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西邻五子”各有为

如何人尽其才、各有所为？古人为我们积累了一定经验，其中“西邻五子”让不少人赞叹不已。这个故事，说的是西邻之人有五个儿子，“一子朴，一子敏，一子目蒙，一子偻，一子跛。”既让老实人务农、机敏者经商、失明的算卦、驼背的搓麻、瘸腿的纺线，兼顾各人的性情、身体素质、职业特点。这位家长既用人之长，又用人之短，比那些胡乱安排自然高明。于今天看来，且不说算卦这个行当怎样，也不探究古人多子多福的封建意识，我们肯定“西邻五子”故事的可供借鉴之处，但毕竟这是个故事，是否“西邻五子”永远相安无事还是个疑问。

何以见得？忠厚人吃亏了。表面上的和谐，好多时候掩盖了诸多矛盾。既是忠厚人，有哪一天吐了怨言，家长可能另眼相看，而做到默默无言，除非是弱智或传统观念太强者。在小农经济的古代，当然谈不上机械化，靠的是数量型，即广种多收。西邻家有多少口人，故事里没说，以那时的生产力水平，可以肯定，即使有家长的帮助，忠厚人种地负担太重太重。而对于忠厚人来说，他有选择多种职业的条件，比如搓麻纺线免受太阳炙烤之苦，比如经商算卦开开眼界。可以说，五子短暂的相安无事，首先是建立在忠厚人的痛苦之上。如果家长对此无动于衷或一味压制，简直是软暴力的专职。

我以为，西邻五子在未成家时专职化，乃家长短期用人行为。一旦五子“解体”，各自成家，新的问题势必摆在眼前，比如除忠厚人以外，倘若算卦闯不出名气、搓麻纺线搞不成作坊，粮食从哪里来？过早地职业定位，虽然有可能培养专业人才，毕竟不利于所有孩子的全面发展。分工不同，行行出状元，好像没有尊卑之分，其实，古往今来，何曾有绝对意义的平等呢？

家庭也好，单位也好，没有竞争、不能流动，就缺乏应有的活气。公平竞争是现代人事管理思想的核心所在，有助于最大限度地发掘人才，给更多人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实际生活中，我们并不提倡业务尖子都当行政干部，因为对不少人来说存在一个难以适应问题，但为了和谐而淹没普通人的意见，一线上勤恳者就该无怨无悔，工作平庸者削尖脑袋当领导，也同样不正常。可以想见，西邻五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环境的变化，即使父母没有为他们提供深造学习的机会，他们年轻的心也不会平静如水，也不会都等到成家或中年后再反思。况且，几个残疾人没有良好的家庭教育，干的活也体现不出大创造性，倘没有清秀的面貌，加之没有社会能力的培养，娶妻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他们希望流动，希望闯荡闯荡，这绝非异想天开。

以现在的眼光看，西邻算不上优生优育。话说回来，古人研究用人改革，通过“西领五子”故事确实赋予了安居乐业的新内容，不可全盘否定，但要批判地吸收。今非昔比，我们当比古人站得高、看得远、想得透。

（原创作者：盺文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