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老狗

我仰面躺在北院的草坪上，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我记得在梦里传来小狗凄厉的嚎叫声，并梦里有一群小狗围住了我。

有一只狗走到我面前，几乎是四目相对地对我说：我是这一代年纪最大的狗，我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我们等了你很长时间了，差点就放弃希望了，乃至所有的小狗都期待着见到你。

听他们这么一说，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只是从雪山脚下过来的，在这城市里短暂旅行的人而已，小狗们，你们想有什么？老狗开始说：我们知道你是从雪山脚下过来的，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那里的人有这里人没有的善良。这里的有些人与商人冷酷无情，你可知道，他们杀狗作为食物，把狗皮做成衣服向外出售，他们把那些已烂到的狗皮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说：也许吧！这么大声说话，他们会听到的。老狗说：你却是个异乡人，否则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只狗会害怕他们，我们应该害怕他们吗？我们被他们这些人当美味佳肴与商品，这难道还不够悲哀吗？我说：也许在你们之间会由场争斗来结束。老狗说：你很聪明，我们需要用他们的血来结束这场争端。我不由自主地说：他们会反击的，他们会用猎枪把你们成群地打死。它说：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只要看到他们活动的身影我们就想跑开，跑到空气干净的地方，跑到我们自己的家乡去。

我边问边想站起来，你们打算做什么？这时所有的狗都把头夹在前腿中间，并用爪子搔着头，他们好像隐藏着他们的厌恶，这种厌恶太可怕了。

老狗说：我们是些可怜的动物，我们只有一副牙齿，不管我们是要做好事还是坏事都要靠这副牙齿。我问你们要我做什么？此时它说你应该来结束这场不和睦的争端，你就是能够做这件事的人，世界上只有你有高贵的心和甜美的内脏。为了自由为了我们的下一代，请用你万能的手结束他们吧。

这时，远处传来了几人说话的声音，我们静静地听着那声音，原本远处的声音突然变得近在身旁，哦！原来是几个商人，他们抬着一头牛的死尸走过来了，并扔到它们的面前。死尸还没被放下时，它们就像是被绳索拉着，犹犹豫豫，肚皮贴在地上，生不由己地爬过来。这时所有的狗由于争抢食物，在这具尸体上堆成了座山，它们忘记了商人，已经忘记了报仇……

这时我被梦中的场景所惊醒了过来，醒来后便看到了有一些人牵着自家的狗在散步。

泽雄旦正

2015年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