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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事

推荐人:闵尚明 来源: 阅读: 2.14K 次

水壶咕噜咕噜……烧开了一壶心事。水蒸汽不停的向外涌动,壶盖严密的阻挡水汽的逃离。叭!水蒸汽最终将壶盖冲翻了,一个劲的冒泡,外涌。

二三事

哈哈!我笑着低声说:还是水汽厉害。

母亲怒吼到:小祖宗,你就闲不住,没事找事。然后便捡起壶盖在水龙头上仔细的冲刷,和其他陪读的家长一样,总是将一切弄的干干净净,不落半点尘埃,于是人也变得琐碎了。

大人们像水壶,孩子们像水。水壶一方面催着水早早熟透,一方面壶盖又严实的压制,密封。水开了,就管不住了,他用最热的热情冲脱束缚,追求壶外冰冷的自由。青年着的你我就是那壶烧开的水,熟透的心。不知道是谁说的:青年的你我得去闯,去头破,去血流,在那样的年华里,最有时间,最有空间,最有体力去修复,以此增强心壁上厚实的肌肉。

现在我正像那股沸腾的水汽,努力挣脱束缚,去头破去血流。十八岁的心事在往外冒。

初夏的清晨从闹钟的叫喊中疲倦的醒来,廉价的出租屋里涌出了一个又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黑黑的眼圈承载了太多清醒的时光,极力的压缩着正常的睡眠时间。风意有些凉,院落在升温,双眼在湿润。温柔的黄光从屋内投射出来,柔和,死寂。

每一天带着不同的心情,挤进同一座巨大的牢笼,然后又个自分散,寻找自己的牢房。有时天还未亮透,灯也没开,黑色黑色一片黑色。但我们还是能够踏着熟悉的步伐,轻车熟路的赶去教室。有些人更早,在星光闪闪的天台接着吻,聊着天。我们只能悄悄的看着,静静的路过。我知道有些事不属于我们,只能想着想着,然后打一个盹,就过去了。

阴暗在褪去,阳光在普照,每天都是晴天,每天都很讨厌

香樟树在校园里静静生长,叶子金闪闪,刺痛双眼。男孩子们从树阴下飞奔而过,衣服吹的鼓鼓的。女孩子们手挽手挤成一排,信步而行,彼此的长发在风中缠绵。男孩通常会撞上女孩,女孩会很客气的没关系。午后一首诗篇在阳光下稀稀松松的晒开!

当然最最令人讨厌的是金闪闪的光荣榜,特别是在那么一座二流的学校,没上榜很耻辱。它像一把火,把人烧的赤辣辣,疼痛。我起初是爱它的,开始时还很靠前,最后开进了误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它的每一次出现,我都在闪躲,在它身后偷偷溜走。但它不会轻易放过你。它是家长口中的大明星,挂在每一个人的嘴角,轻轻一扬,便清晰可见。它使我们的院落在沸腾,把我狠狠地煮熟了,很热,很烫,很烦躁。

那天下午,没有光,没有吵闹,只有王小雅的母亲在哭泣。母亲在我儿边悄悄的唠叨:你知道吗?王小雅这次没上榜,上次全校第二。是啊!是啊!隔壁的妇女也挤到我家谈论起来!挤着眉,嘴尖尖的底声嘟嘟囔囔。母亲拉着她的袖子,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辩论。说是什么那天看到王小雅和张三在天台接吻,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什么一直以为王小雅是什么乖乖女,其实就是一坏女孩。字眼很刺,像针扎一样,刺进了心间!那妇女说我们都得防着这群该子,母亲一个劲的点头说对。

不知不觉得生活就变单薄了,钱包,手机,镜子一件件的消失了。鞋也没以前干净,衣服也没从前漂亮,人也就老了,脏了许多许多。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问母亲:我的东西那去了?母亲仔细的描画着她的十字绣,淡淡的说:全是我收了。我好奇的问:为什么?他一边描龙秀凤,一边无所谓的说:现在是读书要紧,那些都无关紧要,穿脏点乱点就没女该子喜欢。说完又开始她的创作。时间在停止,空间在平静,一根针掉下来,很响很响,尖锐的声音让人捂住耳朵,不肯松开。我的心有一个空洞,将我一点点的吸噬!

融洽的时光在远离,年少的怀抱变的很冷。大人永远希望孩子像一张白纸,未来的路她在替我画,我的路她在铺。你只要享受就好,别的不用过问。屋里屋外都在沸腾,很是热闹,也很是吵闹!整个时间都会离闹,都在消亡,都在把我们一点点的抛开。抱的越紧就越痛,越痛就越早分。清清楚楚的早已注定。

天也闹起来了,一场雨在云端坠落,不知是谁在哭泣,悲伤不肯停止。打落芭蕉,催熟樱桃,愁煞满塘的莲花。莲的心事又有谁知道?莲心早以熟透,莲子在疯狂坠落。叭叭叭叭?水面上响起动听的交响乐。淤泥里有许多许多的莲子在萌芽。他们将开出一朵朵干净的莲花,成为一道灿烂的风景,清香四溢。

成长的故事很烦,很感动。我你还要前行,还会在夜里失眠,还会和大人挣吵,还会偷偷吃和多垃圾食品,还会偷偷的和他(她)疯狂的恋爱,还会为一个很小很小的事情烦躁,还会干很多很多自认为对的事,还会……但我们始终向前,始终风雨兼程的奔跑,始终会老,会死,会静静的忆往昔,忆流年,谁也挡不住,谁也逃离不了。

慌乱的错觉还会在延续。心事心壁都会更加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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