿去驱逐十日。本文斟酌羿也许是紫微星君很器重的三垣之将才，于情于理好像恰到几分。但有说羿乃为上古帝俊身边的将领，十个太阳乃帝俊与羲和之子，只嘱托羿去震慑而已。姑且不管是谁派去了羿，反正羿领命来到人间。

就在紫微娘娘的灵力油尽灯枯之时，羿赶到人间，来到黄河边，见人间热浪滚滚，呛烟漫漫，祈求在大地上的人们嘶哑悲泣，不由怒从心头起，火向胆边生，根本忘了紫微星君派他下界驱逐十日的话，立即攀开星君赠与的彤弓素箭，偃身拉弓，射出三箭，但见三个太阳像三足乌鸦般的烟云坠落，于是又续上三箭，但见箭如流星，又有三个太阳像三足乌鸦般的烟云坠落。剩下的太阳见势不妙，落荒想逃，可是羿的箭既能尾随太阳追击，于是又见三个太阳坠落。只剩下一个落荒在逃，羿稍有犹豫了片刻，依然取出最后一支箭，又拉开了弓。

正在黄河边的紫微娘娘看的清楚，羿连射了九日，虽然松了口气，但觉得无比的可惜。当她看见羿取出最后一支箭时，心智闪过一个念头：不好，他竟连最后一个太阳都不放过，这如何得了，人间如果没有太阳，岂不一片黑暗，万物岂能生长，人间岂不也要随之消亡，这和十日并出有何两样。也许是情急生智，迅疾摘下一朵苦情花，刹那间变成一个美丽的仙娥，一跃来到羿面前，挡住了羿的箭，说道：“我是月亮仙子嫦娥，请你留下一个太阳给我作伴，从此人间白昼黑夜不失光华”。

羿一怔，看见一个美丽的仙子挡在前面，没敢发箭。这才惊醒过来，想：紫微星君只是嘱托他驱赶，未许杀戮，可如今连珠九日，已经有违君意，岂敢再赶尽杀绝。于是朝仙子嫦娥点点头，收下箭，笑道：“你是嫦娥仙子，真美。我是羿，上苍委派我来体恤百性艰难而来的”。

“你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拯救了人间”。

“本来嘛，这就是我的职分”。

就这样，羿和月亮仙子有了初见，而后慢慢相识交往，渐渐产生了感情，之后便成了夫妻，此乃后话，暂且不言。

紫微娘娘见羿十分欣赏月亮仙子，于是就将这朵苦情花所化成的月亮仙子留在人间。她试想着：人间需要羿这样的英雄，日后还有许多猛禽野兽残害人间需要他排除。留下了月亮仙子也许就能留下羿。果真相续不久，人间又陷入重重灾难。届时羿不仅仅拯人间於火炙，还灭六害於分野，护民於危厄，乃真英士矣。

一笔难写两家话，再说天机星宿和天中星宿在人间路上一惊一喜后，又依然地走着人间路，觉得太热实在难于前行。要知道俩星君下到人间，便不像在天空那样乘风驾云，顺风顺水，更不必说行光走电，而是无可奈何地一步步徐徐前行，几乎相近凡人。身带的葡萄吃的所剩无几了，他们又饥又渴又累，这十万八千万里路要走到何年马月不知道，心里也没个谱。太阳的光芒射的刺眼，天中星宿抬头望了望，说道：“耕夫，本星君感觉好像不止一个太阳”。

天机星宿抬头也望了望，觉得光芒太刺眼，只见天空一片晶白，说：“看不清，好像有好几个”。

“人间怎么有几个太阳同照，怎么受得了”天中星宿说道。

“天河之滨不也九曜同辉吗”天机星宿回道。

“但没这么酷热”天中星宿说道。

“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躲，歇一下”天机星宿问：“你看那山崖下有个石窟，石窟里肯定没有这么热”。

“去石窟”天中星宿点点头。

二位星君走进石窟，果真这里能感觉到一丝清凉。

天中星宿问：“还有多少葡萄”？

天机星宿回道：“所剩无几了”。

“不管他，又渴又饿，先填饥再说”。

“好吧，不过还是的省着点吃”天机星宿从袖里提出一串，说：“我们分”。

“行，听你的”。

二位星宿填饥后，天中星宿说道：“我们下盘棋如何，反正热的走不了路”。

天机星宿转首瞧了瞧洞外依然一片焦阳似火，也就点点头：“好吧”于是手一挥，棋牌就摆在洞中一个很平坦的大石上。

就在俩星君下棋的时候，人间却在经历着火一样的炙烤，他俩无意中回避了这十日凌空的遭遇，根本不知后羿射日的事。等到二位星君下完一局棋后，天气转凉，于是他俩又上了路。

“这有个岔路口，怎么走”？天中星宿问。

“我和你一样也是初涉人间，哪知道怎么走，管他呢，条条路都是人间道”。

“耕夫，你瞧这边路口有一个哑言石，好像刻了两行字”。

“真的呀还是假的”？天机星宿问。

“你瞅瞅，这还能是假”天中星宿说道。

天机星宿于是走过去瞅了瞅，像是有字的痕迹，只是被青苔黏糊了。于是找来一小枝丫，刮了刮，好像刻的是：‘黄泉路上忘川河，鬼哭狼嚎死人多’。天机犹豫了片晌，说道：“好像是说这条道是去忘川河的路”。

“既是去往忘川河的路，老叟不是说差不多就到了人间吗”天中星宿依然记得老叟的话。

“老叟的确这样说过，无论遇上灵河还是忘川河，离人间就不远了，也许就一河之隔吧”天机星宿回道。

“那就走这条道”天中星宿问。

“行，走这条道”天机星宿也笃定了主意。

这一路走来，总觉得吧浑浑噩噩，昏昏沉沉，而是越走越隐晦。不像之前走的路那样阳光清爽。

天机星宿说道：“这一路走来，怎么还没遇上紫微娘娘的苦耕地”。

“你那虚无缥缈的事，也值得你一直念叨着”天中星宿很不以为然地说。

“你可别说，紫微娘娘你是见过的，当初你也不信”。

“一码归一码”。

“哟，你真是个死脑筋，你就不会变通地想一想，既然有紫微娘娘，又有了她梦想中的人间，那么苦耕地怎么会没有呢”。

“你一天到晚说梦话，本星君懒得听”。

“原来你只有蛮力，脑子原来是一团浆糊粥”。

“本星君就不信，你耕夫还能比我聪慧多多少”。

“本星宿起码比你脑子能多转几道弯”。

说话间二位星宿走进了一座大森林，望去千年的老榧松柏比比皆是。大碗粗的藤蔓纠结在一起，亮出一种太古太荫蔽的气息，一到此，就会使人有一种毛发悚然的感觉。

“这地方，我们还得小心为上”天机星宿说道。

“有我北斗星君在，你耕夫怕什么”。

“你可别说，我南斗可胆小，不想把仙体丢在这。否则旋河界的生物谁注生去”。

“放心，没有你，还会有其他星宿”天中星宿戏谑地说。

“你别胡诌，凡旋河之内所有生物，没有老宿是不行地，缺你缺他都可以，唯独就是不能缺老宿”。

“缺我北斗，你行。那么你自个儿前行”。

“诶，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

说话间不远处有草木晃动，刹那一阵阴风骤起尘土飞扬。

天机星宿眼尖，因为之前被白虎吓坏了，所以这一路走来，他是分外谨醒，当他看见一条长长的脖子，举着一个三角脑袋，露出红光的眼珠，吐出长长的舌头。于是没敢声张，拉了拉天中星宿的胳膊说：“你瞧，长蛇”。

天中星宿见是长蛇，不由怒火冲霄，喊道：“你这长蛇，不在天庭生息，跑到人间做什么”？

没想到长蛇“刷”地一声席卷过来，将二位星宿拦腰缠住，而且是越缠越紧，动弹不得。

“你这长蛇放开本星君俩，否则本星宿去天河大帝那里告你”天机星宿说道，可是无论星君怎么说，怎么喊，好话歹话说尽都无用。没办法天机星宿说道：“屠夫，把你的七星剑取出，抹了它的脖子”。

“剑啥剑，不是忘了没带上”。

“你用手拧了它的脖子”。

“本星君胳膊被它缠住，展不开”。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被它缠死？死了倒不要紧，顶多去人间投胎做个凡人。可悲的是，堂堂两位星君却成了天庭茶前饭后谈资笑料，岂不冤屈”。

“急也没用，慌也没用。待本星君蓄足了力量，自然可以解开”。

“等你蓄足了力量，等到什么时候，老宿命即休矣”。

且不言二位星君被人间的长蟒缠绕的动弹不得。再说紫微娘娘在梦境中从黄河边回来，在空中听到大森林里有嘶喊声，于是按下五色云座，一瞧，真不敢相信，原是二位星君被人间的蟒蛇缠绕住。

紫微娘娘于是取了苦情花五味中的辣气，吹过去迷住长蟒的双眼。长蟒那里受得了，“嚯”地一声逃命。

紫微娘娘不知二位星君到人间有何意，不过她在梦境，不好现身，再说他灵力俱损，得回梦想行宫休养生息。所以也没打扰二位星君，也不想打扰他俩，于是悄悄地离去。当紫微娘娘回到梦想行宫醒来后，这才想到南斗北斗星君走的是黄泉路，她知道那条路太隐晦凶险。

再说二位星宿突然获释，真感莫名其妙。天机星宿说道：“怎么长蛇就这样走了，它想通了，怕我们去大帝哪儿告它”？

天中星宿说道：“也许，当时不知道我们俩是星君，尤其本星君乃天河统帅，是它岂能惹的”。

“嗯，说来也是”。

二位星君又虚惊了一场，路还是得走，人间还是得去，这是他们俩的使命和职责。

也不知走了多远又多久，来到一个半山腰的地方，看见一个草亭，草亭内坐着一个老妇，又瘦又黄，满脸的皱纹，蓬松纠结的白发，一脸的忧愁。

天机星宿说道：“我们到了人间了，你瞧，哪个亭子里有人，待我去问问”。

天中星宿点点头：“好吧，去问问”。

天机星宿于是走进草亭，这回不像之前，很温和地问：“您老好”。

老妇点点头：“好好好”。

“您老，想打听个事”。

“什么事，说吧”。

天机星宿突然犹豫想：怎么问呢，问这里是人间，似乎不妥，问这里去人间还有多远，好像更没道理。于是问道：“请问，这是条什么路，挺隐晦吓人的”？

“黄泉路”老妇答道。

“何谓黄泉路”？天机星宿好奇地问。

“昼走阳神，夜走亡灵”老妇回道。

“昼走阳神，夜走亡灵”天机星宿也念叨一句，想了想，又摇摇头说道：“你老说的话我听不明白，本——我想问的是，那这条路能去忘川河吗”？

老妇点点头：“能”。

“请问，这里走到忘川河还要多久”？

“一天一夜”。

“哦，谢谢您。你这担子里的是什么”。

“忧愁”

“忧愁，能吃”？

“能，五味俱全”。

“那我们买两个，可以吗”。

老妇点点头，说：“三文钱一个”。

“本——”天机星宿忙改口：“我们俩没有那个——那个钱”。

“没钱怎么买忧愁，这可是老妇耗了一生的血汗栽种后凝结的大忧愁，我还指望着这忧愁养活我和我的老头子呢”。

天机星宿一听，顿觉身上要起一层鸡皮疙瘩，想：这钱是什么东西，又没见过，怎么弄去。也只好摇了摇头作罢。

老妇心软，见过路人很难为情，于是放松了口气说：“你若有东西换也行”。

“东西”天机星宿想了想：袖里只有一串葡萄，要不就用这串葡萄去换她的忧愁，迟疑了片刻，说：“我只有一串野葡萄，不知可不可以换你的忧愁”。

“可以，我家那个死老头呀就喜欢吃这个野葡萄”。

“那好吧，我提出来给你”天机星宿于是从袖里取出葡萄，递与老妇。

老妇接过葡萄，一脸笑意，说：“本来呢，你一串葡萄只能换一个忧愁，不过，你们是两个人，有你的就没他的，索性老妇我再送一个给你，这样你俩就一人一个了。忧愁挺抵饥的，吃一口或两口，就不觉得饿，又解饥，又解渴”老妇说着特取出两个大忧愁“给，拿好”。

天机星宿接过忧愁心里挺感激：“谢谢您老”。

老妇挑起担子说：“你俩这亭子里歇歇吧，天不早了，老妇我可要回家了，我家那个老头还等着我呢”。老妇说后就担着担子就走了。

天中星宿走过来问：“怎么样，问清楚了”？

“老妇说这里离忘川河不远了，一天一夜就能到。也就是说，过了今夜明天就能到。现在太阳就要下山了，看来我们只有在这亭子里蹲夜了”天机星宿信心满满地说。

“嗯，这亭子里过夜，总比野外强，能坐能靠挺舒服的”天中星宿也觉得挺好。

二位星宿于是走进亭子里歇下，天机星宿说道：“本星宿用一串葡萄给了老妇，换了她两个大忧愁，她说吃上一口或两口既能填饥又解渴”。

“什么大忧愁，在天庭从未见你贡献过”天中星宿很好奇。

“这是人间才有的大忧愁，天庭哪会有”天机有些得意之色。

“也是你注生的”？天中星宿故意讥讽。

“当然当然，若非老宿注生，人间哪会有这么个大忧愁。啃一口试试”天机将一个大忧愁递与天中。

天中星宿接过大忧愁，望着望着，迟疑了一会儿，到底是又饥又累又渴，于是天中星宿狠劲地咬了一口，吞下，一股苦味从喉咙直逼鼻腔，想吐出也来不及，大喊：“苦哇”而后眉头紧皱。

天机星宿疑惑，闻了闻大忧愁，左瞧右瞧，啃了一小口，嚼了嚼，说：“苦是苦了一点，但慢慢似乎有一点清清凉凉的感觉”。

“又苦又涩，苦到心坎，涩到骨髓里”天中星宿抱怨地说。

“别说的那么玄乎，谁叫你狼吞虎咽，细嚼慢咽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天机星宿说道。

“真的”？

“不信，你在试试”。

天中星宿于是稍微啃了一口，嚼了嚼，似乎比原先更好些，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了。

太阳下山了，月亮又上来了。夜很寂静，偶尔有时虫鸟声，二位星君在天庭从未有过在人间这样睡的香。月临中天，忽然一声叫，天机星宿被惊醒，再听又是一声。于是赶忙推醒天中。

“推什么，本星君要睡”。

“睡什么睡，快醒”。

“怎么啦”？

忽又传来一声叫，天中星宿这才惊醒：“什么东西”。

“听其声，像天狼”天机星宿说道。

“像天狼，天狼来此有何干”？天中星宿疑惑。

“莫非是天狼的子孙逃逸到人间”天机星宿也疑惑。

“有，有这种可能，一只狼怕什么，在亭子外燃起一堆火”天中星宿毫不在乎。

“燃起一堆火”？天机星宿有些不明白。

“嗯，正好烤了吃”天中星很风趣地说。

“老宿这就去燃起一堆火”天机星宿于是在草亭前十丈开外点燃了一堆篝火。

没想到火堆一起，火光艳艳反而给了狼的目标。原是一只狼从山林里走来，走进火堆不远处停下来，两眼紧盯着亭子，连连连呼叫了三声。

一只狼，天中星宿根本不放在眼里。正要过去拧狼的脖子，没想到走来一片黑压压的一群狼。心想：没带七星剑可不好对付它们，就凭他一双手怎么应付的过来，尤其是耕夫。想到此天中星宿说道：“我们走”。

天机星宿点点头：“我想也是”。

于是二位星君在前面走，狼群在后面跟着，他俩快走狼也快，他俩慢走狼也慢，真是背着一个大忧愁。就这样不知走了多远，天已经蒙蒙亮，狼群依然不放过他俩，走到一条河边，河岸既是悬崖绝壁，已经没有了退路。狼群睁着嗜血的眼神，已经急不可耐了，头狼蹲在那儿看着，其它的咬咬欲试，突然一只狼露出狰狞的牙齿，飞镖似的扑过来，天中星宿举手一击，狼被击落忘川河谷。

就这样一连三只狼攻击，都被天中星宿抛落河谷，其它的狼就不敢随意攻击了，可是狼群围而不退，僵持着。

“耕夫，这丑陋的东西也是你注生的”？

“凡生物世界讲究的是生态平衡，一物降一物。之前这个世界曾经恐龙霸世，独尊做大，后来灭绝了”。

“似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凡间吗就这样，昆虫鱼虾，飞禽走兽都得有”。

正在二位星君说话时，忽闻一声飞箭，正中头狼咽喉，其他狼见头狼倒下，即刻落荒而逃。

二位星君惊呆了，不知谁人射来一箭，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