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五）
丫头在这五年里，保持沉默，老师和她谈了很多次，最后都是叹息。今天，老师把丫头叫来坐在对面，拉着丫头的手说：“学习成绩一直下滑，你是不打算将来考一所好大学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初中你怎么办!你考虑过吗?现在的你和我当初见到的就是两个人。”
“你荒漠了一个本有的自己，却在一个陌生的人生舞台上驻足。”老师说：“你不能失去你自己，我对你的寄望。你很聪明，有主见，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要勇敢去面对。”
丫头没有说话，淡淡的表情，看着窗外，静静的坐着。老师无法看到她的内心，就行涂了一层膜，也不再说话。过了有十分钟，丫头站起身对老师说：“我先回去了。”老师望着她，有说不出的酸痛，使劲攥了纂她的手，慢慢松开，看她转身离开。
在回教室路上，两个闺蜜迎面跑过来，说：“等你老半天了，才回来，要再不回来，我俩就先回家了。给，你的书包，随手递给她。”
校园人已经走空了，三个人的身影在林荫小路上慢慢的行走。“老师叫你过去干什么?”一人问道。
“没什么，唠唠家常。”丫头说。
“算了吧!你又在骗我们，老师闲的找你就位这!你说好不好。”另一个说道。
“你俩烦不烦，你俩先回吧!我一个人走走。”说完，朝前走去。俩人站在原地，无语又无奈。
丫头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过往的人群，看着吆喝的小贩，看着嬉闹的人们。天空布满了乌云，她的目光停留的方向滴落起了雨滴，人们躲避着，只有她站在原地，任雨水浇打。
清晨小雨绵绵，父亲坐在炕边，对母亲说：“看样子是停不了了，今天是周六，丫头不上课，我和丫头去趟刘茂家。”
母亲说：“你问丫头了吗?”
“不用问，会同意的。”父亲说：“再说丫头也没反对过，二娃那孩子也是老实人，每次见我都很热情，我看着孩子成。”
“你这么长时间没有答应，一直在观察二娃?”
“自己的孩子都是肉长得，我也不能把丫头推到火坑里，让她埋怨一辈子。”父亲看墙上的表说：“行了，不说了，我叫上丫头。”
“你叫我爸，”里屋传出丫头的声音。
“出来，跟我去你刘叔家。”
丫头走出来，问：“还是为那事吗?”
父亲说：“嗯，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意见。”
她看着父亲说话的表情，为了不发生冲突，也为之后能让自己清静，说：“我同意，走吧。”
母亲说：“还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吃了，在刘茂家吃，这是喜庆，那小子应该好好款待。”父亲说：“对了，老大，老二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她们是快把这个家忘了。”
“说今天回来，这雨下的，估计车也不跑了!”母亲说。
父亲看了看天，说：“我和丫头走了，你自己看吃点什么，就做什么。”
“走吧，我饿不着，你不用管。”母亲摊摊手说。
走在路上，丫头把雨披帽子放下来，让雨水淋在脸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秀的面庞有说不尽的惆怅，在成长的路上，看不到未来。迷茫的眼神在雨中缓缓的闭上。父亲骑着自行车，嘴角上扬，笑容挂在脸上。
父亲按着车铃停在刘茂家门前，雨一直下着，让天空更加的阴沉。刘茂透着门缝往外看，随后推门而出，说：“来就来么!还按着车铃，我当时谁呢!”说完看了看车后的丫头，乐的合不拢嘴了。
父亲说：“我试试铃声有多大，是不是能把你小子给吵出来。”
刘茂听父亲这么一说，老脸往过一凑，嘿嘿嘿一笑，说：“我一听见铃声就往外走，知道丫头来了，一直在门前等着。快进来吧，别再淋雨了。”
父亲瞅了一眼，说：“你看看你的德行，变得也够快啊!”
刘茂又是嘿嘿一笑，对着屋里大喊一声：“娃他妈，丫头来了，去整几个好菜。”
二娃妈也是眉开眼笑，对二娃说：“你还愣着干嘛!过去陪着说话。”二娃挠挠头，懒洋洋的起身，走出了屋。
丫头坐在父亲身边，二娃走进屋，丫头瞥了一眼，没有在理睬。父亲对刘茂说：“二娃也长大了，和小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太闷了。”
二娃被父亲说得脸一红，低下了头。刘茂跟着说：“还不叫人。”二娃低着头说不出话。刘茂也没有再去为难，说：“还是去你屋里吧!”二娃站起来走出屋。
“让你见笑了，老哥。”父亲摆摆手没有说话。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挪着过，说话的氛围有些沉闷。二娃妈走进屋，说：“这雨下了三四天了，天不好，说话都是沉闷的，我先把酒给你们放这，还有这盘刚炸好的花生米，让气氛在酒里调理一下。”她看着微微一笑。
父亲和刘茂相视，笑了笑，举起杯，说：“为了两个孩子走一个。”两杯相碰，一饮而尽。父亲说：“这次来，也没别的，”看了一眼丫头，接着说：“这门亲事我考虑了很久，一直没有给你音信，我心里有个结，我一直在为这件事做，没有问过丫头是否愿意!”
丫头心早就凉了，在父亲抽那一耳光的时候，她的生过不在是之前的她。听了父亲说了这句话，丫头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大人决定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老哥，我的意思是，等孩子们初中念完了，就把婚事办了，你看”没等刘茂说完，父亲说：“好，就这么办。”刘茂在吃惊中，露出了笑容，说：“老哥爽快，来，老弟敬你一杯。”说话中站起身端起酒杯在父亲面前，父亲坐着拿起酒杯碰在一起，一口喝完。
刘茂心情是激动的，没有想到父亲会一口同意。喝完对着外面喊道：“菜做好了吗?”二娃妈端着菜盘边走边说：“好了，好了，给你们端过来了。”丰盛的一桌摆在桌上。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此时丫头看着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