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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惹来前夫(假面的夜)续4

推荐人:隐树 来源: 阅读: 1.26W 次

这一次我没有像初做狼时的颓废,一经落地我便急目巡视,以便判断时间、地点、以及我为何物?

重生之惹来前夫(假面的夜)续4

首先,通过我身着衣衫,落于床铺,四肢健全,可以肯定我是一个发肤完整的人。其次此屋家具简洁,仅一桌一椅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单身汉。最后通过床头老式的诺基亚手机上时间显示,现在应该是2015年3月28日。距我离开人世差不多1年半的样子。

现在我该看看我自己的长相了,还小有期待。

好这间宿舍还配有卫生间,我不用为大小便犯愁。初做狼时真不习惯,母狼、公狼也不分开如厕。墙面悬着的镜子在这闷暗的空间里摇曳着几点光,绝大部分早已碎裂,如万千道闪电划过。仅余的手掌大小片镜让我欣喜若狂,我将脸整个凑了过去。

毛糙的短发耷拉不一,细长的眉毛还算秀气。一双蓝梅般凝亮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眉骨里。鼻梁上色迹斑斑,我用手胡乱的拨弄擦拭,看得出还算笔挺,下面是一张如瓜皮般淡白的唇。两脸无肉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我有多瘦,简直就是生物实验室的白骨架。

我决定好好的重新认识这个自己。

地上散放着一些颜料、调色盘、画笔。立在一旁孤零的画板是未完成的作品。桌上稀稀朗朗的散着几本书,一本躺开着的日记本,时间显示内容发生在昨天。我内心百般不是滋味,昨日还活的好好的一个男孩儿,今天就已不复存在。我这偷来的人生,还在偷阅人家的日记。

妈妈:你还挂念我吗?只有你从来不嫌弃我。5年了,我不敢踏上回家的路。我把所有积蓄全都给您寄回去了,不要舍不得花。

祝您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不孝儿:赵川星

2015.2.27.绝笔

原来他叫赵川星,现在的我。如此的孝顺,把所有积蓄都给老母亲寄了回去,难怪这么瘦。

腹中传来阵阵咕噜声,很明显,赵川星他饿了!我赶紧掏了掏口袋,在衣角里摸索出一毛钱。万事开头难,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不然我才复活就死,那不是捉弄人吗?

强烈的求生欲望牵引着我在这不算大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好像即使想藏,也没地儿放。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掀开床单,除了一层层死皮,居然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会认真……”我被突如其来的音乐声惊恐,习惯了察觉周遭动静是狼的天性。

绿色的是接听键这个我还记得,回忆着早前接电话的样式我把手机附在耳边。

“喂,是赵川星吗?”对方传来男子询问的声音。

我略微思索了会儿,硬着头皮道:“是的!”太久没说人话了,si、shi已经分不清楚。更头疼的是,万一对方一问我三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边儿是水墨画廊,你上个月拿来代理的两幅画已经卖出去了,钱我是转账给你还是你直接过来拿?”男人的声音如和蔼的暖阳沁人心脾,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拿到那笔钱,就不至于饿死。那些冠冕的负罪感我暂时只能把它抛之脑后,先活了再说。琢摸着屋内没有银行卡的踪迹,我回复对方去画廊取钱。

南方的冬季湿冷难耐,有钱的在室内吹享空调,没钱的如我只能冻手冻脚。我本就喜爱干净,看着这邋遢的自己浑身难受。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穷。这是爸爸常说的话:打起精神,你不会比别人活的差。

粗犷而低沉的嗓音,男人标志性的喉结,以及那单薄平板的身躯,我端详着这一切。却在顺势褪下秋裤时,我惊呆了。上天是跟赵川星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才将他步步逼进死亡。

水帘滑过卢顶,倾泻开来,如牛奶般丝滑。馨香的洗发水衍生出绵密的泡沫,争先恐后的吹起,又炸开。这些小家伙儿顺着流水愉悦的划过我的每一寸私密部位,缠缠绕绕。我闭着眼,不去理会。

直至我满意的摸着这熙白的臂膀,不带一点儿粘腻,还倾吐着芬芳。取来看似最新的夹袄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上来。这纤长而瘦弱的身躯着实怕冷,我怕出门抵不住风寒。床脚歪倒着一个帆布包,除了一本小记事本,一支笔,一串钥匙什么都没有。我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插了进去,这是我目前看来最值钱的固定资产。

赵川星到底在几个画廊委托了卖画,指不定何时又来一电话叫我去提钱?而我张乐盈却在这儿坐收渔翁之利。

将自己收拾利落,我确定带好了钥匙。关上那扇不太紧实的门,真担心等下回来会不会扭不开这满是铜锈锁。

我的住处位于紧凑的小巷,道路只有勉强能通过一辆车的宽度。看起来建筑的平均寿命均已过半世纪,一栋贴着一栋像是熟睡时的狼群,互相取暖。身边经过的多半是外地务工人员以及刚毕业的学生,为了在城市闯荡,获取一块栖息之地,都已付出全身解数,只为博邦市一笑。而我正是这:身无御寒衣,家无隔夜粮中的一员。

步行大概20分钟的样子,我见到了宽阔的马路。街道两边商业还叫繁荣,广告牌排参差不齐。不算工整的店面有的是仿古欧式,有的方方正正。过往的人们似乎都欣悦这冬季里难得的明媚,纷纷将脚步放慢,让身体浸泡在和煦的温暖中。

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忘记了大概在什么时候。由于离我原来的住处较远,所以记忆含糊。可我还是幸运的,因为这依旧属于生我、养我的邦城。

邦市在国内属二线城市,居中列。不欠发达,也不萎靡萧条。我有了大致的方位,通过问路了解,勘测道路标示,寻寻渐进3.5小时。赶路时还不觉疲惫,可是一停下来汗就如银川泛滥,瓢泼而下,我精心的装扮只怕尽毁于此。

挂着古韵招牌的水墨画廊兀立于此,门店并不靠着马路,在一栋稍逊色的写字楼11楼。当年这栋楼也是我们邦市赫赫有名的高端写字楼,可世事变迁,古往君贤只见新人笑,谁顾旧人哭?

我推门而入,迎面的前台小姐热情的像我弯了弯腰。我说道是有位先生打电话叫我来取钱的,她立即领悟的点点头,将我引进里屋的一间休息室。

进门时见画廊正中央矗立着两幅篇幅巨大的水墨狼画。群狼协作,摆头勾尾很是活现。狼目似寻、似语、似愤怒、似高洁。画狼者定爱狼,挂狼者定尊敬、崇拜着狼。

思绪游走间竟出了神,怠慢了已坐在对面的先生。他也不语,自顾自的沏着茶。待我回过神来他已将盛满浅褐色液体的杯具放置于我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满是歉意的眠了眠嘴,赶紧补充道:“您好,我叫张,不,赵川星。是您给我打电话的吗?”

对面的男子倒不急不缓,待口中的茶入腹才开口道:“您好!我叫杨柳。我们之间见过的。”

我不安的搓弄着双手,拼命的点着头。不敢将眼睛与杨柳对视,作出左顾右盼的姿势,尴尬道:“我记性不太好,不好意思。”转语紧忙补充:“不知道我的画卖了多少钱?”说得越多可能错的越多,简洁了当些的好。

对方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端起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欲引又放了下来,将搁在右手边的信封推向了我,笑了笑继续品茶。

我也不顾及矜持不矜持,颜面不颜面的,笨拙的数了起来,一张复一张。待我认真确定两遍后,杨柳推了推他的眼镜盘问道:“有什么不对吗?除去我们画廊该拿的一部分,就是这些。”

作为生意人,说话也够直接。我只是太久未数过钱,又太缺钱。既然画是赵川星画的,钱也就是我该拿的,我数数又何妨?投目直视对方,我冷面应答:“谢谢您帮我卖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画到底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我揣着的这2000元不论对我,还是赵川星应该都是极其重要的。离开时我又回望了那阡陌间的狼,轻妮一句:“活着就好。”

日落斜晖,处处弥漫着缕缕饭香,叫我胃肌几番抽搐。盏盏路灯应约而亮,一铺十里。莫催快行,快行。

我清楚地的记得,这条道的斜对面就是我曾经住过得小区,虽然仅仅一个多星期。但婚前急于装修,都是我忙前跑后。想到自己亲手设计的装潢,现在魏柯在与他人享乐其中,深埋的芽儿无息间蹦出了点儿。

什么恩怨情仇,都不比此刻饱餐来得重要。

挖索了记忆中就近即便宜,又美味的餐馆,拔腿便想奔去。可忽略了这人间的道路文化;行人请走斑马线,红灯停,绿灯行。

面馆的生意依旧红火,老板娘憨态的神情一如既往。询问我来碗什么面?我还是张乐盈的时候最喜欢这家的牛杂面,料足面香,配上一层华美的红油,即使一把鼻涕一把泪也在所不惜。

牛?水牛?我的记忆迅速拉回至1年前,它无奈的讥讽我。然后水牛倒地,狼妈倒地。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牛!

被饥饿再次拉回现实,高喊了声:“老板,来份大碗的青菜鸡蛋面。”餐馆虽小,但人多嘴杂,倘若声音不够洪亮,估计天亮都别想吃到面。

熟食,我实在是太怀念了。氤氲着蹭蹭的热气,带着一点儿咸,一点儿鲜。满嘴的辣充斥在唇齿间,吞下去整个人都热乎乎的,哈着阵阵辣气。三五下我的汤面就已见底,虽然一碗面不过10来块钱,可我还是在考虑着需不需要再来一碗?

人络绎不绝,即使坐着也总感觉身旁拥拥挤挤。一会儿进,一会儿出。身旁的坐客又换了一位,他示意我往边儿上挪挪。转头时对上他满嘴的胡渣,像是精心设计过的造型,并不给人邋遢感。喝完碗内最后一口汤,我石化了。动也不敢动,只是瞪视着碗底。

是他!魏柯,我那桀骜不驯的丈夫。他认出了我吗?不,我现在是赵川星。他不会认出,更不想认出。张乐盈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吗?他现在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还是另娶?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剃度的心就像是着了魂,疑问铺天盖地的出现。说过要严加看护的,我绝不会与他再有挂瓜葛,我只想过好属于赵川星的人生。愤怒让我的脸如火烧般焦烫,付了面钱我大步离开。

虽已填充至七分饱,但白天步行量太大,我还是决定坐公交回去。漫步在月色中,我并不孤单。倒影随行在侧,我走,它跟。过来马路对面才发现这边儿是反方向,反正也不着急。家中无亲人等待,就这样晃悠去对面,当是饭后小散吧。

一个身影儿从手边儿穿过,其疾如风。惹得那毛呢大衣衣襟纷飞,噗噗作响。

还是那样的一本正经,行色匆匆。

晚班的公交没有轮番的人潮,行人稀稀朗朗可数几个。我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一览无余绑市近年来的崭新面貌。城市在高速发展,日新月异。梭立在半空的高架桥如星系银河,嫁接通达。晶莹矗立着的高楼绣上巨大的天幕,千姿幻化。

我迷失在了这火树银花,灯火阑珊中,任由思绪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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