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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2)

推荐人:铜盆孤雁 来源: 阅读: 2.44W 次

儿子的脸面还是要顾及的,儿子三十多岁了,还有一份不错的事业,孙儿也几个了,按说也是儿孙满堂了。问题是顾及了儿子脸面,那就把孤寂永远留给了自己,也把自己从快乐的园地里永远拉出来了,幸福从此与自己无缘。

再嫁(2)

儿孙重要还是自己的快乐重要,这就是小颖的内心煎熬所在。

还有什么呢,那就是舆论。农村里的舆论是可以杀死人的,大家住在一起,又没有多少新鲜事,自己如果再嫁,那就是一桩新鲜事了,谁还可以保证屋场里人不戳自己的脊梁骨呢?

小颖就这样想了一个白天,晚饭后一边看电视一边还是想这些问题,把孙儿哄着睡觉了,自己也洗洗准备去睡,关门的时候,她在门边犹豫再三,是闩门还是不闩门,她总问了自己十遍,最后决定,还是不闩门,她想冒个险,要看看这个高老倌的钢火到底如何,如果是好,自己能得到幸福,何不嫁给他呢?

到了床上,当然是睡不着,要是过了九点一刻钟高老倌还不来,她就会去闩门的,不然的话,他会担心载老倌和台聋子闯进来。

小颖不时地看手机,八点半看一遍,以后五分钟看一遍,到了八点五十五分,她就听到了门响,就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她想不通,一个六十四五岁的老男人竟然还可以像年轻人一样灵泛。

高老倌摸进了小颖的卧室,又在床上摸到了小颖的脑壳,然后伏在她耳边说:“我来了,给你带来了幸福。”

“闩门了么?”

“闩了,”小颖一听说闩门了,就伸出手把高老倌一把拖上了床,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知道了,男女寡居一室就只一件事,还用说么?

快到天亮了,高老倌准备起身回去,他要在天亮前溜回自己的家里。高老倌摇醒了小颖说:“醒了么,我要回去了。”

小颖迷糊糊地,她说:“就回去呀,你再耕一遍吧。”

“再耕就耕死了,一夜耕了两遍,谁还耕三遍的,你看现在人种田,犁耙工夫就是一遍,快餐速度。”

“我就要耕三遍,我就要耕三遍。”小颖一边迷糊胡说,一边打着哈欠,眼睛还是睁不开。

“昨夜你还快乐么?”高老倌伏在小颖耳边问。

小颖想了想说:“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从未体验过的,六哥是个高手,也不曾给我带来过。”

“那好,我今夜又来吧。”

小颖一脚就把高老倌踹下床去了,然后自己咯咯地笑起来,高老倌从地上爬起来,开了灯穿好衣服就出门了。高老倌一出门,小颖就去闩好门,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小颖那天起得很晏,要不是孙儿在哭肚子饿,她还想睡觉。

上午,载老倌和台聋子又来到了小颖家地坪里,载老倌涎喷水地说:“台聋子呀,你是不晓得哟,昨夜里呀我好像是看见了鬼,只怕是六哥的魂魄回来了,大数尽的时候,我到外面来屙尿,看见一个人,很高很高,他就窝在小颖家门边,等我屙完尿再一看时,影子都没了,你说说,是不是六哥的魂魄回来了?”

“翻精倒怪啊,哪来的魂魄哪来的鬼,你眼睛看花了吧,屙尿就屙尿,眼睛怎么老是瞅着小颖家的门,怎么想的啊?”台聋子在抬杠,他不顺着载老倌的话说。

“你这个台聋子,天聋地哑吧,我是在告诉你,我昨夜里看见一个人影在小颖家门边,一晃就不见了,你说不是魂魄是什么,难道是个人不成?既然是人,为什么一晃就不见了呢?”

“是人还是鬼,你要问小颖才知道,小颖就在这里,你问她吧。”这个台聋子是个顶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载老倌吐了一坨口水在手板心里,然后两手搓着,笑眯眯地问小颖:“小颖伢子你就说说看,是人还是鬼?”

“是人是鬼都不关你腩事,你不晓得自己就要进土眼了,还咸吃萝卜淡操心,老不死的!”小颖就这么骂了载老倌一溜话,还白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谁叫你屙尿不上厕所的,谁叫你眼睛到处乱瞅的,谁叫你总是那么关心小颖的,”台聋子在一边笑着,幸灾乐祸得很。

第二天夜里,高老倌果然又来了,以后,他天天夜里都来,时间都没变化,都是夜里九点钟来,早上天不亮就走。

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梁柱的耳朵里,梁柱想了想,他不能去捉奸在床,他不能让老娘丢这个脸,但是,他也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下去,他必须去斩断他们的关系。

一天,梁柱开着车子来到了家里,他一进屋就关了门,然后和母亲坐在一起,开门见山地说:“老娘呀,你是不是和那个高老倌搅在一起啊?”

“你听谁嚼蛆咯,耳根子这么软!”

“你就别管谁嚼蛆,你只回答我有无这回事?”

“我是你娘,你是我崽,你还管起我来了,还有没有大小,还有没有老少,你读书瞅牛屁眼呀?”

“你是我娘不错,我是你崽也不错,你还有个娘样么,你和高老倌鬼混,这叫为老不尊,我还说不得你呀?”

“那我就嫁给他好了,我们去领结婚证,和他光明正大做夫妻,这总不是鬼混吧,你也无话可说吧!”

“你怎么可以嫁给那个人,你嫁给那个人还对得起我老爷吗,你想想,我老爷在世时是多么的爱你,好的让你吃了让你穿了,你想歇着就让你歇着,老爷死了才一年多,你就要改嫁,不做我娘了,你对得起谁啊?”

“梁柱你这伢子太搞笑了,你去把你老爷从泥巴里撬起来问问,他爱我吗,他在世的时候,满世界采花,人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他说偏要采,别人都叫他采花郎。你知道吗,你们这个家族有这个遗传病,你祖父就是个花痴,也是满世界采花,自己还醉死在花丛中。你呢,现在是老实你能保证自己将来不去采花么?”

小颖的一席话就把梁柱说得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历史,更不知道自己家族的历史,他想像着,那一定是个幽深的黑洞,里面黑漆漆的,永远看不到洞里的那一头。

梁柱耷拉着头开着车走了,走了一里多就转了个向去镇上找五叔,他想叫五叔回家去劝劝他老娘。

五哥听得梁柱说完后就气得满脸通红,弟妹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说过,以前只当做没听说,因为还有个梁柱在那里,现在不同了,是梁柱来求他,他不能袖手旁观了。

梁柱走后,五哥就骑了三轮摩托准备回老家去,他老婆嘱咐他说:“你千万别动怒啊,身体不好,弄病了是自己吃亏。”

五哥“哼”了一声就上路了。

小颖在地坪里看见五哥来了,就笑眯眯地问“五哥来了”。

五哥没回答她,把手一扬说:“进来,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小颖就随着五哥进屋了,五哥说:“听讲你和高老倌不清不楚的,有不有这回事?”

小颖把脑壳栽在那里不做声,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你说话呀,有不有这回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你不知道高老倌是什么人呀,他一世年好吃懒做,做人又不正直,公家的钱财不能沾手,别人叫他飞面手的你不知道呀?”

小颖把头抬起来说:“五哥你别说了,我意已定,我要嫁给这个高老倌,省得你们老说我是鬼混,不清不楚。”

“你疯了啊,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五哥跳起来叫着:“你和他滚混也就罢了,还要嫁给他,嫁给这个穷鬼,你想去讨饭呀!”

“讨饭我也愿意,这是我自找的。”

“你做了我三十二年的弟媳妇,你对我老弟就没一点感情了,我老弟哪里对不起你,你这样去作践他。”

“五哥你错了,老六在世的时候,我们夫妻是有感情的,他不是不在了么,再去讲感情不是空话么,我活在现实中,我不能要虚的。”

“好,你要改嫁我没意见,现在是新社会,这是你的权利,你能不能另找一个,不要找这个高老倌,我不能看着你从米箩筐里跳到糠箩筐里,看着你走进这个陷阱。”

“跳到糠箩筐里没什么不好,米糠的营养很好的,我说过是我自找的,我不失悔。”

听口气,小颖的决心已经很坚定了,谁劝也没用。

五哥站了起来说:“好吧,你这个臭女人快滚快滚,别在我眼前腌了我的眼睛,我眼不见为净。”

小颖笑着说:“五哥,这是我的家啊!”

五哥悻悻地走了,他的心比来时更疼了。

消息传到县城梁柱的耳朵里,梁柱急得热锅上蚂蚁一般,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几个舅父。他有两个舅父,一个是老娘的哥哥,一个是老娘的弟弟,既然五叔都不能说动老娘,那么舅父呢,他们都是老娘的兄弟,老娘未必不听。

这样一想,梁柱就把车开到了舅父老家,将舅父接到了自己家里来劝说老娘。其实,梁柱这么做也是信心不足的,他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梁柱把舅父接到家里,自己就回到了县城,他要回避。

大舅父说:“小颖呀,你不能这样,再过几年,你就是老人了,做老人要稳重,为老要尊,一个人的名声是很要紧的。”

小舅父说:“是啊,姐,你要听大哥的话。”

小颖说:“我怎么啦,我犯哪条法啦,中国的法律哪一条规定我不能再嫁呀,你们把法律搬来我看看,不然我不服。”

大舅父说:“是没法律规定你不能再嫁,但是你也要守妇道呀,过去就有很多妇女守望门寡,更多的女人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四十几岁就死了老公,他们都规规矩矩在家守寡,没人朝住要再嫁呀,你都五十几岁了,未必还要再嫁,你就不能牺牲自己的感受呀?”

“过去是旧社会,如今是新社会,你看我们屋场里奎爹,快九十岁了,天天都有六七十岁的老大娘来问嫁,这些妇人比我年纪还要大啊,他们都是不守妇道吗?”

“你说的这些我没见到也不相信,你就不同,我们家族是有载道的家族,你不能五马六道。”

“你们还是我的兄弟吗,不为我想想,只想束缚我,不得我作落,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们回去吧,我不想见你们了。”

就这样,小颖把自己的两个兄弟赶出了门。

舅父的劝说也是不成功,梁柱听到消息后就丧气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开得好一个超市,却管不了一个快要年老的母亲。丧气了的梁柱一天到晚耷拉着一个头,没一点劲,还常常无神,把超市里一些货物放错地方。

他老婆说:“柱子,柱子,你怎么了,白糖倒在飞面缸里?”

“啊,是吗,那就和着卖吧,反正都是吃的。”

“你疯了啊,这怎么和着卖,又不是卖给你。”

“我疯了么,我怎么会疯呢?”

“柱子,柱子,你快来看看,你是不会把泰国米和东北米和在一口缸里了,这如何标价啊?”

“你蠢啊,当然是泰国米的价。”

“别人会投诉你的,你要加倍赔偿的。”

老婆这样一说,梁柱就不到超市里去做事了,去做也是帮倒忙,越帮越忙。他的心结在哪里呢,还是在他母亲那里。

小颖这头却是铁了心了,她看到这么多人阻碍她再嫁,有天晚上就和高老倌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二人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高老倌一听,喜得跳了几下,抱着小颖就啃起来。这天晚上,他耕田耕得特别的过细,就像过去生产队里的种田里手一样,三犁三耙,湾旯角旯都犁耙到了。

第二天,高老倌就牵着小颖的手大大方方走在屋前的公路上,再往北走一里地,就到口子上等去县城的班车。

载老倌看见了他二人,就叫了起来:“小颖伢子你疯了啊,你怎么可以让高老倌牵着你的手,你知道什么叫牵手么?”

小颖没回他的话,朝着他嘿嘿一笑,就一手挽住了高老倌的胳膊。

高老倌笑着说:“载老倌,你是不是要流口水啊!”

“天啦,你瞎眼了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载老倌双膝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拜起天来:“你要是天道,就要主持人道,这高老倌怎么配得上小颖伢子呢,小颖伢子你就是要再嫁,也不能嫁给这个二流子呀,你是鲜花啊,虽说是有点蔫啦,毕竟也鲜艳过呀。”

载老倌还在涎喷水说着,高老倌和小颖却走远了。

这一天,他们二人不但是在民政局办了结婚手续,而且还在首饰店里买了首饰,高老倌还算出手大方,花了一万多元钱,谁也弄不清他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梁柱在县城家里糊里糊涂过了些日子,就决定要回老家去一趟,一是有人请他做客吃喜酒,二是要去和母亲大人摊牌,做一个了断。

在酒家吃了饭,因为喝了两口酒,借着酒兴,梁柱就回到了家。

看到了母亲,梁柱没有半点亲热感觉,就像看到了一个外人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他抬头就说:“想好了没有,是不是还是要嫁给高老倌?”

小颖说:“柱子你和谁说话啊,我不是你娘啊,无名无姓的。”

“你要是我娘,就要有个当娘的样子。”

“我怎么不像娘了,你不是我生的呀,你不是我养的呀,你是树洞里摩出来的呀,你是浮宫大水长的呀”

“你生了我不错,你养了我也不错,你过去是我娘,我也一直叫你妈妈。问题是你现在就要不是我娘了,你如果真的再嫁给了高老倌,那我们这里就有一个老习惯,过继不认父,下堂不认母。”

“我不改嫁是你娘,改嫁了还是你娘,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你总不会不如禽兽吧!”

梁柱哭了起来,他哭得很伤心很伤心,这是一种男人的恸哭,嗡嗡声,打雷一样沉闷。他的两肩耸着抖动着,整个身子都在耸动,他是真的伤心了。

小颖也不说话了,也不去劝说儿子。

梁柱哭了十几分钟就不哭了,他跪在地上说:“娘,你不要再嫁啊,我们需要你,我的女儿还小,他们需要你,你还是做我娘吧,还是做我女儿的奶奶吧”

“柱子,你这是自私啊,你只想到了你和你女儿的需要,你有没有想过,我有什么需要,你老爷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没人陪我吃饭,没人陪我说话,我还要一天天老下去,我的生活里只剩下两个字,孤寂,你知道一个人最怕什么吗,那就是孤寂。”

“娘啊,我不反对你再嫁,可是你总不能把自己随随便便扔出去吧,总不能阿狗阿猫随便捡一个吧,你要想到今后的日子会不会幸福。这个高老倌有什么好,好吃懒做,又喜欢播弄是非,还喜欢打一手骨牌,你同他喝西北风啊。你再看看我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一个人住着这么漂亮的房子,你要钱我就给钱,再也不是过去苦日子模样了,你说一个人孤单,我就给一个女儿你带着,你总不能从米箩筐里跳到糠箩筐里去吧。”

“柱子,我给你说实话吧,我和高老倌都已经领结婚证了,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过几天,我们就合伙过日子,你就祝福我们吧!你说一千道一万,那都是你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

小颖的话吧梁柱说得愣在那里,他没想到,自己的娘看上去蔫啦吧唧的,却是这么有主张,态度是这么决绝,还说什么呢!

不说了是可以,母亲和别的男人领了结婚证,自己总得表示一个态度吧,梁柱开始砸家里的东西,他要把自己的态度表达给娘看。

梁柱把家里的椅子搬到堂屋里,拿起这一把椅子就去砸那一把椅子,直到把二十几把椅子全砸烂为止。又把所有的炊具餐具搬到堂屋里,手里握着一把锄头,他用锄头脑去砸,一只只碗成为了碎片,一口口电饭锅高压锅砸得瘪在那里。又搬出家里所有的被絮,堆在堂屋中央,点着火烧上了。

还有什么没毁掉呢?梁柱红着眼睛看着家里的一切,他的样子太可怕了,小颖瑟瑟的缩在一边,不敢去看他。

梁柱的眼睛充着血,眼眶里已经不是黑白分明物了,他的脸上已经青筋暴起,棱角分明,他的手握着拳头,那些骨节凸显得十分厉害,他的仇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娘,那他肯定是出手了。

梁柱在家里走了几圈,家里凡是可以捣毁的全捣毁了,他有一条原则,房子是不能动的,这房子是用他老爷生命换来的,他得爱惜。

看着缩在一边的娘,梁柱说:“你走吧,你不再是我娘了,也不是我女儿的奶奶了,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你今后沟死沟埋,路死路埋,与我毫不相干。”

梁柱还是留了情面,说完这些话,就自己驾着车走了。

小颖家里发生的变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屋场,说什么的都有,高老倌自然知道这件事,他的家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去把小颖接到了家里,小颖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二天,高老倌的满崽七坨骑了一辆摩托车跑到了县城,他寻到了梁柱的超市,一到那里,二话不说就开始砸超市里的东西,超市里的几名职员好不容易捉住了横着跳的七坨。

梁柱听到消息后也到了超市。

梁柱说:“七坨伢子你疯了,跑到我超市里来砸东西,找死啊!”

七坨说:“你昨天不是也疯了么,你不是也跑到我娘家里去砸了东西么,我是来一礼还一报的。”

“我昨天是在我家里砸东西,怎么是在你娘家里,谁是你娘?据我所知,你娘已经死了烂了,埋到土眼里去了!”

“小颖娘已经和我老爷领结婚证了,她就是我娘了,我说错了么?”

“你不要脸啊,她是生了你还是养了你,还一口一个老娘,脸又不红,你脸皮比胯皮还厚吧!”

“小颖娘是我法定的娘,你不认娘了,还叫我不认娘,你这个畜生,亏你还开个超市,做个公众人物。大家快来看啊,梁柱是个畜生啊,他不认自己的娘了,还把他娘用的东西全砸了,这样的畜生配开超市吗,你们还敢到这里买东西吗!”

七坨这样一叫喊,就有很多人围了过来,也有好事者问他怎么一回事,七坨就更来劲了,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梁柱的罪恶。

警察这时候也来了,他们拍了照,就把七坨带走了。

七坨被关了几天,把赔偿金和罚款交了才出来。七坨出来后,高老倌就张罗着接几桌客人,他不能让小颖不明不白嫁过来,他们已经是法定夫妻了,高老倌就是要让亲戚朋友知道,他又结婚了,老婆叫小颖。

接客那天,该来的人都来了,就是小颖的娘家没来人,儿子梁柱那边也没来一个人,她没得到他们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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