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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走过天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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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下面其实是沉默

白马走过天亮(三)

彼语寂灭者,往而不返,徇生执友者,物而不化。

四月的白昼如沙,五月揭开了纱里还覆盖着纱,五月的手指缠绕有更多的雾。

从光里降落,降落在光谱渐层的暗影里,因为理解暗影才理解光。才知道光的内里有黑暗,所有的物事光天化日,在光里只是无于。

那些手指像滑过黑夜的流星般,在漆阒(qu)的黑暗中划过,刀柄一眼。

土星(Saturn)是最缓慢的星体,固执、犹豫、迟缓。孤僻冷淡,总是错失行动的时机。在漫长等待的、仿佛虫洞般的扭曲钟面上,耗费的日常终于成为环绕其周身的光环,以加冕它在时间中所失去的所有事物。

时间的最大值永远趋于零,从冬天倒带到冬天。

一颗老去的恒星,纺锤般静止在布满星体骸骨的坟场,连土星也不是。

一颗在时间中等待而终于死去的小白矮星。

流萤暂短,不老春长。

时间充满落差与变位,你不可能去符合一篇故事,像挖了一潭大小深度都刚好的湖水能够跳进去并且预知永远不可能浮起,

我们老是讨论主义,好像时代还在热,但明明都是余火。

你的个人主义不是有心,是性情。

隔着落地窗玻璃,巨大的黄昏崩落下来,城市的底部,那些屋瓦那些细小宛如肠道的道路,竟显得如此粉身碎骨。

声音来回交叉撞击在四面墙壁,像拓扑,又像某种印记,痛苦而扭曲的许多印记。

关上百叶窗以后,室内就阴翳了,窗外是盛放的夏日,几乎烧掉整片树林。

在凝止的音阶上伫立,像鸟。在不断下陷的夜晚的流沙之中。我在沙中掘出了你的眼睛,耳朵,你断裂的如同鸟羽的眉毛;在这座坚硬的水泥墙外,巨大的黄昏倏地压抑下来,夜晚倾轧过来了。

十几岁到二十岁,日子总像飞的;二十岁到三十岁,每一年都是跌的过去。只是一个踉跄,我已不在相片里的故事了。

总有一天,我将会完全感觉自己的意志与心灵,铅锤般地沉沉握在掌心,一时一时,仿佛使舵,带我驶出童年的那座白色森林。

然而明天一直没有来,来临的是那伪装为未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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