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惊情（下）
七
春节快到了，我又想起了远方的她。晚上打开电脑，玩游戏没了兴趣；去聊天室也没了心情。
我下意识地打开曾经有过她的QQ，系统发来了信息“是你吗？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雪儿。”
“呵，你把我弄丢了？”我连忙点击加入。
她的头像闪动着，打开后，满满一屏话：“我不是故意的，那天上线看你不在，就把QQ上的一些功能糊乱点击，不知点到哪儿了，就把你弄丢了，因为我的QQ上就你一人，我又记不住你的号码，又不知怎么找你。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弄，今天才把你找到。”
看后我喜出望外，心想：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所畏，只要有了你，我就再也不孤独了。
我感觉得到，她也象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显得特别兴奋。
我很想责怪她，又想问她，是故意删了的吧？总之心情是怜爱大于责怪：“没关系，以后小心就是了。”
她很乖地打出了一个“嗯”。
我急切地：“这段时间你想我了没有？一个人怎么过的？上班累不累？”
“怎么不想？我都快把自己恨死了。一个人下班后，连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可是把你弄丢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我逗她：“丢了有什么了不起？重新找一个不就得了？网上等着聊天的人多着呢？何况你长得那么漂亮！”
“你以为都像你，鬼点子多，花花肠子多。我才不会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呢！”
听了这话我心里特别踏实。
我们都很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缘份，也许每个人的心事都需要被人理解，只是难以找到倾诉的对象。不信把你关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上，不出一个月，你就会体验到倾诉的重要性。
那一夜我们聊了很多，我给他讲了第一次失恋的经过，以及有过的网恋。
她也告诉了我她的一些生活经历：“我是下岗工人，那点微薄的生活费根本不够用，还要承担畅儿的医疗费，我只好外出打工。我为别人洗过衣服，做过点工，甚至拣过废品。夏天4点钟就得起床，戴着大口罩，象做贼似的怕人看见。我几乎翻遍了市区街道上的所有垃圾箱。这样才能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和医疗费用。但是只要回到家，看到可爱乖巧的畅儿，什么样的苦，什么样的累都会抛到九霄云外。我两那其乐融融的感情，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畅儿刚走那几天，我连自杀的念头都有过。要不是为了完成她与你的网上相约，我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她说这些如数家常，因为那是苦难深重的经历。我听了很难过，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对她的敬仰之情。多么坚强的女人，多么善良的心。我被她感动了，我下决心一定要带给她快乐！
我恨自己为什么前一向，不多多安慰她，陪伴她？却只想着自己如何逃避责任的折磨，险些让这么漂亮、贤惠的女人从世界上消失。
我开始出去找工作了，上网的时间少了。她总会发来很温馨的问候。有一次我们视频聊天，她说：“等我退休了，来给你当保姆，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了。”
我试探着说：“我连自己都顾不来，哪还有钱顾你？”
“我不要工钱，只要你供我吃，供我住就行。”
“等你退休了，还能做事吗？恐怕连走路还得我扶着。”
我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喝着水，听了一乐，把水全喷了出来，弄得满脸都是。她笑着，很夸张地皱着眉头、翘着嘴巴、拖着声调说：“怎么办啊？我身边什么都没带。”
我幸灾乐祸地说：“你脱下袜子擦吧”
她还真脱了，拿袜子擦着脸上的水，不过不是她的脸，而是屏幕上我的脸，还一个劲地问我：“香不香啊？”
我说：“香！你身上那儿都香！”她笑了，笑起来很好看。
跟她聊天我感到很轻松，她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也不会问那些让你尴尬的问题。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提出国的事。我不提是因为撒了谎，而她是忘了，还是故意不提？我不得而知。
我接到一个朋友的邀请，要路过她住的城市，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如果你能见我，我就去，如果你不想见我就不去了。”
她很快地就答复了：“行啊，什么时候？我倒车站接你。”
我说：“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她愉快地点点头。
八
说老实话，她的回答让我感到意外，按说，见网友是很难的，特别是女性总会瞻前顾后，考虑再三。可她竟然这么爽快。我觉得她肯定是爱上了我。
启程那天，我在网上把乘坐的车次和经过那里的时间告诉了她。
她却难过地回我：“为什么我一辈子都不顺？我刚找了一份工作，那几天我正好下乡蹲点。要不我跟领导请病假？”
我说：“不用，你好好表现，下次再来找你，不管你见不见，我都会在你那里下车住一晚上。”
她固执地说：“不行！我想早点见到你，这次就要见你，见面以后你再考虑有没有必要下车。”
那天，她从蹲点的乡下特地溜回来，半途遇上了堵车，她怕错过时间，在电话里焦急地哭着对我说：“你知道我有多忙吗？跟本请不到假，我是溜回来的，车又堵在半路，我都快急死了，不知该怎么办？怎么我的一辈子都这么坎坷啊！是不是我上一辈子做了什么坏事？”
我安慰她：“不急，赶不来不要紧，来日方长吗？所谓好事多磨！不要乱想！风雨过后必定会有彩虹！我一定抽时间回来找你。”
她哽咽地说“嗯，我等你！”
我心里热乎乎的，终于有人肯等我了。
经打听才知道火车要晚点半小时达到达那里。我想，这也许是老天要成全我们了，连忙接通电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她。她在电话里激动得又哭了起来：“好！好！但愿老天帮忙，堵车处理得顺利，也许还来得及。”
火车到了车站，没见到她，我接通电话说：“火车马上启动了，下次再见吧？”
只听她气喘吁吁的说：“我快到站外。我们相隔不远却无法相见。真丧气！”
我说：“回去吧！下次见一样。”
她朝我吼道：“你就知道叫我回去，就不知道别人多想见你。”
俗话说，男人要宠，女人要哄。我又象哄孩子一样地逗她，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要我不要挂断电话，就这样说着话陪陪她。
我望着窗外，眼睛有些湿润，天空中飘着绵绵细雨，我仿佛看见一个蒙胧模糊的身影在雨中伫立。手机一直开着，过了一会她说：“我在车站的”老树咖啡屋“下了，马上要见你。”语气是命令式的。
我回道：“早点回去吧？别在外面呆久了。外面很乱。过几天一定回来找你。”
她在电话里难过地说：“我根本回不去了，我中途溜回来，领导发现了，都发火了。恐怕这一生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见不到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没再说话，也许是无奈。
听到这里，我对着电话急切地说：“你在哪里？我已经下了车。你进车站找我吧？”
她惊讶地：“真的呀？我不是听错了吧？”
“不是！我真的下车了，我们见一面吧？。”
“好！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会找到你的。你要是乱动，就更不好找了。”电话里再也没有声音。
我站在车厢门口，激动地东张张，西望望，盼望她早点出现。终于看见她来了。我想起了以前做的一首诗，与眼前的情景一模一样：“等待/犹如漫长深沉的黑夜/人车/宛如川流不息的海洋/突然/一颗璀璨的星儿跃出/终于/等来了企盼的黎明。”
她向我跑来，在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她笑着，喘着气，认真地端详着我。
我迫不及待地向她冲去，因为火车马上就要启动了，我得抓紧时间。
她穿着米色的上装，下装的颜色深一些，一双白色的凉鞋，嘴角挂着深深的酒涡。好美的身段，好迷人的笑脸，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她含羞地依偎在我的怀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不存在了，整个世界只有两颗火热的心在跳动着。在站台昏暗的灯光下我们相拥着，恨不能时光永恒地停留在这一刻。
直到列车员善意地催促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推开了我，几乎是同时塞给我一袋她的家乡特产。
我望着她一步一回头的身影，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看起来有着高雅气质的女人，曾经翻遍过全城的垃圾箱；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有着迷人笑脸的女人，会有那么艰难的经历；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很有着女人味的她，竟没人愿意娶她。世间的男人为什么都那么自私？而一个弱女子，却肯为一个毫无瓜葛的女婴，付出自己的全部。我从心底里被她折服了。
她虽然没有照片上看起来年轻，却更有风韵；没有视频上看起来幼稚，却更加动人。我把那一幕定格在了大脑中：“眼波流，半含羞，轻轻笑，牵我心。”她真的能牵住我吗？为什么不留我？她要是对我说一句“留下吧”我会留下吗？
九
从那以后，我在网上再也没有见到她，她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我一直无法和她联系，我开始了马拉松似的等待。
一天她发来了长邮件：题目是：等你等了那么久，想你想得泪儿流
等你等了那么久，想你想得泪儿流：红尘无奈几多愁，烟波飘渺荡悠悠，多少话儿心中留，就像白云在飘游。不知何时能相守，默默把你记心头，两心相知便足够，来世今生不放手，不管等你有多久，我愿为你而相守。
等你等了那么久，日夜泪水为谁流：捧一泓清澈的素水，流一滴愁怨的眼泪，暖一壶痴恋的苦酒，梦一副绝美的情画。魂牵梦绕载相思，望尽天涯，染透了寂寞的长夜；凄迷等待，消瘦了谁的容颜；黯然神伤，寂寞了谁的灵魂；一往情深，痴迷了谁的眼眸；一曲离殇，催动了谁的情怀？
等你等了那么久，想你想得泪儿流：如此美丽的夜晚，孤独是一种遗憾，想你娇美的容颜，已成每晚的习惯。情歌让我虚度浪漫，期待着与你温情缠绵。
等你等了那么久，日夜泪水为谁流：谁令伊人心如水，不辞千里愿相随，日出日落空憔悴，对饮残月举空杯，回首遥望千年泪，你若怜我爱相随。
等你等了那么久，想你想得泪儿流：念你心儿碎，梦境皆成灰，爱你永不悔，轻歌慢舞随，彩蝶满天飞。只盼与你永相随，想念似流水，流到心中全是泪，泪水恰似愁滋味，爱你终身永无悔。
等你等了那么久，日夜泪水为谁流：一生为一人，流尽三尺泪，裁一段记忆花絮，剪一缕相思清风，织一幅长相厮守，打一篮情水悠悠，前世缘未了，今生来相续，凋残花谢终无悔，滴滴断肠伤心泪，一天一点爱，一曲一悲哀，海枯石烂到永久，今世泪儿悄悄流，化作天边雨，沙沙落心头，留得伊人在，今生不分手。
等你等了那么久，想你想得泪儿流：一生为你牵绊，一世为你停留，一生一世在等待，今生今世等最爱，红尘路上我等你，无怨无悔到永远。
等你等了那么久，日夜泪水为谁流：相思寄心头，凝眸看我愁？爱恨情愁事事休，何时与你手牵手，永结同心到白首。
等你等了那么久，想你想到泪儿流：不愿让你看我愁，爱你只好藏心头，等你等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
看完这封情深意长的邮件，便知道她在怨恨我为何一去不复返。后来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我天天读着这封邮件聊以自慰。一天她忽然上网说：“我就要结婚了。自从与你见面后，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寂寞、茫然，我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温暖的家，在那里我可以享尽天伦。”
我像是当头挨了一棒，晕了好一会，心想：等了这么久，居然等来的是抛弃。我故作轻松地问“你爱她吗？”
“不知道，我只想有个家。那次你不是说你会来看我吗？为什么一去不复返？”
“如果上次你能说一句挽留的话，我想我会留下的。可你什么也没说呀？”
“我能留住你吗？”
是啊她能留住我吗？也许我会为她做短暂的停留，却不敢说长留，这会不会对她是更大的伤害？
我明白：要想成为爱人容易，要组成家庭却难。只靠爱情不能相守一辈子，白头偕老需要更多东西。成为情侣或许只需爱情；组成家庭却需要两个人的付出——妥协和坚持。所以想要成家，首先得具备牺牲精神。老公不仅是身份，更重要的是责任；老婆不光是称谓，更重要的是付出。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为她牺牲，面对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我能轻易答应她吗？
她也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等待我的答复，我该怎样回答她，我能给她什么？幸福还是快乐？于是只能违心地说：“祝你幸福！你也该有个家了。好好对他，如果他对你不好，告诉我，我收拾他。”我尽量想把话说得轻松些，好像从来就没对她动过真情。
“你知道吗？我曾经爱过你。”
我晕：“我值得你爱吗？我能给你什么？”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条件的。真正的爱情，只要懂得珍惜。没有谁和谁是天生注定的。一辈子并不长，能遇见心爱的人是多么幸运？为何不抓紧呢？虽然明知除了你还会有更优秀的人出现，可是一个人不能那么贪心。一颗心需要去温暖另一颗心，坦诚相待，才能幸福。能让我再看看你吗？”她微笑着出现在我的视频上，那桔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她娇柔的身材，给人一种神密虚幻的感觉。
“你说的没错。我是过来人，知道恋爱时绝对会是这样，可是结婚后，我们要面对生活中的各种细节，各种艰难险阻，那时，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为了畅儿，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没见过，什么样的苦我没吃过？我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吗？你还怀疑什么？”
“你既然决定与他人结婚了，还跟我讨论这些有必要吗？”我没好气地说。
长时间的沉默，我们谁也没再说话。我在想：像她这样无私的人，肯定能面对婚后的生活，但是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没想好完全为她牺牲，我不敢轻易跨出这一步。
我像喝了酒的醉汉，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审视着她那美丽的面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我想占有她，我要她！可视频断了，我继续对她提示，她也不再应答。
那一夜我带着她超越现实，一起进入了太虚幻境，在那里，我撕下了虚伪，欺诈，狡黠，猜疑，自作聪明的假面具，心情反而觉得十分轻松。
我真诚地，赤裸裸地向她坦白了自己以前虚伪，欺诈，狡黠，猜疑和自作聪明的种种，要求她原谅。她以那无私，博大的胸怀接纳了我，我们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这时我才真正感觉到了人间那种假面具式的生活是多么劳累，无聊，它将人们的心灵紧紧地锁着，一点自由都闯不进去。
我开始羡慕雪儿，她在人间就能打开心灵，处处为别人着想，外表看起来活得很累，实际上她的心始终是那么纯净，清灵，比起常人那浑浑噩噩的心，自然幸福得多。
第二天我上网对雪儿说“对不起！从心底里我是不能没有你，但是我不能给你幸福，现在更不能夺人所爱。只要你今后幸福，我就放心了。”
她很坦然地说：“别说对不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后不要再提往事好吗？”
“我怕因为我的过失，他会对你不好。”
“不用担心，我会像对畅儿那样真诚地对他好的，这就像我们对着山谷高喊：我爱你，回应的必然是：我爱你！而不会是其他。放心了吧？祝福我吧！”
面对这样的女人，我感到惭愧，她的温柔里藏着那么博大的理性。我为失去这样的好女人而懊悔，但这一切都是自己那假面具造成的。能怪谁呢？
十
她要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她发来的一首散文诗：今夜好想你！却不知道你在哪里？抬头问明月，把脸藏云里；回头问风儿，风儿喃喃说：“在你心里”；低头问我心，心儿悄悄说：“他已归去”双手捧起滑落的泪，满眼都是一个“空”。
我想这是她最后一次思念我吧，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于是心里酸酸的，信手拣来一首小诗发给她：“夜色阑珊，灯火朦胧，沉寂虚无来染梦，一枕回忆一巾泪，一床思念一被寒。”
前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参加了她的婚礼，被他丈夫赶了出来。
就象人们常说的那样：“失去了才知道珍贵！”今晚我却象疯了，在不大的房间里转着，急躁不安。我固执地告诉自己：“雪儿是我的！她与别人结婚只是一个梦！”她真的要当新娘了吗？我连忙打开电脑，查看聊天记录，上面真真切切的写着：“婚期定于6月8号”
天亮就是6月8号，我多想时光倒转，一切重来。我好想她，我必须见到她，在她步入洞房之前见到她，否则这未了的心愿，会折磨我一辈子！我查了查班机，立刻赶到了机场。
下了飞机，急忙给她打电话，她没接。收到她发来的信息：“不方便”
我用短信告诉她：“我已到你市，我要见你！！！”
立即得到她的回复：“下午4点老树咖啡屋见！”
我看着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好荒唐，我不禁由爱生恨地给她发了最后的短信：“雪儿，我回了，班机没了，只有坐火车回！祝福你！愿你们白头偕老！拜拜！”
我这时才感觉到：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大到可以装下一百种委屈，但又很小，小到一句话就能毁灭；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大到塞多少幸福还有空隙；但又很小，小到容不得别人插进一只脚。
我向火车站走去。售票窗前排队买票的人很多，我排在最后，心想，这要多久？不如先到老树咖啡屋去看看，那是她上次等我的地方。这次不看，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来到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了。我默默地离开窗口，向老树咖啡屋走去。
我刚踏进门，就看见她一本正经地坐在那儿，眼前顿时一亮，心头跟着一热：“他呢？”我疑惑地问。
“谁？”
“你老公啊？”
“你同性恋啊，干吗那么关心他？”她微笑着说。
“为什么还要见我？”我不解地问。而心里却舒坦多了，起码她是一个人来见我的。
“不是你要见我的吗？”她眨着眼说。
“我是说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求之不得，为什么要拒绝？”看不到她有一丝难过，我越发疑惑，我低下了头。
“我很难看吗？干吗低着头？”她挑逗地问。
我摆弄着手里的杯子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结婚了还跑来见我？”
“因为我想你对我好呀！如果我现在跟你走，你要不要？”
我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问：“他怎么办？”
“如果我要你留下来，你愿不愿意？”
我重复着：“他怎么办？”
“你哭了？”她接着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啦！给别人看到多难为情啊？我说你同性恋呢，不关心我，老关心他做什么？”
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只听她笑着说：“骗你的，我没有结婚！你傻呀？一个举行婚礼的新娘，能跑到这儿等你吗？就算我想来，来得了吗？你以为演电视啊？”
我惊喜万分，但又半信半疑：“我没听错吧？你没骗我吧？”
“当然是真的，这回不骗你了！”她满脸喜悦地说。
“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没听说剑走偏峰，必凑其效嘛？否则你怎么会坐在我的面前？”
“哪我们现在就结婚，不管在哪里都行！你选一个地方，我一切遵命！”我带着激动的泪水说。
“好吧！到我家去吧？从今后你跟定我了！”
我不住地点头。
“喂喂喂，别这样嘛？人家还以为你得了羊癫疯呢？”她边笑边说。
我高兴地，傻乎乎地笑着，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不离，生怕把她弄丢了……
婚后我俩常常回忆这段网事，有一次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会留下？”
她说：“如果你真是单身，又下了岗，也爱着我，就一定会留下，要不，我就有理由不再理你了。”
“你舍得吗？”
“不舍得，但也不值得。”她还是那样，习惯跟我作对，也习惯跟我道歉。只是道歉的方法不同了——总是突如其来地亲我一下。
哦！家的温馨，融化了我多年的孤独！世上最美好的女人，居然为我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