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往事（第十一章）：一帆风顺
孙梅看完计划书后，说：“姜主任，我看这事情能做。不过让那个毛头小伙子挑头，风险是不是有点大？”
姜国良说：“你不要小看这小子。看着不太爱说话，心里精明着呢！咱放上两个可靠的女同志，跟着他。你平时再多检查一下商铺账务，应该没什么问题。”
孙梅一听，很高兴。平时车间财务都是姜国良一支笔，自己摸不清情况更插不上手。这次却主动让自己参与，真是个好事情。她说：“那好，咱就按这个小伙子说的办。”
她却没想到姜国良是别有用心的。姜国良一是怕这个商铺真的赔了，自己一个人承担责任；二是担心商铺如愿赚到钱后，别人会说自己用这个商铺为自己敛财。他在商铺这件事上让孙梅参与进来，一是出了问题两人共同担责，二是也好堵住别人的嘴。
姜国良见孙梅痛快地答应了，就说：“办可以。只是两万块钱的周转资金太多了。这超出了我的预期。车间除了搞第三产业，其它自揽任务也需要垫资。我看最多出一万五千元周转资金。你说呢，书记？”
孙梅说：“行。主任你掌握大局，我都听你的。”
他们商量好后，就把宋晓辉叫来了。
宋晓辉一听说周转资金只能给一万五千元，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他试探着问姜国良：“主任，不能再多一点吗？”姜国良说：“不能了，小宋。车间资金也很紧张，还要干别的事情。你就先用这些钱周转，等赚了钱，头三个月可以先不上交车间，做周转用。你看怎么样？”
宋晓辉听这么一说，便高兴地答应了。
姜国良先派车间劳资员苏莹、统计员段小玉两个女同志和宋晓辉一起做服装生意。苏莹做会计，段小玉当出纳。宋晓辉任组长，全面负责商铺工作。
三个人第二天上午就拿着一万块钱先到市场管理处，以宋晓辉的名义租赁了一个商铺，押金条由苏莹交给车间保管。办完手续，又去购买了一张钢丝床，三个塑料凳子，两个挂衣架，六个挂衣链，50个衣架。就开始布置这个只有十平米的商铺了。
布置好商铺后，宋晓辉让段小玉打扫卫生，他和苏莹直奔康复路市场里面去了。他们来到宋晓辉二婶介绍的那家商铺。宋晓辉想先在这里进一点货，卖上两天，看看情况，再去福建自己进货。
老板名叫邓玉贵，是个广东人。他四十刚过，个儿不高，却是个胖子。邓玉贵很豪爽，以低于批发价2%的价格给了宋晓辉100条女裤，20件男式夹克衫。说：“如果卖得好，就来补货啦。实在卖不了，退回来我给你换货啦。”
宋晓辉非常高兴，说了很多感谢话。他决定第二天就开业。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姜国良和孙梅来到市场。他们一是祝贺开业，二是想看看生意到底好不好做。
宋晓辉和两个女同志非常热情的招呼着前来询问、买货的顾客。九点半左右时，批发出去20条裤子，5件夹克衫。零卖了3条裤子，1件夹克衫。苏莹一算账，总共挣了126块钱。大家非常高兴，一下子对这个商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宋晓辉激动地对姜国良说：“主任，我想明天就和段大姐去福建进货。这里还得你再派一个人和苏姐卖东西。”
姜国良高兴地说：“好好好，我这次和你们一块儿去。书记，你一会儿回去就给我们办理免票。明天你派高琼花和张玮过来，和小苏在这儿。不过我要强调一点，这个商铺的营业情况大家一定要保密。”
宋晓辉说：“我和苏姐下午再去补点货，明早我们就走。主任、书记你们看行不？”孙梅连声说：“好、好、好！”
南方的天气完全不同于北方。在西安还穿着厚厚的棉衣，福建却只能穿夹克了。段小玉从没有出过差，第一次到南方感到很稀奇，不停地问这儿问那儿。宋晓辉耐心地回答着。
姜国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想：“我女儿如果嫁给他，就好了！”
他们现在服装城转了半天，看了不少款式。宋晓辉最后看中了彩色水洗条绒女裤和卡其布男式休闲西装上衣。他仔细地询问了各家的价格，最后才来到邓老板介绍的商铺。宋晓辉看到这家也有自己看中的服装款式，就和老板讨价还价开了。
僵持时，宋晓辉才说起是邓玉贵介绍来的。这老板一听，哈哈大笑：“原来是邓胖仔介绍的呀！我们是同乡。他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这个先生呀，挺会做生意的！不说啦，裤子我再让一块钱，西服再让两块钱。不能再让了，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包你赚啦。我姓谭，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要货，就打电话给我。你不用跑来跑去，我发货给你，实在卖不动了，发给我，我包换啦。不过，货款得月月结清呀。先生贵姓呀？”
宋晓辉赶紧双手接过名片，激动地握住谭老板的手说：“太谢谢您了！免贵，姓宋，宋晓辉。这是我叔和我姐。我们是刚刚起步，今后还希望老板您多关照！”
他们点好货，付了款，谭老板马上安排人给他们配货。当着他们的面拿起自己砖头大小的大哥大，给货运公司人打电话，替他们办理托运手续。
几个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有人用大哥大这种手提电话打电话，又是稀奇又是羡慕。宋晓辉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一部这样的电话该多好呀！
办理好了托运手续，他们又和谭老板攀谈了几句，才分手走了。
离开这家商铺，段小玉才问宋晓辉为什么不向谭老板如实介绍姜主任，要向人家说谎，自己还装得像个老板。
宋晓辉笑了：“大姐，姜主任你们不知道，我二婶给我说过，这做生意人和私人打交道时，价钱好商量。如果和公家打交道，那价钱搬得很硬，降不下来。所以我刚才不敢如实介绍姜主任。”
姜主任笑了：“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以前我也遇到过。你做得对。我就是有点担心，这五百条女裤，二百件夹克，九千多块钱呢，能卖得动吗？”
宋晓辉自信的说：“主任你放心，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姜国良说：“那好吧，希望如你所愿，咱们大赚一笔。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转转，给家里人买几件这里便宜的衣服，然后去吃饭。吃完饭去海边转转。明天就回西安。”
段小玉一听可高兴了。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能见到大海，真是不虚此行呀！
三个人又在市场转了好长时间，为自己和家里人买了称心的衣服。这些衣服都非常便宜，在西安最少得花三倍以上的价钱。
买好东西后，就高高兴兴地去吃饭了。吃完饭在去海边的路上，宋晓辉专门到一家茶叶店里为邓玉贵买了一盒金骏眉茶。
宋晓辉非常有眼光，不到一周，就卖出三百多条水洗条绒女裤，一百二十多件西装。他赶紧找到邓玉贵，希望邓玉贵和他一起联手多进一些货。
邓玉贵非常喜欢宋晓辉，觉得这小伙子很会做生意，也很会做人。他痛快地答应了。他马上打电话给石狮的谭老板，赶紧发货到西安。他主动为宋晓辉担保，让谭老板把宋晓辉的货一并发过来，钱由他一起结算。他知道宋晓辉商铺地方小，主动让宋晓辉在自己库里免费存放衣服。
谭老板和邓玉贵交往多年，彼此十分信任，就满口答应了。他按照邓玉贵的意思，把服装城好几家的水洗条绒女裤和卡其布休闲男式西装通通收购，先由中铁快运发一批，剩下的找车专程送往西安。
时间就是金钱。邓玉贵的敏锐力，使他这一次赚了个盆满钵满。宋晓辉也跟着赚了一大笔，一个月下来，竟然赚了九千多块。
巨大的利润不仅让姜国良和孙梅激动不已，也让商铺的几个经营人非常兴奋。宋晓辉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拉着杜东涛又说又笑。杜东涛感叹道：“晓辉，你说这如果是你自己赚的钱，哪该多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