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四题）

给女儿存书

也许是因为有我这样一个爱看书的父亲，还在婴儿时节，女儿就喜欢翻书看，也不管看得懂看不懂。结果可想而知，女儿把我的好几本我十分珍爱的好书的封面撕坏了，妻子还怪我自己不收好。

和现在的其他父母一样，在女儿一岁左右的时候，我就开始教她背古诗词。女儿的记性好，不多久，已背会了十几首，我正在得意，女儿却不配合了，只好拉倒；但每天临睡前，女儿都要叫我们给她念书，不念就别想睡觉。现在给儿童看的书都是配了图画的，念的次数多了，女儿看着画面就能说出内容。有时，我们实在没有时间，没有心肠给她念书，女儿就自己一个人看，还念念有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儿小小年纪已认得许多字呢！

像很多儿童一样，女儿喜欢动物，不管是昆虫还是老虎，都喜欢看。这方面的图书，我就买了不少。有一本画册名叫《蛇》，是知识性的，用逼真的照片加文字说明介绍全世界的几百种毒蛇和无毒蛇，女儿特喜欢，经常要我们念给她听，妻子怕蛇，念书的任务只有我独担，听的次数多了，女儿也就记住了不少蛇名……

有这么一个爱书的女儿，我自然高兴。虽然女儿才五岁多，我却想从现在起就给女儿存点书；每次处理旧书的时候，我就把适合青少年看的有保存价值的好书专门放在一起，等以后女儿真能自己看书的时候有好书看。这样，我的女儿已有了不少藏书，像1979年出版的少年百科从书《中国文学家的故事》、《外国文学家的故事》，叶君健翻译的《安徒生童话集》，瑞士作家斯佩丽写的《海蒂》，英国作者谢拉？霍金写的《爱玛与我——一个失明少女的自述》，法国作家法布尔写的《昆虫的故事》，等等好书。

我想，女儿长大后，一定会喜欢这些藏书的，因为，从小养成的爱书的好习惯，一辈子都忘不掉。

（2003年1月）

用笔给女儿复制试卷

女儿已读小学一年级。周末的一天，女儿拿着一份语文试卷回来说，老师叫家长再复印一份卷子让孩子在星期天重做一遍。

我看了看试卷，是女儿做过的。拿这种卷子复印自然不行，再买一份卷子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就决定自己动手，用笔来“复印”。

现在的小学生试卷和他们的教材一样，花花绿绿的，文字不多，却画着不少的动物、花草。我以前读小学时爱好绘画，因在文革时期，自然没有打下多少底子，但自信还是不会太差的。于是，我找出几张白纸，用钢笔工工整整地抄下卷子的文字部分，又仔细地把卷子上的长颈鹿、大象，甚至人物画下。我“复制”一张，就拿给女儿做一张。铁炉子把房间烤得暖洋洋的，我们父女俩人其乐融融地干着，没用几个小时，就做完了全部卷子。

女儿又说，老师叫把卷子订起来。但家里没有订书机，我就用针线像古代的线装书一样把几张卷子订成了一本。

（2004年）

教女儿记日记

女儿才读小学二年级，每天还在为语文作业的组词部分伤脑筋，但老师已开始叫他们写日记！起初我想，这自然只是要求这些已认了一些字的小学生自己私下写写罢了，也可以经常运用运用那些认得的字词，因此而熟练掌握它；它又算是一种基础作文练习。这都是正常的。

但后来女儿告诉我，老师每个星期都要学生把日记交上去，像做其他的作文一样，老师要修改。记得好的，一样要打勾，记得比较全面、比较清爽的，老师还要印上一个红五星奖励，这可是学生、家长同样看重的。老师还发了一本封面印有“学生日记”的本子专门让学生用来记日记。不管是学生还是家长，都不得不把记日记当作一种每天都要完成的作业。

开始几个星期，女儿只在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这三天记日记，星期一交了日记本就不记了，等日记本发下来以后才又记几天；记的日记呢，简直就是流水账：“早上爸爸妈妈给我做早点，吃完早点去上学，中午回家吃饭……”几乎天天如此。老师看不下去了，常常用红笔提醒：“尽量不要记流水账！”做父亲的，自然更着急。每天，我让女儿尽快做完其他作业，再认真记日记，而且要求女儿天天都要记，不管记多记少，当然，最好多记点。

每当女儿开始记日记时，她总是拿着笔，却好久不见落笔，我只好让她想想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在和女儿的交谈中，我一发现有可以记进日记的事情，就让女儿记下来。

我告诉女儿，日记不但可以记下你每天干了些什么，也可以记下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为了丰富女儿日记的内容，每个周末，只要没有其他安排，我就带女儿去新华书店，让女儿看看自己喜欢看的书刊，感受一下书店里喜爱读书的人们在书的海洋里游泳的满足感。看到有适合女儿看的书，我就买回家来，让女儿反复看。遇上这种日子，女儿的日记就可以写得很丰富。

我还要求女儿先在草稿纸上记日记，写好后拿给我看，我再让女儿改掉或增加一点内容，觉得可以了，才让女儿抄在日记本上。

在父女俩的努力下，女儿的日记越记越好了。我打算从女儿读三年级开始，不再干涉她记日记了。

（2005年）

女儿当了部长

“流光容易把人抛”，不知不觉间，女儿已经读高二了。

女儿读书不算用功，在贵阳30中读初中时，成绩就很一般，两年前的中考，勉强上了重点线，因为是网上录取，就进了才升为重点中学不久的贵阳市25中。25中在小河区，离我们住的三桥片区有十二公里左右，好在有一路公交车，可也要坐16个站，因此，女儿每天凌晨6点半就要出门。

女儿不喜欢运动，她的妈妈给她买的蓝球、跳绳等等体育用品，都成了家里的摆设。我们每天都要督促她搞点体育健身运动，有段时间她妈妈还每天早起与女儿一起走路到黔灵公园（我家住的康家楠荞苑离黔灵公园不远），现在，每天早晨上学，对女儿来说也是一种长期的必须坚持的体育健身运动了！

女儿运动做得少不说，又很好吃，还喜欢吃饼干、油炸的食品等容易长胖的东西，因此就变得很胖。我想也只好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呢，认命吧。可前几天，女儿兴奋地告诉我们，她当了部长！我有点不相信。女儿的学校开家长会都是我去的，我自然知道女儿的同学要比她厉害得多，不管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

但女儿说，是一个业余的学生自己搞的动漫社团。这个动漫社团没有几个人，却设有COS（COS是英文CostumePlay的简略写法，一般指利用服装、饰品、道具以及化妆来扮演动漫作品、游戏中的角色。）部、写手部、画手部、后勤部、声乐部、摄影部，女儿当的是写手部的部长。我相信了。女儿读书不行，但与如今的其他孩子一样，电脑玩得很精。

她的妈妈玩电脑时一遇到麻烦，都要找女儿帮忙，女儿也能手到病除；我有时想给报刊投稿，也让她在电脑上操作发出；女儿还经常在电脑上码字，我看过一次，尽是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我要她多写写身边的让人感动的人或事，但没用；女儿还喜欢看漫画和动漫方面的书刊，女儿当动漫社团写手部的部长，自然没问题。

写手部的任务是为COS部写脚本。过了一段时间，我想起这事，就问女儿，部长当得怎么样了？女儿说，动漫社团还没有安排写手部写脚本呢。——当真是业余的！可不管怎么说，女儿有这种写作的爱好，也是件让我欣慰的好事。

（净山）（2013年11月）

此文是我在我的女儿的成长过程中陆续写下的一些小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